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问道

波云诡谲 第七章:可怜之人可恨处

    
    《东周本纪—光武神皇传》:神皇问学于天师时,曾被太上妖道困于旧楚之地,彼时妖道仙境巅峰,命神皇辱骂天师,然神皇横眉冷对,与之对峙数个时辰,直至天师寻来。
    清宁道天,丹阳城。
    怡红院,不说在楚国,即便是在整座南疆之中也算是极为有名的青楼。
    往来的恩客无论是单纯的想要与娼妓来一场鱼水之欢,还是想要与这里的清倌留下一段风花雪月的佳话,怡红院都是不二之选。
    可今日路过怡红院的人们,没有看到往日的纸醉金迷,没有看到姑娘们热情的揽客,只看到平日里从未合上过的两扇大门,今日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怡红院内的大厅之中的圆桌三人围坐,其中二人正是一夜未归的何星语和上官晨,而另一人却是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这名中年道士约莫四旬左右,面容和善,一直在乐呵呵的打量着何星语和上官晨,但始终默不作声。
    然而此时与这名道士共坐一桌的上官晨跟何星语却是极为的谨小慎微,脸上始终露着谄笑,生怕惹得这名中年道士不快。
    说来这何星语跟上官晨也是颇为憋屈,原本二人昨晚相约一同来怡红院‘修行’一番,谁知道二人前脚刚刚迈进怡红院,后脚这名道士就跟了进来,而且也不知道这中年道士用了什么神通,竟然令他们二人不能动作。
    这等神通已经不是他们二人可以望其项背的了,毕竟上官晨是蛮山高徒,半步琼阁之境的修士,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就将二人控制,怎么能够不让他们二人觉得惊恐。
    随后那名中年道士,更是一眼便识破了上官晨的身份。
    “看你的气息,应该修行的是蛮山法门。你们蛮山也是着实可笑,放着不少能够震慑诸天的神通不去修炼,反而对着一本《道藏》孜孜不倦。”这名中年道士一边看着上官晨,一边有些调侃的说道。
    上官晨听着中年道士的话,心中无比震惊,震惊的不止是他能看穿自己修行的法门,更震惊的是他竟然能够知道蛮山与其他宗门的不同,而且还是用这种十分不屑的语气说出。
    还没等上官晨震惊完就轮到何星语了,只见中年道士的目光投向了何星语,语气不善的说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但从你的修行法门上来看,一定是沛祺那个老王八蛋的弟子。蛮山的弟子,我若是杀了有些麻烦,可若是把你给杀了,不光没有麻烦,反而能够让我心意通顺。”
    何星语一听这话,当时差点就吓尿了。很明显这个牛鼻子老道跟自己的便宜师傅有仇啊,而且仇家还寻上门了。
    但何星语看眼前的中年道士,一直在放狠话,却始终未曾动作,便心知这道士一定心有顾忌,既然没了杀身之祸,那就无所谓了。何星语想到这里,脸上堆起了腻歪人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中年道士的身前,双膝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开口道:
    “原来您也跟沛祺这个老而不死的王八蛋有仇啊!您可别误会,我虽然修行了那个老王八蛋的功法,但我的确不是他的弟子,只是无意之间他看中了我的美色,便强行收我为徒,更是强行让我修行他的功法。我们名为师徒,但实为......唉!我说不出口了!”
    上官晨愕然的看着画风突变的何星语,上官晨真是不知晓沛祺是如何能够教导出如此‘惊艳才绝’的弟子,若是沛祺能够看到这一幕,多半会走火入魔吧。
    就连中年道士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但转念一下也就明白了。沛祺就是这个德行,徒弟自然好不到那里去。但是能够听到沛祺的徒弟如此辱骂沛祺,中年道士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畅快。
    中年道士略带嘲讽的看了一眼何星语,说道:
    “聪明人就是活的久,这一点你倒是学到了你师尊的八九分。你俩也不用傻站着,坐吧。”
    自从中年道士说过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只是一直乐呵呵的看着何星语跟上官晨。
    何星语倒还好,夜半时分还曾经给上官晨传音,问上官晨感觉对面的道士像不像个‘基佬’,可上官晨始终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不理何星语。
    上官晨此时心中异常的沉重,以上官晨的心智,早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虽然他与冬至出山没几日,遇上了沛祺师徒倒是还好解释,毕竟是乔治师叔指点,寻到他与冬至二人不算奇怪。
    可是,眼前的这名道士是怎么寻到自己的?说着要杀何星语,可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很明显这中年道士是在等人,等的是谁也不必多说,定然是自己的师弟,冬至。
    上官晨脸上平淡,心中却异常焦急,可是自己被中年道士的神通压制,根本无法脱身,心中只好默默念叨着,盼着冬至别来寻自己。
    上官晨就一直这样忐忑着过了几个时辰,约么在辰时左右,怡红院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嘴里还喊着:
    “张角你个太上道的死基佬,老子来了,还特么不快点出来接客!”
    听了这个人的声音,上官晨跟何星语心里都是一喜,来人正是沛祺,一个在流氓界能够称宗做祖的修士。
    而张角一听这个声音,脸上立刻无比阴霾,把脸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沛祺此时一边戏虐的看着张角,一边伸手在自己的裤裆里掏个不停。
    上官晨跟何星语见到沛祺如此模样,两人都是脸上一红,齐齐把头低下,装做不认识这个无耻之徒。
    反而是张角没有露出什么什么意外的神色,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平淡的说道:
    “老狗,近百年不见,你愈发的不要面皮了。”
    沛祺闻言眉毛一立,用极其客气的语气说道:
    “客气客气,您得了花柳还跑来怡红院做鸭子啊?等着老鸨来面试您呢?倒不是我歧视您的爱好,实在是现在喜欢龙阳之好的男客少了,满足不了您的需求啊!不成您直接切了‘裆下的忧患’,以您的气质,化化妆,也能算是风韵犹存!到时候我沛祺一定‘提枪上阵’,与你这个基佬决一死战!”
    “.........”
    “.........”
    “.........”
    此言一出,怡红院内瞬间陷入了沉寂,就连平日里一样混蛋的何星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师尊,真是太丢人了。估计沛祺的师尊,也就是当年大周天朝的那位护道天师若是知晓沛祺如此不要面皮,当年肯定一掌就劈死了沛祺,免得日后出来丢人现眼。
    沛祺一脸挑衅,也可以说是略带调戏的看着张角,而张角也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沛祺。就在两人就要大打出手的时候,冬至来了。
    以冬至的角度来看这二人,极其的别扭。一个眼神有些调戏,一个满脸愤怒。冬至并未在意这些,顺着张角的方向便看到了何星语跟上官晨二人,只见二人低着头,满脸羞红,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就是以冬至的心智也是没能琢磨过来,可是冬至又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只好轻声的对着何星语说到:
    “星语,你们是不是逛青楼被你师娘抓了?”
    沛祺:
    “......”
    何星语:
    “......”
    上官晨:
    “......”
    张角:
    “......”
    冬至见四人齐齐不语,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沛祺说道:
    “我看你与那中年道士眼神暧昧,难道不是道侣?我们修士,肉身不过皮囊罢了,我不会歧视你的爱好。”
    沛祺转过头,看着一副懵懂的冬至,心里已经开始问候冬至的祖宗十八代了。还说什么道侣,虽然你是归元之子,但是你的想象力也不必这么丰富吧?
    “哈哈哈哈哈!难得见你这条老狗吃瘪,痛快!”
    一旁的张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角随后看向冬至的方向,深深的弯腰施了一礼,与其恭敬的说道:
    “奴才张角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了!”
    沛祺暗道一声不好,他没有想到太上道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竟然连奴才都做上了。
    一旁的冬至也是有些愕然,连忙看向张角,开口问道:
    “我何时做了你的主子?”
    张角对着冬至谄媚一笑,解释道:
    “奴才本是太上道的客卿,但太上道的‘道子’将我赐给了您做奴才,那奴才便是您的奴才了!”
    听张角如此说,沛祺暗暗的舒了口气,他还以为太上道为了抢归元之子,竟然连‘道子’的身份都给冬至了。
    不过沛祺倒是从张角这句话中看出来了,这张角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他在太上道过的应该也不算多么的如意,一个仙境修为的修士,竟然能被所谓的‘道子’赐予别人作为奴才,也真是可怜啊。
    冬至听闻此言,却是冷笑一声,看着张角缓缓的说道:
    “何为赐?若是在太上道,你们道子地位可能尊崇,可若是出了太上道,道子也不过是道友罢了。我观你也是仙境修为,竟然能被那所谓的道子随意赐予别人为奴,也真是可怜。心已奴,何以成仙?”
    其实冬至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因为赐之一字,非地位尊崇者或是家族长辈不能用。太上道的道子与冬至何干?那里谈的上‘赐’?
    冬至说完,本以为张角会恼羞成怒,谁知这张角听完后竟然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话中有些生硬。
    “主子,奴才劝您,太上不可欺,道子亦不可辱。奴才前来只是为了侍奉您左右,并无他意,还望主子体谅奴才!”
    张角一口一个奴才,沛祺听得也是有些奇怪。因为他与张角相识时间可不算短,对张角的秉性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张角并非是这样的摧眉折腰之人。
    就在沛祺琢磨张角为何变得如此谄谀之时,一旁的何星语却忽然有些嘲讽的说道:
    “冬至啊,你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此人修为不低,你也正缺个奴才,不妨收了吧!”
    张角闻言转过头,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何星语,吓的何星语一个激灵,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沛祺见张角并没有因为何星语的话而发怒,不由得更为不解,这绝对不是他记忆中叱咤清宁道天的张角,所以沛祺神情愈发的古怪起来。
    蛮山的高徒,太上道的修士,大周天朝的护道天师,归元之子。
    这四个身份在清宁道天之中绝对算是举足轻重,可竟然在僵持在凡俗之中的一座青楼之中,不得不说世事弄人,怪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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