金玉听见余唯一的话,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说自己家里有洗胃机,余唯一会不会怀疑什么?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金玉张开嘴就想说。
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就好像嘴巴被无形的一股力量掌控了,让她说不出话来。
金玉试着说了句:“要不多喝点牛奶?”
余唯一转头看向她,点了下头。
他没有发现金玉脸色的惊骇。
金玉顺利的说出这句话后就明白了,是系统在阻止她。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领着李勾太、刘凯和花子往家里走。
他们甚至来不及对小区里等着训练的人说一声,就急急忙忙地往九号别墅冲去。
时间,在这一刻显示出巨大的压迫性,一分一秒的延迟,都可能迎接死亡的到来。
几人到了别墅,不用金玉招呼,立马奔到冰箱跟前。
花子还在晕晕乎乎的摸着脖子,他感觉喉咙似乎都被李勾太抠破了。
李勾太拿起一盒牛奶,从厨房的收纳盒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牛奶盒猛地一戳。
牛奶盒被戳出一个两指宽的口子。
他把牛奶堆到花子胸口,花子不得不伸手接住。
李勾太手起刀落,一连戳破了六七盒牛奶。
三人仰着脖子一盒一盒地往嘴里灌牛奶,喝完一盒就趴在洗菜池旁扣挖喉咙以便再吐出来。
反复了几次,三个人脸上都变的苍白没有血色了。
金玉见众人都注意着他们三人,她悄么声地退到后面,走到楼梯下的储藏室门口。
趁着没人注意,她迅速地打开门,心里默念:洗胃机和生理盐水!
这次她顺利地说了出来,但是储藏室里却没有出现这些物品。
金玉不死心,又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一刻,金玉彻底明白过来,真的是系统在阻止她了。
【系统?小一?你在吗?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都不给我了?】
她在脑海里呼叫小一,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金玉,我听说刘凯队长感染病毒了?!”
刘香梅一头冲进别墅,边跑边喊,把金玉从呆愣中叫了出来。
众人的眼光一瞬间聚集到气喘吁吁的刘香梅身上,待发现没有什么事,又都焦急地看着刘凯三人。
刘香梅一眼看见趴在厨房里呕吐的三个男人。
她脸色煞白,嘴唇发颤:“是真的...张芬怎么这么糊涂,她怎么把她女儿的死归咎到别人身上呢?”
金玉看着刘香梅颤抖着双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大...我感觉心里好痒,是不是毒素发作了?”
花子嘶哑的声音带着恐惧从厨房里传出来,外面的人瞬间心里一紧。
李勾太擦了下嘴边的奶渍,双手扳住花子的双肩上下打量着他。
“哪里痒?不是都吐出来了吗?”
花子明显感觉到扣在双肩上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但是此时他内心十分慌乱,从胃里发出来一股痒,让他十分难受。
他双手无意思地抓挠在肚皮上,但是隔了一层,总是抓不到点上,那股痒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似乎要摧毁他。
“啊!好痒!”他凄厉地喊叫起来,双手死死扣着肚皮上的皮肉。
李勾太见他把肚皮都挠出血丝了,立马捉住他乱动的双手,扭头对外面喊道:“大壮,找根绳子!”
六神无主的大壮听到李勾太的命令,似乎抓到了主心骨,立马扭头看向金玉。
金玉被他可怜的眼神盯得心里发酸,迅速转身从储藏室拿出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
花子的双手被紧紧地绑了起来。
只是他嘴里仍旧在喊着“痒。”
李勾太这个时候也是六神无主了,他扭头看向刘凯,询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我可能喝的少,刚刚催吐,现在只有点恶心。”
刘凯惨白着脸,他似乎受到花子的影响,总隐隐觉得肚腹里传出一股痒来。
待他仔细感觉时,那股痒又消失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只感觉有点恶心,没有其他感觉。”
余唯一插嘴道:“看来刚刚的催吐起到一定作用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去医院找专业设备洗胃吧,这个事非同小可,马虎不得。”
刘香梅哆嗦着嘴唇说:“对,您们赶紧洗胃,我听说你们只是喝了点被污染的水,也许清洗胃就没事了。”
在场的众人,内心都带着未知的惶恐与紧张。
他们都不知道一直站在他们面前充当领头人的刘凯和李勾太到底会不会免于感染,只能在内心祈祷,也许这个大姐说的是对的。
余唯一神色凝重,他跟刘凯相处这段时间,早把对方当做好朋友好兄弟了。
现在的危机时刻,容不得一丝耽搁。
他扬声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附近最近的医院就是我们医院,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刘凯李勾太都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花子神情已经有点恍惚了,只知道惨叫。
“大壮你跟着,带上两个兄弟把花子抬上。”
李勾太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余唯一是唯一懂怎么操作洗胃机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加上许辉、范金和王朋,一行总共九人。
除了李勾太带着的两人在外面活动过,剩下的五人中,余唯一勉强算经历过外面的惊险,而刘凯四人都是第一次出绿野小区。
金玉拉住余唯一的手,只用满含担忧的桃花眼盯着他。
她有心想说要一起去,但是知道自己只是累赘,根本说不出口。
余唯一反握住金玉的手,郑重地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他眼见着金玉满脸担忧,又故意加了句:“等我安全回来,你可以答应嫁给我吗?”
金玉满心满眼的担忧,被他这句突然而来的话一下子打散了。
她脑子里空白了一下:我是谁?我在哪?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余唯一见金玉愣住了,本来只是玩笑的一句话,现在也感觉有点窘迫了。
他见金玉一直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一下子急了起来。
“你不愿意?”
金玉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
“你...你抓疼我了。”
余唯一下意识放松了手劲,虚虚地拢着金玉的手掌又追问了一遍,
“等我这次安全回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余唯一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这么执拗兼且突兀地不合时宜地说出这句话。
他只知道,金玉越不回答,他的心越来越不踏实,好像吊在了半空中,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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