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
“殿下既然信任微臣,乃是之臣甚幸。诚然昨夜臣欲往寻找至宁姑娘时却也不曾忘记皇恩,因此先在太和殿外观察了一阵待有所发现后方才离去。依臣所见昨夜失火恐怕正如殿下所担心一般,并非仅是一个意外。”
“哦?于卿详细说与本殿来听。”
“此事第一蹊跷想必殿下已然听人说过了。”
“便是张福那奴才所说的大殿之内来不及逃跑烧死之人的尸体?”太子思绪飞快紧接着问道。
“殿下聪慧,臣曾观看太监抬出些不及逃跑的尸体,但却发现那些尸体之中颇有些怪异,殿下试想我们在宴上饮酒听到大火已起的讯息之时,时辰方才不到戌时,然宫中规矩森严。便是宫中子时轮班值夜之人亦不会在这些时间胆敢偷睡在三大殿中,除非这火灾乃是如那谣信上所言乃是刹那间天降大火,如若是慢慢烧将起里面司职的太监守卫又怎会一动不动任其火焰炙烤,直至烧死。恕臣直言,以微臣愚见便是这其中有对皇上及殿下极为忠心之人,情愿誓死亦与大殿共相存亡,但难保这四五十人中没有奸猾之辈以外出报信为名逃出殿外,怎会看守三大殿共计百余人却连一人都未逃出。”
“此事本殿也已想到,那其二又是什么?”
“其二乃是臣后来又看过不少尸体,发现其死后脸唇部微有些发紫,似乎曾有过中毒症状,由此臣便想到昨夜归去后至宁姑娘对臣所言。”
“说下去。”
“殿下连日劳累,想是忽略了近日来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何那日至宁姑娘刚从殿下御书房内走出便立即被人捉走。此刻想来那人定然是有姚少师那般推演之术,方才能算到至宁姑娘会在何时才会出去。”
“你是说……”太子闻言思考片刻,身上顿时一震。
“殿下莫急,待臣说完,如至宁姑娘说她被捉去之后,曾巧用言语一时激怒了那名领头的蒙面之人,那人盛怒之下却亲口承认殿下当日在上书房内右手那位公公与他曾有勾结。而恰巧昨夜三大殿中的太监在着火前大多却又中毒,是此臣大胆推想能给宫中各位公公一起下毒,恐怕需是在餐饭饮水之中混杂,那能安排这类事物之人却也是非职位高阶的公公莫属了。”
“当日右手站立之人?是齐豆?他已入宫数十年一直恪守本分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逾越,怎会是他…怪不得茂芳前日与我说起要我多多让新人露些脸,原来竟是此意。可齐豆如此去做又为了什么,对了于卿若依你之言昨夜纵火一事乃是齐豆所为,那宫外那谣信总不会是他便能做到的吧。”太子似乎仍有些不敢置信,寻找着理由为齐豆做着最后的开脱。
“殿下不愧为储君之选,心中条理如此清晰。确如殿下所言,这边又是其三了。”
“还有其三?”
“殿下容禀,臣适才所说,臣在将要救到至宁姑娘之时,却听到那守卫得意忘形的言道,这丫头害了那位蒙面首领的外甥,因此才被捉去,据臣所知至宁姑娘在岛上曾被一名守备挟持,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又被第三人将两人制住,那两人在搏斗之中反而同归于尽,反倒是至宁姑娘活了下来。而那位首领似乎因此迁怒姑娘因此才会报复于她。”
“你说的那第三人便是那个叫巧儿去谍卧的孤儿吧。本殿依稀记得至宁姑娘在上书房也曾说过。”
“是殿下。”
“那那名守备的名字你可曾知道?”
“回殿下,那人名叫师律。”
“师律?师律……姓师师钊文?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太子口中念叨几句眼神顿时一凛,颇具攻击性的看向面前的两人。
“舅…殿下为何不可能。”李茂芳奇道。
“那师钊文,他,他……”
“殿下可有何难言之隐?若不方便说出,于冕绝不强求。”于冕低头缓缓答道。
只见太子似乎迟疑思考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看两人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方才答道:“你们可知自纪纲卸任后锦衣卫暂时尚无一人能坐上那指挥使之位。指挥使之下却有朱昊、成绩容、赛哈智、师钊文两名知事两名佥事。而这四人之中,除去师钊文外其余三人却均是父皇留下来监视我的棋子。以前这师钊文也曾是父皇之人,只在半年前方才投到我帐下。怎的却会是他。不,若说前面齐豆本殿尚且还能相信,可若是他,本殿实在难以置信,你们可有凭据?”太子殿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问道。
“回殿下,我们并无任何凭据。”李茂芳道。
“于卿莫要再故作高深了,难道你二人没有任何凭据就敢在这里与本太子讲上这半天?”
“回禀殿下,此刻我两人虽还没有丝毫证据。但若殿下能答应臣一个小小请求,臣必能拿出一份十分肯定的证据,来帮殿下证明。”
“哦?是何请求,只要能寻得此真相本殿一概应允。”太子殿下急问道。
“求殿下借李侧妃前去相接一人。”
“李侧妃去相接?为何他自己不能前来,难道本殿还要赔上太子妃的名声去陪你二人胡闹?”事值男子尊严,连和颜悦色了一日的太子,也不禁脸上变了神色。
“求李侧妃去接的人,却并非是个男子而是名小姑娘。如此委屈太子妃只因她刚刚受完酷刑,腿脚尚不利索。”
“你是说至那位至宁姑娘?”
“是殿下,至宁姑娘原先曾在牢中听过那名头领说话,自然对其声音能分辨的出。到时殿下便将至宁姑娘安置在布帘之后,其看不到说话那人面貌,自然分辨不出谁是师钊文,待其听声辨出之后殿下再做判断尚且不迟如今至宁姑娘身子不便,若令其一人进宫路上恐遇不测,但若是李妃前去定然让那人不敢轻举妄动,殿下亦可多安排些侍卫暗中保护。”
“好,便依你所言。只是不知我那位侧妃愿与不愿。”。
“当初他们便以侧妃名义掳去至宁姑娘,相必以舅母的脾气定然早已忍了多时。只是尚差殿下一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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