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德堡 领主大厅
“加拉德大人,在麦肯村附近发现敌人踪迹。”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加拉德望了望窗外的雪花。
“虽然没有亲自看到敌军人数,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定是维基亚的大部队没错。”
“若不乘早打算,恐怕……”
“我们家族绝无逃跑二字。”
“这……”
“行了,你先下去,我自有分寸。”
加拉德的父亲名叫鲁德,这座城堡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为了纪念他当年的显赫战功。后来内部矛盾逐渐激化,鲁德为了他的儿子舍弃了这座城堡,将它遗留给加拉德,自己则继承两个小村庄退居二线。
加拉德明白,自己无路可退,自己是不能舍弃这座城堡的,无论是从自身来说还是更高的层面来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妹妹古德瑞处理得当。不久,他招来手下几个得力的干将,开了一次会议,尽管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徒劳无功。鲁德堡的东北方向是一片大森林,维基亚人要是从这里攻过来,队伍势必会被分散,速度也会被积雪减缓。西北边倒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即使有再大的优势,也不可能就这样无脑正面进攻,暴露在守城方的视野里,守城巨弩和各种器械可不是摆设。依照维基亚人的进攻方式,肯定会以那片森林为根据地,进行大量的箭雨消耗。手下一个人提出把这片森林烧掉的想法,但在这漫天大雪,只是天方夜谭,并且下属村庄麦肯里这里也不远,这样做恐怕还没等敌人打过来,自己的村民们就该举起自己的武器了。、
深夜,守城士兵昏昏欲睡,即使知道敌人随时可能入侵。他们已经连续站岗几天,实在精力不足。在城堡的一个角落,一个铁钩子挂了上来,随后是一个接着一个,齐刷刷地挂上来,几个只露出眼睛,一身黑的人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这些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下面的人上来。
几个熟睡的士兵在梦中就被割了喉,这一小队人沿着楼梯往上走,那是一个小的瞭望平台,微微的火光旁,两个士兵聊得正欢。
“你说,我们就这样浪费我们的生命真的好吗?我还有妻儿在老家,我的孩子就快要满九周岁了,本来这次打算回去看看,可哪想到发生这岔子事。”其中一个说道。
“是啊,你现在走,那不就是逃兵了吗。相信我们的大人吧,既然他这么有自信,我们王国的大部队肯定会来支援我们的。”
“但愿如此,我可不想……”
话音未落,一支匕首精准地插在他的喉咙。另一士兵见状想要大声呼救,不过此时一支匕首也插在他的喉咙里边,无论如何他也叫不出声响,他最后看到的,是一旁那姑且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在地上抽搐。他很难受,自己就快要闭上眼睛了,突然,他看见那个士兵徒手拔出喉咙的匕首,鲜血溅了一地,士兵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不来自喉咙,更来自肺腑,他缓缓闭上眼睛,满意地睡去。
这杀猪般的惨叫声,很难让人想象成是人发出的,但这声音确实惊醒了所有的守城士兵和大部分城内的人,一时间,这座城堡亮起刺眼的火光。
现场只留下两具尸体,还有一封劝降书。
在众人面前,加拉德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叫手下的士兵加固防守。回到自己的内城独处的时候,才爆发出澎湃的内心,劝降书,这并不耻辱,耻辱的是,对方不仅不是光明正大恭送而来,反而还杀死手下几名士兵,这无疑是对他这个领主最大的嘲讽,这仿佛在说,“你太弱了,弱到我随意残害你手下人,你也只能投降。”他抓起几个陶罐就往地上,墙上砸,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此时成了一个垃圾堆,破损的陶片划过他的手指,鲜血从手指划过,滴落在地上的卷心菜上。
他愤怒,但理智依存。
这天夜晚很长,长到他都长出了白头发。
隔天,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散播出很多谣言,说是什么领主卷铺盖走人了,准备投降了,打算叛国之类的,弄得人心惶惶,甚至许多士兵要不要打这场仗,都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加拉德对此没有出面制止,甚至没有出面,这让谣言越穿越厉害。
这天晚上,维基亚军队运送了大量的弓箭到前线,也就是那片森林的边缘,靠近鲁德堡的位置。派出的都是近千人的资深弓箭手,虽然飘落的雪花让命中率有所降低,但击杀敌人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击溃敌人的心里防线。
密集的箭雨袭向这座城堡,平添了许多尖叫声,混杂着惨叫声,不排除有人被射到了屁股, 射穿了手臂,但多数人是安全的,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陷入混乱。
弓箭手们一刻也没有停,只是机械地上弦,发射,甚至都没有瞄准。箭雨持续了数十分钟,一些弓箭手已经停下来搓搓手,开始摸鱼了。直到黑暗中传来惨叫声,这些弓箭手才抓起武器,警惕地注视周围,惨叫声不断增加,血腥味逐渐变浓,这些弓箭手慌了神,乱成一锅粥,几个领导的军官大声呵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领头的沉着冷静地升起一把火,黑暗中,点点白色闪闪发光,仔细一看,那是盔甲在反光,而穿上盔甲的,正是黑压压的一片诺德人。
这队由加拉德亲自带领的诺德勇士,如同割麦子一样,铲除了这一支弓箭手部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不动声色地潜到这里的,也许是变了什么戏法,也许是,他们一直在这里!
这群诺德勇士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战利品,包括不少完整的项上人头。满地的尸体,他们也不屑处理,就把他们摆在那里,似乎想要炫耀自己的战果。这是挺不公道的行为,但却增长了不少士气。诺德勇士们带着战利品,意气风发地回城了。
由于这一次战略性的胜利,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消失不见,加拉德用他的实际行动表明,他没有放弃这里。那城门上挂着的数十个维基亚人头,以及数以千计的弓,一度让气氛达到最高潮。在加拉德的带动下,他们已经决定死守城堡。
另一方面,鲁德堡东北方向的森林,维基亚军帐。
伏尔德拉特揉了揉太阳穴,本来他正在与其他领主讨论下一步战略目标,这突如其来的前线全部溃败的消息震惊了在坐的所有人。
“伏尔德元帅,我们丢了这队弓箭手,继续耗下去不是办法,近万人的粮食消耗数目巨大,是时候做出决定了。”罗德拉率先发言。
“元帅,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个千余人的城堡战斗力本就不高,我们若是强攻过去,恐怕早就大捷了。” 穆列扎接上话。
“这我当然想过,问题是诺德的大部队呢,从我们动身起他们就没消息,这一点很可疑,不知道他们的主力在哪,要是被来个反包围,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的消息足够准确吗?”伏尔德拉特继续说。
“的确不存在任何被包围的可能,即使他们现在从萨哥斯出发,没个十几天是到不了这里的,到时候这座城已经归我们所有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强这里的防守。”
伏尔德拉特深思一阵,还是下了全线进攻的命名,作为征战三十余年的老将,他认为这是可取的。
从这片森林到鲁德堡以北稀疏的树林,升起了大大小小十来支旗帜,标志着维基亚人的大举进攻。为了攻得一个完整的城堡,维基亚这次没有使用投石车,攻城锥等攻城器械,他们有足够的信心拿下这里。
鲁德堡士兵见状后,拉响了城内的警报,早有准备的士兵们从训练营出来,站到高高的围墙边上,俯视着维基亚的万人大军。在战斗方面,诺德人从不会退缩,害怕,赢了是荣耀,战败,仍是荣耀。城墙上的诺德士兵发出野性的嚎叫,似乎在提前庆祝这次守城战斗的胜利,几个旗手也在大力挥动旗帜,旗帜上是一个接一个白色方块,那是加拉德的旗帜。
维基亚的领主对着花里胡哨的行为不感兴趣,他们默默推进,几乎到了守城方的射程范围,不过只有稀稀落落几百支弓箭射出来,射在维基亚人的胸上,肩上,甚至击不穿盔甲,唯一有威慑力的就是那守城巨弩,这些巨弩的每一次射击,就意味着有一个士兵会被击穿胸膛。但这并不会改变整个局势。
维基亚人架起数十个云梯,准备攻城,率先从楼梯爬上去的那一批人完全就是炮灰,做不到任何事情就会被飞斧填满身体,然后坠落下去。这种最原始的攻城方式效率不高,并且会白白损失不少的兵力,但人数压制过大的话,这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