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魔

第十八章 魔剑

    
    薛凌风转身就要往外走,舞魅连忙拉住他,脸上有惊异神色,急切地说道:“等等,你看开头这话,‘玄光一出天地惊’,传说这玄光可是一把旷世神兵呢,想不到竟然是在他手里,不如我们找找看,说不定就藏在这洞里呢。”
    薛凌风听舞魅说完,鄙夷地看了看她,转身又要走,舞魅又将他拉住,微怒道:“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嘛,不是我贪图这神兵利器,只是若这等神兵被永久长埋于此,且不是很可惜了!”
    薛凌风暗自想了想觉得也对,既是仙家宝器就应该物尽其用,若是让自己得了它,也能为除魔卫道尽一点力,于是放下手中包裹和舞魅找了起来。
    看来他即便是修为全无现在又被困在这幽深的死谷绝地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得去呢,但内心里却仍然还是有着一番匡扶正义的雄心壮志。
    只是两人将整个洞穴中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这洞就那么大点,又有寒玉珠的照明,一切一目了然。
    舞魅仍然不想放弃,陷入了思索当中,薛凌风瞟了她一眼后催促道:“走吧,真有什么绝世神兵,也不可能就那么随便地放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山洞里。”
    薛凌风说完后便转身往外走去,又被舞魅叫住道:“你先等等,先等等嘛!”
    “又怎么了,走吧!这里的东西一眼就能够看过来,哪还有什么其他的。”
    薛凌风跨出几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催促舞魅,情绪中已有了几分不耐烦,这时候又听舞魅说道:“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比如压力,恐惧,喘不过气来什么的,对了,就是在那具枯骨散架的那一瞬间。”
    “无聊!”薛凌风低哼了一句,心想可能这也是魔教中人一贯的表现吧,于是转身又要继续往外走。
    “喂,我说的是真的,就在那具枯骨......”
    舞魅大张着嘴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一直在薛凌风头顶飞腾的寒玉珠逐渐暗淡了下来,并不断地往后退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股让她恐惧窒息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于是身影一闪来到薛凌风身边,紧紧地抱着他,这一举动吓了薛凌风一跳,两手抓住舞魅的肩膀想要推开她,但同时他也发现了寒玉珠不寻常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寒玉珠又恢复了正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可仍不敢靠近来,薛凌风心里一阵纳闷,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抓着舞魅的肩膀,连忙松开手,可是舞魅还紧紧抱着他,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顿了顿,冲舞魅喂喂大喊了两声,舞魅一惊醒,这才赶忙放开他,俏脸上升起两片红晕。
    “想不到你竟然被莫名其妙的吓成这样!”
    薛凌风这几日没少受舞魅欺负,看到她害怕的样子,顿时感觉心里暗爽,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本来也不是......不是很怕的,只是看到你没事一样,就......就......哎呀,算啦!”
    舞魅一跺脚转过身去了,不再看薛凌风。薛凌风看了看她的背影,暗自浅笑了一下走过去看看寒玉珠还有没有什么异样,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舞魅。
    “我没骗你吧,刚才你也看到了!”
    舞魅很正经地看着薛凌风,刚才害羞的心情只一瞬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薛凌风也大感奇怪,于是回答她道:“是很奇怪,为什么啊?你说的那感觉我又为什么没有呢?”
    舞魅转身看了看那洞壁,说道:“寒玉珠好像就是怕那堵石壁,你过去看一看。”
    “什么?你说寒玉珠怕那石壁!”
    “是啊,你过去看一看嘛!”
    薛凌风很不情愿地走过去,见那石壁除了表面有一片黑色外,其他就没什么了,便转过身对舞魅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什么也没有啊!”
    舞魅急得一跺脚说道:“你怎么那么笨啊,敲敲看啊!”
    薛凌风耐着性子向那石壁敲了两下,刚想转身说什么,又听舞魅急不可耐地说道:“用力一点啊!”
    薛凌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向那石壁狠狠使气打了两下,那石壁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自己手上一阵生疼,连忙缩回来抱着拳头揉个不停,嘴里还不断唏嘘,正要转身说什么,这时又听到舞魅娇喝道:“笨得要死,到处敲敲看啊!”
    薛凌风终于忍不住了,冲着舞魅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使唤,你自己不会过来敲啊!”
    心想我堂堂正道的天剑门人,凭什么听一个魔道的人指挥,还是一个女的!心情早已经老大个不痛快!
    “你......”
    舞魅气急地指着薛凌风,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消了消气,小心地走到薛凌风身边,食指弯起,对着那石壁到处敲打起来,并细心地听响声。
    敲至一处,声音突然变成了空响,舞魅脸上一喜,白皙细嫩的玉手慢慢在上面细细地摸索起来,终于感觉到了有一丝细微的缝隙,脸上又一喜,定了定神,用力朝着一边推去。
    原本看似原封的石壁被推开了一道窗口,露出了一个方形的空间来,只一米多一些的深度!想来那人并不是要藏匿什么,只是想找一个存放东西的所在,不至于让它曝露在外面。
    两人向里面望去,见里面只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黑色古旧的盒子,于那方形空间的对角线处斜斜地靠着,舞魅和薛凌风对视了一下,随即催促道:“还不快把它抱出来看看啊!”
    薛凌风此时也没什么火气了,面色上充满了好奇,上半身钻了进去,将那黑色的盒子小心地取了出来,只觉入手还有几分沉重!
    那盒子通体黝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表面也没什么雕琢修饰,看上去很是陈旧古朴,而且没有上锁。
    薛凌风小心地将其打了开来,一把古拙的长剑映入眼帘,这长剑看上去不是那么的顺眼,长而宽大,全身尽黑色,剑鞘上刻有古怪的图腾,在薛凌风和舞魅看来这图腾是那么的陌生,它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连剑柄也是黝黑的,唯有上面一颗镶嵌的墨绿色饰物,闪着绿森森的光芒,这饰物不圆不方,貌似一颗獠牙。
    长剑旁边还有一个长形的锦盒,却是做工细腻小巧精致,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纹。
    舞魅看了一会,小心地向那剑柄伸出手去,玉手刚一触到剑柄,还没来得及握住,便‘呀’的一声缩了回来,手心处已然破皮流血,有一片黑色逐渐蔓延开去,心里一惊,连忙运功将黑色尽数逼去。
    同时先前的那种感觉又在心里一闪而过,顿时明白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感觉原来是来自这长剑,心里一下子释然了许多,暗想此剑真乃不世奇兵,仅气势之威,也至于斯。
    在她缩回手的时候,一滴鲜血也正好滴落在那剑柄上,剑鞘口处顿时冒出丝丝黑气,有墨绿色光芒益处,那滴鲜血跳动了几下,竟是像被一下子蒸干了还是驱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凌风看得一阵心惊,但却也不由自主地也向那剑柄伸出手去,舞魅凝神看着他,有想阻止的冲动。
    ‘啊’的一声,薛凌风也像舞魅一样把手缩了回来,但手心却并没有黑色侵蚀,同样有一滴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剑柄上,剑鞘口黑芒更盛。
    可那滴鲜血并没有被驱散掉,而是慢慢游动,于那獠牙形饰物处慢慢渗了进去,顿时整个剑体一阵震动,黑气蒸腾墨绿色光芒大放,并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
    过了一会,长剑慢慢平静下来,薛凌风再次向那剑柄伸出手去,小心地,慢慢地,握住了!另一只手于那剑鞘中央抓住,慢慢地将其从那古旧的盒子里取了出来,右手抬起慢慢用力,只听得一阵厚重的摩擦声响,长剑被抽了出来。
    只见剑体厚重长而宽大,整个剑身包括剑柄都是由一整块的材料打造而成,似铁非铁似铜非铜,一时看不出是何种物质。
    长剑通体墨黑,散发着诡异的墨绿色光芒,萦绕着丝丝黑气,在剑心里,有一线金色贯穿整个剑体,一直连到剑柄那獠牙状的饰物上,里面似有殷红的液体在不停游走跳动,像燃烧的火焰。
    薛凌风不自觉地将长剑高高举起,瞬间四周无故风起,掀动着他破旧的短衫,也撩起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高大魁梧的身子傲然挺立,脸上表情坚定刚毅,如孤月下一位身经百战的冷面杀神,竟是那么的威武跋邑!
    在那瞬间,舞魅心底不自觉地涌起一个感觉,不是爱慕,更不是憎恨,而是一种纯粹的敬畏!
    薛凌风收起长剑,将它‘唰’一下没入了剑鞘,感觉这长剑握着竟颇为趁手,有一丝丝踏实和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中的某种注定,看到舞魅奇怪的表情,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恩,没事,你刚才......好威风啊!”
    薛凌风被这一夸,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勉强对着舞魅笑了笑,舞魅看着他的样子,脸上满是羡慕神情地说道:“这就是那人提到的‘玄光’了吧,想不到你看上去傻傻的,运气倒是出奇地好,这至宝‘玄光’啊,也是你的了!”
    薛凌风往手中长剑上又看了两眼,脸上闪过一阵迷惘道:“这玄光到底是何来历啊,我看剑体有黑气溢出,师长们曾经说过,凡是黑气腾腾的东西,都是凶戾之物,是不祥的!”
    舞魅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道:“这玄光本是我......”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眼注视了一下薛凌风的表情才继续说道:“本是一仙人采九幽玄铁所铸,斩杀......斩杀妖魅鬼怪无数,所以......所以沾染了一些邪气,却更让妖魔鬼怪都望而生畏!可是一把专门克制污秽邪物的旷世神兵呢。”
    看薛凌风脸上半信半疑的表情,舞魅又赶紧正色道:“你们那些师长也真够迂腐的,把弟子们都教傻了,冒几丝黑气就是不祥之物,非要发白光才是正道,法宝并无正邪之分。
    你们不是有一件镇派之宝叫什么‘无名残剑’嘛,要是这把残剑某一天握在了我舞魅的手里,你们是不是马上要称它为魔剑了呢!而且我看这玄光也不是单靠修为就可以驾驭的!神兵有灵都是识主的,它非你莫属啦!”
    舞魅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怕薛凌风以为这玄光是邪恶的东西而把它扔了,但看薛凌风虽然脸上迷惘,却没有要扔了长剑的意思,于是伸手把那精致的锦盒取了出来,打开来,见里面仅有一卷东西,便拿起来解去上面束着的丝带慢慢展开来看,下一秒,她的面色一下子怔住如僵硬了般。
    薛凌风凑过去一看,见那上面画着一位美艳少女,一袭白衣,竟是正于一片火海中翩翩起舞,婉约风情处丝毫不逊于舞魅!画工之精湛,竟是那般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便轻轻地赞叹了一句道:“这画中女子是很美啊!”
    “你傻啊,她再美,对我一个姑娘家来说,至于如此吗!”
    薛凌风又看了看舞魅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道:“可是看你吃惊的表情......”
    “我见过她!”
    舞魅突然说出这句,瞬间轮到薛凌风吃惊了,张着个嘴望着舞魅以待下文。
    舞魅仍是一脸惊讶表情,紧盯着手上的画卷说道:“她可是个传奇人物,我天魔教一派正是于五百年前在她手里发扬光大,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居然失踪了,教中现在仍供奉有她的塑像,很是受教中后世弟子们的崇拜!只是为何她的画像会在这里出现的?”
    薛凌风听后也是一脸吃惊,感慨道:“五百年前!那就是说这人也是五百年前的人物了!”
    他嘴上说着,不禁又向那包碎骨头看了看,继而又道:“他所提到的痴心人,多半就是这画中女子了!对了,那火树和那花远远地看去,不正像是这画中情景吗,想必是他巧妙设计,再现心中美好的记忆,日日对着思念吧!也是一个痴心人啊!”
    “哼!她正是五百年前于断情绝心之际光大了天魔教,天下的好女子啊,都被你们这般的臭男人给负了!”
    舞魅这突来的一阵娇喝,让薛凌风顿时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之际只得提了那包碎骨走出洞去。
    出了那洞,薛凌风便将那碎骨连那衣衫一起在火树下寻个地方埋了,也没有立什么牌碑,不知道这人是何许人也,最后再拜上一拜算是了事了。
    回来后见舞魅坐在水潭边,又展开那美女画卷来看,一脸痴呆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便在一边坐下,也抬眼去瞟那画中的美人,但看了几眼就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又将手中长剑抽出来细细观望。
    就在这时候,几天来都懒洋洋地沉睡,样子要死不活的两只巨鸟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薛凌风手中的长剑,歪着脑袋眯起眼睛似回想了一阵后,突然一声长啼后站起身来。
    二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这时才看清这两只大鸟身高居然都比二人还高出许多,翅膀展开后足足有十几米的翼展,扇动一下就将水潭的水面激起阵阵浪花,对着二人又叫又跳,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要不是两只巨大的爪子如钢爪一般紧紧扣住地面,怕已经振翅高飞而去了。
    见两只大鸟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舞魅和薛凌风对视一眼,收起画卷看着他手里的长剑说道:“想必这对大鸟定是那位高人带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有多少时日了,居然还能认出这把长剑,才会如此兴奋,看来我们是有希望出去了!”
    舞魅说完后拉起薛凌风走到那两只巨鸟旁边,做着各种手势和动作逗弄它们,平时懒洋洋的理都不理她的两只大鸟,此时却异常兴奋,也学着她做起了各种古怪滑稽的动作。
    这两只巨鸟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居然极富灵性,活了这么久也还没老糊涂,一番嬉戏后,舞魅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指了指自己,又抬头指了指那绝壁顶端。那一对巨鸟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舞魅的意思,扑扇着翅膀在她面前卧了下去,薛凌风一时间看得呆了,直到舞魅叫他才走了过去。
    随着两声清脆的长鸣,两只大鸟振翅高飞,薛凌风紧紧抱着巨鸟的脖子,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谷底正往下坠落,逐渐远去了!心里扑扑跳过不停,感觉既兴奋又激动,不一会儿后就稳稳地落在了绝壁顶上。
    舞魅爱抚地在它们头上抚摸了一会,两只大鸟眼中竟有不舍,又紧紧盯着薛凌风手中的长剑看了一会,才一声长鸣展翅飞起,在空中转了一圈便朝着谷底落了下去,那里才是属于它们的世界,想必直到老死它们都不会再次飞起来了。
    二人赶紧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这幽谷实在过于幽深,即便是在正午十分谷底也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晰,不一会儿便没了两只大鸟的踪影,只得感慨了一下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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