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境之内,荆山脚下。
“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四更鼓儿忙!二人就上了床啊!上得那牙床宽!宽去了我的衣裳啊!.....”
喜看山间多苍翠,遍地松香沁心扉。那亘古通今慑人间的蛮山宗正是坐落在楚境内的荆山之上,兴许是那蛮山宗在此的缘由,整座荆山之上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好一副灵宗仙门的仙家气派景象,而荆山的山脚下也是灵气滚滚,绿意盎然,一副大好的山间美色。
就在何星语正欣赏荆山上景致之时,他那便宜师傅沛大人,好死不死的忽然唱起了一支小曲。这支小曲明明说的是丹阳城中一对情侣相爱后被拆散的悲情故事,谁知在沛大人的嘴里,竟然被他唱得如此淫邪。怪不得他在丹阳城中‘威名’远播,无人敢惹。
“星语爱徒,为师这小曲唱的如何?可有丹阳城中郭大家的一丝韵味?”
沛大人正满脸得意,贱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徒儿说到。
“......恕徒儿直言,韵味倒是没有听出几分,不过不正经的味道,徒儿却是感觉到了不少。”
沛大人听完,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但也并未发作。而是对着自己的乖徒儿说道:
“......哼!今日为师心情好,懒得与你计较。不过等下你师叔便要从山上下来,等你见了你师叔。可休要如此无礼,免得让你师叔看了为师笑话。若是真的闹出什么笑话,定有你的好看。”
说到有位师叔下山之时,这沛大人一脸的骄傲,听其话意,若是这位师叔是从荆山上下来之人,定然是蛮山宗内弟子。那便宜师傅的话,听的何星语也是一脸的怀疑之色,自己这便宜师傅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知晓的。这些年跟着这位便宜师傅,福是没享到,苦可是没少吃。之前在东土唐国之时,便是对方数位众山小的宗师,也是没能奈何的了他们师徒,所以在何星语眼中,这沛大人的修为,最少也是个身在众山小巅境的宗师。但是若是能与蛮山宗这等万古不倒的宗门有些什么关系,何星语倒是有些怀疑。
何星语如今也算得个老江湖,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师傅少。自己那便宜师傅即便是众山小的境界又如何?蛮山宗在‘清宁道天’之中是何等的无上宗门。既然敢号称亘古通今慑人间,那定然是有着自身了不起的底蕴。莫说是‘众山小’,即便是已经踏入了仙境的‘琼阁’、‘玉宇’的修士,在蛮山宗这等擎天巨宗的眼前,也需尽俯首,皆低眉。
所以何星语琢磨着,兴许是自己的师傅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此时迎合着说些话便是,但万万不能触了师傅霉头。连忙说道:
“师尊所言甚是。但听师尊所言,莫非我那师叔,竟然是蛮山宗内之人不成?那您老人家莫非也是蛮山宗的俗家弟子?据说这蛮山宗乃是‘清净道天’中的最强仙门之一啊!能被此宗看上之人,定然是一身根骨无双,气运灵华盖顶之人。”
沛大人听过后却是不屑的一笑,对着何星语翻了个白眼说道:
“蛮山宗在为师眼中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宗派,更不配将为师收入门墙。但你那师叔确是蛮山宗内之人,而且还是蛮山宗的一名长老。但与为师却并非师兄弟,而是在二百余年前与为师磕头换帖、同饮血酒、对天盟誓的结义兄弟。哈哈,两百年前为师在修士之中有着莫大的名声,无数的修士想与为师结段善缘,但为师是何等的眼界,寻常之人如何能入了为师法眼。也只有你那师叔,而且为师并非看上他蛮山宗的身份,而是他与为师投缘,做人的风格与为师也很像,都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之人。”
何星语站在沛大人的身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师傅脑子不正常,蛮山宗还算不得了不起?咱们巫门都快变成灭门了!还不配将你收入门墙?听说巫门内的老一辈人说,您可是在巫门之前跪了不知多少个时日,才被收为杂役弟子的!还有着莫大的名声?那是在七八十岁的老妪们之间流传的名声吧!嘴上说这蛮山宗算不得什么,但是说到自己的结义兄弟是蛮山长老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大声喊出来。而且也不知这蛮山宗内的师叔是什么性情,这般无上宗门的长老,有那一个是好相与的?想到这里何星语心中便是一阵不安。
见何星语没有开口,沛大人疑惑的转身瞟了一眼,脸色不善。何星语此时也明白了,不得不打起精神,违心的说道:
“师尊说的极对,那蛮山宗怎配将您收入门墙,您的资质盖世无双,即便是颛顼大帝在世见了您,也会是代师收徒。不敢与您平辈。但是话说回来,这蛮山宗已然是‘清宁道天’之中最强的宗派之一了,我那师叔既然能在这等宗派之中贵为长老,也定然是位当世人杰。徒儿此时却还不知那师叔如何称呼,以免等会师叔下山,徒儿失了礼数,让师尊脸上挂不住。”
沛大人心中也是一阵诧异,转身端详了一下何星语。古人有云:‘孝子不生慈父家,忠臣不生圣君下。’民间百姓也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好成人。’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这何星语也是如此,前些时日经常的忤逆、顶撞自己,但是在经历过‘爱的击打’之后,明显的孝顺了许多。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棍棒教做人的想法。
“嗯..无需顾虑太多,你那师叔与为师乃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而且你那师叔性格向来放荡不羁,与为师无二,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你那师叔虽然已经贵为蛮山长老,但在这二百年间,却是与为师时有书信往来。等你师叔前来,你称他一声乔师叔即可。他今日肯出宗门,便是与为师有要事相商!蛮山宗近万年都不曾在宗外走动了,如今能来到这山门脚下,已经是给了为师天大的面子。你乔师叔的性子与为师差不多,喜静不喜动,你莫要唐突了便是。”
何星语听完心中更是没底,这便宜师傅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任何重点。何星语自打幼年,便一直跟着沛大人,说是师傅,实为养父也并不为过。知父莫若子,但是自己这便宜师傅从未透露过自己与蛮山宗还有着此等关系。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师傅还有一个兄弟,更何况这个师叔还是蛮山宗之人。想到这里何星语心中更是有些惴惴不安,也无暇观看荆山的大好风景,只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沛大人身后瞎溜达。
正在沛大人想要呵斥几句何星语的时候,忽然从山下传来了几声大笑,随后忽见远远来了一个道人,手执拂尘,飘然而至。
“大哥!”
“二弟!”
“大哥!”
“二弟!”
此时何星语心中所有顾虑全部烟消云散。本来从远处看那道人还有几分仙家模样,谁知走进了一瞧。还真时如同自己师傅说,这俩人还真就一模一样。猥琐的面孔一模一样,一惊一乍的语气一模一样,就连身上流转的那种下流的气质也是一模一样。
俗语说:“手拿拂尘不是凡人!”这拂尘在道门中有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是道门中人外出云游时随身携带之物。而且一般的拂尘皆是质如轻云,色如银。任谁身着一身青色道袍,手持一把亮银拂尘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但是自己这乔师叔,显然与自家师傅一样的不同凡响,一身的装扮简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这乔师叔身着一身红色道袍,手持一把粉色拂尘。看的何星语简直是惊骇莫名,估计便是那传说中的道祖见了,也得无名火起。道家讲究青色,青为东方甲乙木,泰卦之位。那银色更是高洁,出尘之意。谁知这乔师叔却是一身粉红之色,道家之人修行己身,那世间的一切虚假的美好,皆是红粉骷髅,不过水月镜花罢了。且不说别的,便是这一身穿戴,便是已经犯了道家的大忌。
一直笑脸迎人的沛大人却是忽然收起一脸笑容,看着眼前一身粉红装扮的结义兄弟,满脸都是严肃的神情。何星语此时也感觉到了师傅的不对劲,就在何星语准备跑路的时候。谁知这沛大人突然放开了破锣嗓子唱起了一句小曲:
“三更鼓儿发,我又把墙扒。惊动了上房的人,吃了心的女儿娇娃儿呀!”
沛大人唱完后还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道人。何星语此时心里也是一阵懵逼,这尼玛是哪门子神仙操作。这是正在对确认身份的暗号吗?就在何星语疑惑不解的时候,与自家师傅对立而站的道人,也突然放开了自己的公鸭嗓,冲着沛大人便唱:
“四更鼓儿忙,二人就躺在床,女儿娇娃儿的脚踝哎,贴在了我的脖项呐”
沛大人听了那身着大红色道袍的道人的这句小曲,顿时喜笑颜开。而那道人也是一脸掩盖不住的欣喜。
“沛祺大哥!”
“乔治二弟!”
“沛祺大哥!”
“乔治二弟!”
站在一旁的何星语此时已经被震惊说不出话来了,心里也是难受异常。难怪师傅之前一直哼这个小曲,原来这个小曲是他们二人确认身份的暗号。这已经不是神仙般的操作了,简直是尼玛的道祖般的操作。还有这个姓名也是着实古怪,自家师傅的沛祺之名不足为奇。沛乃是源自芈姓,乃是楚国的大姓,祺更是有着吉祥之意。但是这个乔师叔的乔治之名,实在是让何星语感到极其的古怪。
何星语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也顾不得站在一旁的乔师叔,连忙冲着沛大人问道:
“师尊,您是如何确认乔师叔身份的。您之前唱的不是:四更鼓儿忙!二人就上了床啊!上得那牙床宽!宽去了我的衣裳!这一句吗?”
“是啊!”
沛大人与乔师叔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并未责怪何星语的唐突,反而乐呵呵的回答了何星语的问题。
何星语此时更加懵逼,连忙再次问道:
“可是乔师叔唱的是:四更鼓儿忙,二人就躺在床,女儿娇娃儿的脚踝哎,贴在了我的脖项呐。这两句不一样啊!”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何星语此时仿佛吃了屎一样的难受。有什么不对?简直太不对了,这两句小曲虽然意思一样,但是词都不一样啊!你们两个老货唱的词都对不上,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何星语绞尽脑汁也是没想到这两句小曲的逻辑是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再次问道:
“师尊,您与乔师叔明明唱的不一样,但为何却是能够认定乔师叔的身份。”
此时沛大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发作之时。他的二弟乔治却是和颜悦色的对着何星语说道:
“这位多半便是大周天朝的龙子龙孙吧!本座与你师尊唱的并非是民间小曲,而是二百元年前,本座与你师尊凝练道心时的经历。”
“........”
何星语此时在心中已经泪流满面,心中想着这俩老货还真是够劲儿啊!合着他俩都是在床上凝练道心的!这俩老货简直是人间的祸害,还什么‘女儿娇娃儿的脚踝’,依照他对自己师傅的了解,那贴在脖项上绝对不是什么少女的脚踝,肯定是起码过了六十大寿的老妪汗脚!
一身粉红的乔师叔见何星语并未说话,便再次说道:
“你既然是沛祺大哥的亲传弟子,那便也是我乔治的亲传弟子。心中有何疑问,不必遮掩。”
何星语看了看眼前的大红色道袍、粉红色拂尘,憋了半天才说道:
“我哭了,你呢?.....”
沛大人与乔长老并未将何星语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放在心里,而是互相静静的看着,相对无言。二人的对视,看的何星语心里都有些发毛了,就在何星语以为这俩人要玩个一二三,木头人这种奇葩游戏的时候,沛大人却率先开了口。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想不到当初怡红院结义的四位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你我二人。天妒英才啊!”
“大哥,不必感伤。我等修士问道求法,早就堪破生死,再入轮回之中,兴许来世便能超脱。”
“二弟啊!我来之前去了趟熊家,熊家乃是楚国的贵族,自有王气庇佑,你也不必记挂。定有你我兄弟二人杀入大莽之时。”
“唉!二百年前时,沛祺、乔治、熊大、熊二。这四个名字莫说在楚境,便是在整个南疆也算得如雷贯耳。想不到不过二百年的时间,却只剩下你我二人,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啊!”
旁边的何星语此时已经麻木了。能把民间小曲当作暗号的人,在怡红院里结义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听到熊大、熊二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诧异。他们师徒二人在楚国的灵命司已经数年,司里的密档对他们师徒二人也算不得什么隐秘。据司里密档记载,这熊氏两兄弟,当年不知是何原因截杀了中洲大莽朝廷的一个使团,随后更是对外宣布脱离楚国,叛入西漠的往生寺。据说最后大莽朝廷兵压西漠,往生寺的佛主将熊氏两兄弟,交给了大莽朝廷,最后被大莽皇帝处以极刑。
兴许是说到了动情之处,兄弟二人都是有些伤感。二百余年前,他们曾在丹阳城中的怡红院义结金兰。如今熊大、熊二生死不明,他们作为兄长,心里从未有过一刻安宁。
“大哥,这些年,你可曾探寻到什么线索?老三、老四的事情必有蹊跷。我们兄弟四人,向来是老三最为稳重,怎么可能做出截杀大莽使团这等无脑之事。而且他们二人并未来蛮山宗寻我,而是舍近求远的去了西漠?”
“有了些许眉目,具体其因我不曾找到,但老三、老四的事情,一定牵扯到了‘太上道’!可能这就是他们二人没来蛮山找你的原因。我知晓蛮山底蕴,即便是‘清净道天’的最强仙门之一,那也仅仅是之一,不是最强。更是有传言‘太上道’的上宗是与蛮山上宗‘紫薇仙门’齐名的无上道统‘道庭’。”
“大哥既然如此说,那定然不会出错。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在八百年内,覆灭大莽。”
沛大人一脸疑惑的问道:“蛮山宗内许你出宗?”
“蛮山宗内的规矩那里是那么好破的!大约三年后,蛮山定有两名弟子出山,皆是盖世天骄。一人名为‘上官晨’,是我洞明隐院的弟子,只不过他还未知晓我的身份,也不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有一人便是你之前寻之未果的‘冬至’!”
沛大人见自己的结义兄弟不像是玩笑,便怀疑的问道:
“上官晨我不知晓,但是‘冬至’两个月前我才刚刚见过,不过灵醒之境,三年过后又能如何?”
“唉!这里牵扯了许多秘闻,我也知晓大哥的身份或许并没有看上去的简单。但你我兄弟知心,我若是与你言明,便是害了你。你只需知晓一点,这一方道天,即将迎来十几万年都未曾有的巨变。至于冬至,刚入宗门一个月,便向摇光院主问道。那少年也真是有些邪性,据说问了几个问题,就连摇光院主这等境界之人也是未曾答上,更是连自己的道心都已不稳,连忙闭了死关。如今已经一月有余,仍是未能出关。这少年说是与‘紫薇仙门’有段香火情,而且有理有据。甚至拿出了一块三生石,那三生石中也确实封有一道境界不低的灵识。七院的院主也是大部分相信,但唯有我洞明,隐元两座隐院觉得此子甚是可疑。但是‘清净道天’传下法旨,只说此子善待便可,无需追问。所以大哥,你也莫要对那少年有些旁的想法,否则‘清净道天’怪罪下来,就是你我兄弟入了轮回,也会被那些无上存在从轮回中拉出来,给咱们兄弟来个形神俱灭。”
沛大人是何等人?那是海上飘来木头鱼,浪荡江湖老梆子。向沛大人这种老油条、老梆子,那里是不知轻重之人,连忙称道:
“二弟不必如此叮嘱我,大哥也是有分寸的人。而且那名为冬至的少年与我并没有什么干系,不过是中洲的大莽朝廷想要这少年的脑袋。不过听二弟这么一说,兴许并不是大莽想要这少年的脑袋,而是‘太上道’想要那少年的脑袋?”
沛大人之前只知晓大楚的密探衙署‘潜龙卫’的‘玄’字号密探,曾于大莽皇宫之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大莽朝廷中,钦天监内的一位太常,联手皇陵之内仍旧再世的太常、太宰、太卜,共同推演未来天地大势的走向。那三易秘术中的连山,归藏都有部分缺失,所以并未得见,未来天地的全部变化。也未曾看到,大莽横扫八荒六合的场面。
反而出现了一位贵不可言,贵不可观的男子,男子孤身一人立于大莽皇宫之上。只是那时的大莽皇宫已然成了一片废墟,所以大莽钦天监众人看到了如此的场面,都认为那名男子便是毁其国运者。
但那名男子天运垂帘,一身气势滔天,根本无法窥的真颜。所以钦天监的众多高手只好联手施以大莽朝廷中的无上法,共同推演过去未来。唯有在过去的十数年前,阴之极尽,阳气始生的冬至时节,曾出现一位命格诡异的少年,那位少年有很大的嫌疑成为未来的那名男子。所以大莽才会兴师动众的派遣使团,来到其余四域寻找十几年前,冬至时节出生的少年。
沛大人曾在两月之前见到冬至,当时便觉得这少年有所古怪,特别是听说他名为冬至之时,心中更是断定此子一定是那大莽朝廷苦心追寻之人。但当日实在摸不清冬至的深浅,所以便嘻嘻哈哈的混了过去,想要挑个何星语不在身边的时候,好好的探一探冬至的跟脚,谁知冬至竟是转身便入了近万载都不曾在人间走动的蛮山宗内,更是成为了蛮山宗的正式弟子。
沛祺的二弟乔治,见到大哥一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担心。能让蛮山宗内弟子与之义结金兰的人,会是个平庸之辈吗?二百余年前乔治见到沛祺的时候,沛祺便是这副样子,修为也是看似众山小,又好似灵醒巅境的模样。但是二百年后的今日,如今乔治自己的一身修为已经踏入了仙境,已然是琼阁中品的仙家了。但看着眼前的大哥沛祺,依旧是二百年前的样子。所以大哥沛祺的修为定然是仙境无疑,很有可能二百年前便是仙家修士,只是乔治自身的境界低,并没有看出来罢了。
仙境的修士是何等之少?如今除却这些有着数万载历史的灵宗仙门内,尘世间能有几名仙家修士?一双手定然可以数的过来。但即便是大哥沛祺这般的仙家修为,也是在楚国之中慢慢厮混。似乎在隐忍、图谋着什么大事。想到这里如何能不让乔治担心,乔治连忙说道:
“大哥放心,你若是有什么别的谋划,二弟绝不多问。至于老三、老四的事情,我会交给上官晨。冬至既然已经入了蛮山,定是已经立下了重誓,所以也是可信之人。我蛮山宗即便是在‘清净道天’,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至于大莽朝廷,在蛮山眼中无异于土鸡瓦狗,所以大哥轻松点便是。三年后,上官晨与冬至定然会联手出宗,上官晨会前去助你,而冬至据说在楚境内还有未了的因果,需要了结。若是两人同在,一起亮出蛮山的招牌,就是‘太上道’有能如何?倒时大哥你的行事也能够不再束手束脚,随性而为。”
兴许是话题过于沉重,也或许是两兄弟真是感受到天地之间的云诡波谲,二人此时皆是默不作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而身后的何星语却正是呆呆的看着荆山远处,他的眼中倒映远处天空,天空之中乌云滚滚甚是吓人,但何星语心中想的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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