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途

第419章 为什么不去找她?

    
    刀条脸心疼坏了,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但他不怎么吃。他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以致于到最后我们不得不给他打营养液。
    一周以后,万欢的烧才算开始退,但身体仍旧虚弱,还是不愿意睁眼睛,也不愿意吃饭,跟谁都不说话。总是睡,一直睡。后来找了个心理科的大夫来会诊,那大夫说,实在不行给点儿西药。
    我们不同意。
    医生则进一步跟我们解释,说你们要拉他一把,也得找到他的手。
    是啊,万欢,你的手在哪里?
    万欢这一躺就躺了有月余,后来出院了也没去上学。大家都对他的心事心照不宣,都希望他能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但他不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是个喜欢把所有心事都向内包裹的人。
    一个月后万欢基本痊愈,但仍旧没去上学,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不出声,他跟着你一起去吃饭、睡觉,拳却不去打了,枪也不练了。我们还帮他找了个心理专家,万欢并不配合。梅森找他来玩儿,他闭门谢客。
    白天又只剩下他跟刀条脸两个人,据刀条脸说,万欢常把自己关进卧室,一关就是一天,她也不去打扰他,中午做好了饭就叫他,他也出来吃,吃得也不少,吃完了有时还帮着刀条脸做点家务,做完这一切他打个招呼又一个人回房。一呆又是半天。
    刀条脸有时也去房间里陪他,万欢不撵她也不招呼她,两个人各呆各的,万欢大多数时候发呆,刀条脸就在那儿不停的织啊织的,仿佛要给一万个孩子准备春夏秋冬的衣物。
    顺其自然吧。寒来暑往,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慢慢痊愈。
    高天成跟阿东回来以后两个公司的业务开始渐有起色,陈念学业依旧,梅森的成绩也很棒,我们给万欢办了一年退学。
    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够就五年。他什么时候真想开了,什么时候真想再去上学了再说。
    万欢的粉丝们倒也没我们想像中的忠诚,开始还有几个人在下面留言,关心他的现状,后来慢慢没有人再来,再后来悄无声息。
    我跟高天成说现在世界实在是太过现实了,那时万欢多风光啊,整个搏击界的人都在等着看他这颗新星冉冉升起,追着他背后说他是什么小李连杰、小成龙、还有人说他是什么小李小龙,还有人说他像中国版的史泰龙。这才多久啊!
    我感慨,真是人走茶凉。
    现在人们太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也太容易遗忘一个人。
    萧晗仍旧那样,整天风风火火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也不知道她整天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她一天都在想什么,总之他愿意出现就出现,不愿意出现就泥牛入海,没人能得到她
    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我总想结束这本书,可又总觉得这是一个残局,身处我们其中的这些人啊,没有人是赢家,也没有人是真正的输家,恩怨情仇到最后不足为外人道,事过境迁在谁的心里都只能留下无尽的唏嘘。
    清明节时我带陈念去给他陈妈妈上了坟,高天成跟我们一起去的,在墓地里,我跟高天成一人一边拉着陈念的手,告诉她在九泉之下放心,我们会对陈念好,会把他培养成人,而且永远不会给他改姓。
    我们知道她不计较这些,但,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
    我说老天实在不公平,让那么好的人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如果她现在仍旧在该有多好,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吧。
    给陈妈妈上完了坟之后我又带他去拜祭了自己的爷爷。
    陈念是张若雷的儿子,张老爷子就是陈念的爷爷。人都说隔辈人亲,老人家一生峥嵘岁月,命运给他良多,独就欠下这么个延续衣钵的。
    我没告诉陈念为什么要拜祭姓张的人,只跟他说这坟里埋着的人你必须拜。
    陈念是个颇为听话的孩子,他跪在地上给老人家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血殷了。
    我心里想,再大一大吧,再大一大我告诉他他的身世。
    陈念也不多问,这三个孩子啊,看着都挺让人省心,其实这样的孩子有时反而让人耽心。因为他们一切都内归因,向内指向,有时你想帮他们,却会觉得无从下手。
    高天成劝我要看开,总要学会放手,不管对谁,总要学会放手。他揽住我的肩膀。
    放手?
    我回看他,哪那么容易?
    这么多年,你学会放手了吗?
    我问他。
    他目光闪躲,没有正面回答。
    没有正面回答便是回答吧。
    说说你的从前吧。
    有一天晚上我对高天成说。
    高天成没有犹豫,仿佛许久以前就想到我会有此一问。然后开始跟我说他的生平,说他小时候什么样,后来上学什么样,又说到他第一次拖女人的手......
    把我听得哈欠连天,他转过身来脸对着我的脸。
    “怎么?不爱听啊?不感兴趣?”
    “没一句真话。”我翻了个身。
    他伸手从手面搂住我。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他问。
    “不知道。直觉。”我又转过身来,“为什么不跟我说真话?”
    高天成看着我,“也许没准备好吧。”
    “在逃犯?”我问他。
    高天成看看我,目光中露出惊讶,我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假的?真的吗?别吓我。”
    高天成笑了,抱住我。
    “说说你的过去。”他提议。
    “我的过去你不都知道
    ?”我反问。
    “有不知道的。比如只知道你跟第一任离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你跟第二任也离了,但里面的细枝末节也不知道。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所说有个叫做康生的家伙。说说,怎么回事?”
    “算了,”我举手投降,“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了。”我说。
    高天成笑笑,“人能过好现在和以后就已经大了不起了。从前的事儿都是过去的事儿,还提它来干什么呢?”
    “是有道理。”我说,“不过有时还是想知道。从前没有办法参与,想知道,就是想了解更多呗。你不跟我说,是不是有女人?”我问他。
    高天成倒没避讳,点点头。“倒真是有。就是为了躲开她才来到内地,没想到遇见了你。”
    他说的我倒真的信。
    “给我讲讲,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我问。
    “真要说?”
    他问我。
    “当然。再说了,都是过去式。”
    “你会不会吃醋?”他问。
    “那----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问他。
    他用手轻轻刮了我鼻子一下。
    “想不想给梅森整个伴儿?”
    “嗯?”我开始不解,后来明白过来,便笑了。“三个了。”我伸出三根手指,“你是不知道养一个孩子、带一个孩子有多累。再说,这三个我自己感觉我都搞不定。”
    “哎,”我回过神来,“又想顾左右而言其他。交代,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儿?有照片没?我帮你鉴定一下,看是个怎样的美女。长得好看吗?”
    “好看。”他几乎不假思索。我一挑眉,感觉有点儿受伤,我承认自己还是个庸常女人。
    “才起个头儿就五味杂陈了?”他环住我。
    “哪有女人啊。真没有。”
    我又一挑眉,更不信了。这谎撒得太不高明。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又可能是这阵子日子过得颇为平静,所以有点儿没事儿找事儿。
    “不说算了。”我翻个身,拿后背对他。
    他从身后搂紧我,“真说啊。”
    我不作声,“真说你不准生气。”
    我心里说,哪儿那么容易生气?
    但仍旧没作声。
    “一个......”他说,然后又手扳住我的头,没让我回过头来看着他,他下巴的骨头有点儿硬,硌着我头顶。我则屏息静气,连大气都没敢喘,又害怕太过紧张会让他感觉到而不敢说真话。
    “女人。”
    这家伙公布了答案。
    我差点儿被气笑,欲转身,奈何他胳膊力道太大,死死将我箍于怀里,动弹不得。
    “我对不起她。”他说,“那时我们已经结婚,也不能说不爱她。可能男人都这样,觉得得到了就是终点,开始我以为她不会离开我。
    于是对她做过许多过份的事儿。”
    他停下叙述,我静静等待。
    他调整情绪,继续。
    “后来她怀了孕,那时我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再后来她离开了我。”
    良夜静默。
    “后来呢?”我问。
    “还哪有后来了!”高天成笑笑,“她再也没见过我。”
    “为什么不去找她?”
    “想去。但我知道她那个人于情感上有洁癖,如果再勉强生活在一起,对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与其这样,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说的不无道理。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他脸竟红了一下,但马上恢复如常。
    “她现在在哪儿?”我问。“不把她安排好不是你的作风。”
    他眼睛狐疑扫过我,“她-----其实还可以。现在有了新的家,新老公很爱她,也有两个儿子。跟陈念和梅森差不多大。”
    我又一挑眉头,“一直在关注她?”
    高天成看看我,笑了。
    “没有。但想知道她的消息还是会知道。后来知道她过得还好,我自觉不便继续打扰。现在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网上不是说了吗?分手后互不打扰是最好的状态。我是能做到的。事境境迁,人事全非。缘份短罢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
    不重要,说得多轻巧。开始我也以为没什么重要的,后来才发现自己会想,会想他们的婚姻到底持续了多久,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她到底哪里吸引了他,故事是否一如既往的老套----得到以后不懂得珍惜。
    算了,想那些来干什么呢?
    下午我去了趟苏氏,迎面一个女人春风满面,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却发现是那个财务大姐方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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