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外伤之后饥饿会让心态发生变化,可能会让脑子里想到的程度比实际上的更严重,吃饱之后则不会,至少心里会有种更塌实的感觉!
况且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食物也能带来现在身体所急需的营养和能量!
返回的过程倒是跟往常一样,比较顺利,只是因为力量上的差别影响灵活性,多花费差不多一个小时。
出发前我甚至都做好了因为体力不支而回不去,最终饿死或者渴死在海上,幸好最惨的结局因为主角光环并没有发生!
再次上岸的这一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差一点儿就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鸡和羊也会全部饿死......
身体的表现倒是极为直接,就是无力,不仅表现得像上八十岁的老人,我觉得自己就是八十岁的老人。
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经过三个小时的折腾更加虚弱,到现在主要是意志在硬撑着!
把船停好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固定,想直接回家的愿望根本不能实现,我在海边足足坐了半个小时才再次恢复一点力气。
早上出发前带上船的随身武器和物品都只能全部放在船上,我已经没有多余力气把它们带回去了。
就连行走都是找到一根拐杖撑着,姿态让我嫌弃至极......
并不是急着回家,而是腿上的伤还需要进一步处理,如果仅用一些白茅根的绒毛在不消毒的情况下敷在上面的话,后面有九成的可能会感染,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的危险虽然过去,但在后面还是更大的危险等着我,如果发炎和感染,小命依然很难保住!
即便运气好不感染,这些绒毛也会长到肉里,所以从内心来讲我很不愿意对伤口进行二次处理,它会对我造成巨大的伤痛。
可为了保险必须要做,做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对各种常识都非常清楚,产生的后果也更清楚!
......
现在很想大声怒吼,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胸中的郁闷和气愤,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连多余的肢体动作都被有意识地减少。
炎热的天气加上疼痛感让虚弱的身体再次泛出汗水,也幸好是在夏天,要是在其它季节此时此刻我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发冷。
靠岸后到家的距离只有两百多米,平时只用三分钟的时间今天足足超过一刻钟,也算是打破最慢记录了......
回来的过程异常艰难,但能再次回到家也值得高兴,自己的家总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塌实,即便是一个人的家!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捕捉海鲜回来的时间正是中午,回来做午饭都不算晚,不过此刻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离天黑仅有三四个小时。
稍作休息后,我想先生火煮一些东西,尤其是能补充大量体力的营养食物,至少能补充一些体力和少量血液,能补回多少是多少吧,始终窟窿是要一点一点补的!
在生火煮食物的同时,我又烧了一锅开水,并在准备着一些后面清理伤口时会用到的东西:一些盐,一根针和比头发丝粗一些的细线,以及把不多的蚊帐剪成了一些长条和晒干的小蓟。
舀了些开水出来之后,剩下的水里我又加入了几棵穿心莲,目前消炎的话似乎只能靠它,别无选择!
一边在恐惧着后面处理伤口的痛感,一边我也在进食一些食物,处理伤口的过程对自己非常残忍,也会消耗掉大量的体力。
这也导致我迟迟不敢动手,表面上看是在休息,实则是内心很慌,对治伤充满害怕的心理。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看到我准备的物品就能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自己给自己做手术,缝合伤口!
......
离天黑只剩下三个小时不到,想要把身体和心态都调整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状态恐怕多半是奢望,只能强迫自己去做了。
煮着的穿心莲水代替了淡水,今后的一段时间为了消炎恐怕都会饮用煮过的穿心莲水。
与此同时我把细线、蚊帐布和针全部放进开水里煮着消毒,小蓟研磨成粉备用,并在温开水里加入少量盐变成盐水。
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还没开始额头上就已经有汗水从毛孔里渗出!
洗过手以后我慢慢的把伤口上的绒毛清理掉,只不过......,过程中随时都能听到破音的呐喊声。
我以为自己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疼痛,可即便用皮带再次把腿扎住,也没能减少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感,而且有的绒毛已经深入肉内,撕下绒毛就像在撕扯自己的一块肉!
清理最大的伤口时,撒扯下来一整块绒毛足有半个拳头大,如果牙齿可以咬碎的话,肯定会被我咬成了粉末。
很庆幸自己提前知道撕扯绒毛会导致伤口恶化,血液一定会再次涌出,提前用皮带把大腿绑住,不然这一瞬间至少又能流出半碗血出去,那时候情况更加危急!
清理掉伤口上的绒毛后整个场面显得异常血腥,而且还有少量血液在溢出,这时候本应该立刻上药。
但我没有,而是在轻轻按压受伤的各个位置,排除里面是否有鲨鱼牙齿的可能,我可不想给自己造成三次伤害!
幸运的是并没有,不然可能还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把牙齿取出来,还会伤上加伤。
确定没有后我把放置一会儿的温盐水搅匀开始冲洗伤口,这是对我造成巨大伤害的一个步骤,也是十分痛恨的步骤。
密密麻麻地伤口碰上盐水所产生的效果十分恐怖,痛得差点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完全可以用“痛彻心扉”来形容。
......
关键是还不止简单的冲洗,有的伤口还要扒拉着冲洗并查看里面是否有遗留的残渣和泥土等。
区区半分钟的清洗过程不仅让我差点儿满地打滚,也让汗水瞬间遍布全身,衣服已经被浸湿了,但这一步实在无法避免!
这么严重的伤跟普通小伤完全不同,小伤凭着身体的自愈能力就能搞定,可大伤必须要依靠外物来进行处理。
由于岛上条件所限,能用来消毒的药品一样都没有,没有碘酒、也没有酒精、更没有碘伏,盐水就成了唯一手段。
虽然我知道它并不能消毒,只能用来杀菌,可能杀菌也是好的,至少能降低五成以上感染的风险!
消毒后就是缝合了,一些小的伤口可以靠它自行愈合,只是简单的撒上了一层小蓟粉止血,但是大的伤口必须要缝合才能好转,不然想等自然愈合就太慢了。
其中最大的伤口直径差不多有五公分,呈撕裂状态,只要轻轻把伤口的肉从两边扒拉,就可以清晰地看到白森森的腿骨!
这种疼痛感不是随便谁都能承受的,即便身经百战的我也撑得十分艰难,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为了快刀斩乱麻,我把消毒后的针和线从锅里捞出来开始能最大伤口进行缝合,剧烈地疼痛感再次让我的双手因为扛不住而颤抖起来。
汗水已经把全身湿透,并有把身下地面淋湿的趋势,我不得不捡起一根木棍咬在嘴上继续进行,拖得越久对自己的伤害也就越大!
一时的忍耐是为后面更好的恢复打下基础,只要渡过今天,并在几天内伤口不恶化的话,不用太久我就能恢复正常。
五分钟后,最大的伤口缝合完成,手法因为抖动并不好看,但总算是把分开的肉连在了一起。
其它的伤口如果能缝的话当然最好,但已经不敢再缝了,我怕自己会撑不过去。
......
虽然缝合过程并不长,但整个人再次痛到全身发白,汗毛立了起来,鸡皮疙瘩也起满全身,用手摸着都很扎手。
只能先这样了,把小蓟粉末涂抹到伤口上,再解开绑在大腿上的皮带,不多时又有新的血液进入腿部从伤口位置溢出。
但小蓟的作用在这一刻开始显现,它那比绒毛更强的效果几乎在瞬间就把血液给止住,所以仅仅把伤口浸湿后,血液并没有沿着腿部流下去。
忐忑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再抹上一些新的药粉之后,我开始用蚊帐做的纱布进行最后的包扎。
第一关算是渡过去了,却并不意味着能彻底高枕无忧,最少要在十天以后才能渡过最危险的时期,所以高兴还为时尚早!
今天的任务还远没有结束,想要安安稳稳地躺到床上休息,至少还要把鸡和羊喂饱才行。
在处理好伤口原地休息一个小时左右,又要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三百米外的菜地前进。
它们已经饿得在对我翻着白眼,估计再不投喂的话就要向我唱歌了,最近青菜正是成熟即将枯萎的阶段,所以本身最近就投喂比较充足,它们习惯之后,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
不得不说它们的运气也不错,如果我回不来了,它们也就只有饿死一条路。
鸡的食物还好解决一些,只用玉米就能解决,而去菜地的路就显得有些漫长了,要到三百米外的菜地收割一背篓青菜再返回,这对我来说平常轻轻松松的事情现在变得犹如登天一般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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