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聿抿着嘴,周身气场愈发寒冷,他看着纸上内容,联络到两年前就断了,心中早已猜到一二,却不肯相信。刘贵儿依旧扯得铁链咯咯作响,仿佛只要他用力点那铁链就会被拉断似的。“张聿你要付出代价的。”
“明明是你探查我国家的消息,危害我们国家百姓的生命,却说我要付出代价,真是可笑得很。”张聿语如寒冰,把纸张折叠好放回自己衣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谁,辛哲同我长大,同生共死数十次,现在也已经不在世上,你们还想要我怀疑他?”
“我还以为张将军有多么气魄潇洒,也不过是一个不敢相信现实的人。”刘贵儿笑了起来,筋疲力尽的靠着墙坐下,“袁辛哲确实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是陈国人你不知道吧?你可以去收养过他的善堂问问。”
张聿起了大早,依旧一袭白衣,随意束了发,便朝着城西的善堂奔去。城西的善堂已经开了几十年了,里面的小孩有些是父母送来的,有些是被遗弃,尼姑和和尚送来的,一般都记录着来处。
张聿敲开了门,他自己未曾察觉心跳一直保持着急速的状态,就连敲门的手都有些颤抖,一个快要七十岁的老妇开了门,看上去十分慈祥好说话。
“公子这么着急是为何事?”老妇缓缓发问,有一点点像在和小孩子说话。她的身后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凑了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这个陌生来客。
“老人家,我想查一个人。”
“进来吧,”老妇看上去非常淡定,估计是来寻人的客人太多,她已经习惯了,“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叫什么名字?”她边走边问,进了厅间,手脚麻利的给张聿泡了杯茶,示意他坐下。
“他叫袁辛哲,应该是20年前被送到这儿来的。”
“好,我去翻翻。”
小一会儿老妇就带着一本册子过来了,她眯着眼睛一条条慢慢查看,“袁辛哲?带姓的孩子还是挺少见的,一般都是没有名字的,我们就随意给取了。”
张聿顿了一下,他也不确定袁辛哲是否改过名字,思索了下道:“老人家你记不记得有个被送到张府的孩子?”
老妇皱眉思考半会儿,“模模糊糊有点记忆,毕竟是送到那么好的地方,我仔细想想。”她长着老年斑的手又开始翻起册子来,“找到了,阿哲,是被张府的厨娘秀秀带走的,被带走时已经五岁了。”
张聿点点头,这和记忆里的差不多,厨娘秀秀带着五岁的袁辛哲到了张府,原本是想养着辛哲以后为她养老,但是家中的武师发现他练武方面资质较好,可以陪着同岁的张聿练习,张聿的父亲也非常赞同,所以两个孩子就这么成为挚友,陪伴长大。
“阿哲的父母是谁知道吗?”
老妇指了指写着阿哲名字的最后一栏,道:“二十年前陈国发生了瘟疫,很多人逃了出来,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到的并城,给他留下了一个木盒,就死了。”那本已经泛黄的册子上用端端正正的字体写着当时的事情。张聿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飞卢剑,袁辛哲母亲的遗物。
“陈国来的?”眼前的黄纸黑字突然被拉得好远,模模糊糊看不清了,张聿一时头脑发昏,竟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扶着桌子站起。
“对了,两年前有个姑娘也来问过这个事情,也是问的阿哲的事情,我差点就忘了。我当时还以为是阿哲未过门的对象来了解他的情况呢,不过一想也不太可能,那姑娘锦衣华服,不是普通人家女子。”
从善堂出来,张聿心中藏事甚多,一路牵马缓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红叶楼,红叶楼在西大街最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数人擦肩而过,这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裴青,你想不想去听红丝姑娘弹琴啊?”那明丽少女笑着看向她身边的俊朗公子,眼中若有星辰,唇角弯出心醉的弧度。
顾裴青折扇又轻刮沈翡明的额头,也是安然快乐的模样:“我去了你不吃醋?”
“我岂是那般小气的人?再说了红丝姑娘与我相识时间虽然短暂,但我们情同姐妹,我为啥会吃醋?”
“你说的有理,那我们就去听听吧。”
“真去吗?”少女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不爽。
“去啊,你刚刚不是说没关系的吗?”顾裴青一脸玩味的看着沈翡明。
“哼,那你去吧,我查案去了。”沈翡明可爱的撇撇嘴,又瞪了顾裴青一眼。
顾裴青哑然失笑,抓着沈翡明的胳膊,又拉近靠向了自己些,伸手去扶正沈翡明发间的簪子,“你是变脸大师吗?没有哪个杂技团的人能够超越你了,我建议你去良宥班唱戏,一定成为一个名角。”
张聿听力极好,那互相打趣的二人并没有发现他,他却站在大树下傻乎乎的看了半天,直到春日落叶砸他脸上他才回神,少女的一颦一笑又刻在心间,刺痛更深。我不过是她心间冰雪,早已化成水消散了去,张聿垂眸,嘴间发苦似的笑了下,牵着马转过身去了。
“我不相信!就算他是陈国人又怎么样,我们一起长大的,他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张桐儿听完张聿的发现,一掌狠狠拍向木桌,眼里满是疯狂,“还是说堂兄回了并城又想和沈翡明再续前缘,决定替她摆脱干净了?”
“桐儿你在说什么?”张聿眉头皱的更深,他此次回了并城感觉的全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张桐儿根本不愿意去思考张聿的话,她冷笑道:“看来堂兄真的想要原谅沈翡明,你这样做还怎么面对逝去的辛哲。”。
“桐儿,我们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真的是辛哲所为,那么就说明在并城还有很多探子在行动,他们织了更密的网,危害苍之国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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