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公司里的热闹,永安馆门前就显得冷冷清清。
“进去啊!”
“我让你先,尊老啊!”
“我看呐,你比我小,是该爱幼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让你先。”
两人站在门口好似两块枯木一样,死死地立在永安馆门前。
如同当年的梧桐枝一般,相互交杂,条条连理,只可惜那幅画,在岁月的流逝中褪了色,渐渐看不清当初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永安馆的大门再没有开过了。
小巷里,一位老者,愁容满面。
在那深深的小巷里,阳光照不进去的胡同巷口中,他又皱起了眉头,目光如炬,颤抖的右手拿着一条长长的竹条。偶尔有一束光漏进了那深深的胡同当中,碰巧照在老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他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很久以前,永安馆门前还种着一棵老梧桐树,枯瘦的枝丫,还有那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的金黄色大叶子。
一群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在永安馆门前进行第一次户外写生,梧桐树下的女孩,成为他们画中最美的风景线。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不过是……
树影斑驳,阳光晒过的地方,皆留下大大小小的阴影。有随风而动的树影,有随时间推移而不变的固体阴影退进,有随着时光渐渐老去的他们。
他们几个人约出来,一同晒着暖暖的阳光,一起在路边画画……
旧时光里的永安馆却不似此时般冷清。
老者依稀记得那时的他,很喜欢收集梧桐树的叶子,把它们制作成可爱的小标签,然后送给她。
当我兴致勃勃地带着一份特别的礼物走到这里的时候,他终究先我一步。
那天之后,又是在梧桐树下,我再也画不出梧桐树所赋予的美丽幻想。
他们两人相知相爱的画面,让老者看着很不开心,但他还是接受了。
只不过最后他却抛弃了她,剩下她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片天。
此番最可惜的是,这棵大梧桐树在上一年因为阻塞交通被挖了。
眼前碍眼的大树没了,所以他特地赶来这里视察情况。
“这次我来了,我就不信你们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老者眼前闪过了一个黑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举起他那竹条走出了小巷。
“快到点了,你进不进去的。”张一航催促道。
“去啊!你去开门啊!”赵艺欢给张一航使了个眼色。
门依旧没开,因为没人肯挪开步子。
永安馆门前挂着一个大喇叭,它发出沙沙的响声。
“月老指尖绕红线,三生情缘梧桐下。”沙沙作响的喇叭,广播声此起彼伏,悠扬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永安馆门前的两人,却不曾认真地听过一遍。
“梧桐前萧萧尘雨,红楼外烨烨华光。时值三月雪初融,草木不动东风止。赋闲立诗诉几载,门外无人怜新泪。”
“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们两个。”老者皱着眉头,掐指一算,是时候出手了。
永安馆老板本来还在为此事挠破脑袋的,一见这位老者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提起的小心肝又放下了。
阳光的照耀下,老者的皱纹清晰可见,便可知他为了两人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算吧!我看你也怂,不如……”
“好啊!我们一起走……”
张一航一转头,还没看清面前之人,就给别人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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