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小队共六个人,为五男一女,希斯为首,其余五名分别叫贝奇顿,马尔坦丁,布里克,洛贝,玲夕兮,最后一个是女孩的名字。
要查,这件事就要查到底,希斯是这样想的,博力暗中勾结各大老板压扣粮食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但对方权位更高,还有多数贵族帮着他说话,要把这事解决还得花大量时间。
“不忘初心。”六个人围成一个圆,希斯首先发话。
“不要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胆怯。”希斯接着说。
“牢记在心,只有这一点是我们无法忘却的,我们说说正事。”布里克微微敬礼,这是一个十足的五大三粗的汉子。
“我为什么每次开会前都要强调,你们知道吗,昨天木齐亚背叛了我们。”
“我知道。”马尔坦丁回答。
“针对昨天酒馆多出的粮食一事,木齐亚自爆了,他声称是自己搞错账目,他——一个粮食局局长,能把五千斤这么大的数字搞错。”
“这明显是被收买或者恐吓了,这件事此后再追究,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粮食拿出来,分出去,还有,我不希望你们步他的后尘。”
“是。”众人肃然起立,声音铿锵有力。
“坐,我们继续。”
“虽然我们无法与博力家族抗衡,但我们的目的只需让他们把粮食放出来就行了。”
“这可比登天还难。一粒粮食,就代表一条命呀。”贝奇顿接话。
“的确。”希斯望了他一眼。“我先说说我的想法,既然木齐亚都为他们说话,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也没什么意义了,要想让他们露出马脚就要从他们内部出发,实际上许多老板都是迫于博力的权利才屈服的,我相信,他们这种临时的交易肯定有漏洞。”
“你是说让我们成为当事人?然后自己揪出漏洞再加以利用。”玲夕兮单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
“答对了。”希斯对着玲夕兮竖起大拇指,露出肯定的目光。
“不得不说着是个妙计,但我们余下的粮食不多,可经不起失败,而且找谁去还是个问题……既要聪明能干,又要服从我们。”玲夕兮望着天花板。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们有什么推荐吗?”
“只是要找这里的人才的话,恐怕不好找,不是谁都有胆子揭发伯爵的。”
易叶望着这只小肥鸟,立马把它抓在手中,恨不得把它生吃了。口水都流出嘴巴外面,但易叶忍住了,他注意到这鸟脚上绑了一小捆东西,虽然运送的内容丢失了,但还是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雪鸟,而是一只信鸽。易叶刨了两口雪,有救了。
他忘了有信鸽这种东西的存在,这样一来,粮食方面塞加肯定是准备好了,现在只需为他开辟一条大道就是。
备用人选倒是有好几个,但他们都不完美,要不就是性子太直,要么就是胆量不够,或者疑心太重。希斯始终没有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但城内的危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就在这犹豫的一天时间,又传来噩耗——十个人因为饥饿而死。现在饿着肚子的可是有上万人。
不仅如此,还出现了雪豹,狼这等野生动物伤人事件,这在阿乎恩堡是头一次听说,不管是真是假,这的确不是个好消息。这则消息从阿乎恩村传来,听说是死者是希斯的母亲,才会在城里引起巨大骚动。
希斯的母亲全名弗朗里克·曼嘉,本在阿乎恩堡担任土地收租一职,因为希斯的关系,她能做的事情远远不止收租,还包括统一上交给阿乎恩堡的物资,税收等等,基本是她在负责。而此次传来被雪豹袭击,尸首分离的消息惊到了村长等人,包括即将上任的阿乎恩堡领主,不由得背起冷汗。他们都明白,一场恶战就快要到来。
村长搜遍了阿乎恩村也没有发现任何雪豹的踪迹,脚印,气味全都没有,当然在这雪中很有可能被迅速湮灭。但村长放出去的消息是发现雪豹的踪迹,不过已经被风雪覆盖。城里的人出不来,村里的人进不去,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完全无从考证。
希斯得到这个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镇静,既不疯了一般地冲出去说这是谁谁谁的阴谋,也没有不计后果地冲出城门要一查究竟。她只是望着皑皑白雪,露出微妙的笑。“生气这件事,是建立在朋友关系之上的。”
在风雪中一阵乱窜,易叶莫名其妙地到了克德约尔,这是拉那下属的村子。
村子里的人望见易叶徒步走进来,无一例外都把眼睛瞪圆了。易叶走在街上,只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像在看一种动物。没有人出来为他引路,这似乎有些不和情理,现在又没有飘雪,如果只是出门的话,还冷不死人。易叶没什么奢求,只求一纸一笔足够。不过每个人都闭门不出,没有一个人出门,哪怕说一句话。
希斯没有发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把愤怒转化成了行动——自己与博力交易。
精明的博力正在办公室清单自己的账单,突然一个人走进来悄悄说了两句话,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透漏着疑惑。希斯要与自己交易?,而且数额还高达一万斤粮食。博力虽然对这提议耗不感兴趣,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事成之后可以在后面加个零。”博力动心了,这十万斤几乎是除自己控制住的粮食之外的全部了。如果得到了这些,那就相当于掌握住了整个城堡的命脉。到时候不仅领主们会低三下四来求自己,还能再抓塞加一个把柄。
博力看了看希斯的交易内容,内容只有一条:帮希斯抓住弑母凶手。
博力乐了,他不相信这是雪豹所杀,这还不简单,随便调查调查,雇几个证人,找个替罪羊就完事了。博同时力心里也明白,希斯是觉得是他杀了其母,但事实上博力并没有做此等傻事,与希斯闹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希斯光表面上就有五千人,且不说质量如何,要是他们在城里闹起来,得被翻个底朝天。
暴风雪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没几天时间,就只剩点点雪花飘落下来,但厚厚的积雪仍是个大问题。
阿乎恩堡在希斯调用储备粮调节的情况下,没有崩溃,但也在其边缘了,这始终只是权宜之计,不把博力掌握的粮食抖出来,就解决不了问题。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易叶偷偷摸摸地摸进一个村民的屋子,却发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婴儿用几层布厚厚裹起来,女人坐在地上,双脚搭在床上,已然失去是生命力,但奇怪的是,这个女人不是饿死鬼,是饱死鬼。
易叶的动作很轻,视野很开阔,男人没有发现他,易叶凑近一看,这哪是婴儿,这简直是一具干尸!易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怎么管孩子的?易叶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男人惊醒,望着易叶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男人刚想说话,被易叶逮住嘴巴就往地上按。
巨大的声响让这个村子“灯火通明”,看起来这里很久很久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易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他本来的任务只是来“借”一点纸笔。要是暴露身份那就麻烦了。很迅速地,他跑出了这里,眼睛有些湿润,虽然不了解事情的缘由,但他明白这都是这场大雪造成的。
希斯与博力进行了一次面谈。
“伯爵大人,可否答应。”希斯轻轻伸出右手。
“如果你说的当真,我们完全可以成交。”
“是,我需要你的力量帮我。”
“你知道,现在道路受赌,我是没办法去那边的,但我仍能用那边的力量帮你找出凶手,我相信他一定还在村子里,这种鬼天气要是出去留不到全尸。”
“这样就足够了。”
“我还是要确认一次。”伯爵露出狐疑的眼神。
“你真的愿意把那十万近粮食给我?与伯爵食言的后果你应该非常清楚。”
“我本不是失信之人,更何况面对伯爵。”希斯说话很客气。
博力点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易叶用那纸笔写好内容后就往拉那方向放飞过去,他不确定那信鸽能不能送到,但总算是放出了一点希望。
既然粮食问题解决了,那么就剩下道路的问题了。能在这雪中穿行,是他唯一的优势。
博力接下这份交易并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只是正常地与阿乎恩村通过信鸽交流。博力放出消息,抓到凶手可得八百第纳尔的悬赏。整个村子开始动员起来,早已断粮的村民们更是凶恶,他们翻遍任何角落,连牛棚,猪棚也没有放过,凶手顶不住穷凶极恶的村民的压力,终于在一个地窖中被揪了出来,效率高得有些不可思议,希斯懵了, 就连博力都惊了。看来饥饿感才是促使人类发展的动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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