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接过沈浪递给他的那个玉麒麟,迎着光线仔细地看,真的是一件好东西。
对于这一方面,秦宇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内行,正是因为这个特长,他不但给自己的岳父林跃找来了好些古人的一些真迹字画,还和秦金满两个人合伙开了一家玉器店,生意非常的不错。
那个玉麒麟纯色的白色,但它的眼睛,却是用天然的石料就地取材,显露出一点淡淡的红色,这样,就是人们经常见的麒麟那种殷红的双眼显得柔和了许多,从而也就温顺了一些。
麒麟雕刻精湛,也就锁子那么大,但麒麟的整个神态,身体上的毛发等,如丝如缕,纤毫毕现。
还有就是用来雕刻麒麟的玉石,也是质地纯正,属于和田玉里面那种最为上乘的材料。
秦宇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笑着对沈浪说:“沈老板,这恐怕有点不担当,孩子还没满月。”
“看你说的,迟早要给,既然你今天来了,就将他带回去,给孩子戴上,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吗?”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宇说着,将那个极小的玉麒麟揣进了兜里。
从两个人简短的对话中,韩君倩听出来了,秦宇已经结婚,并且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一方面她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却也有些怅然若失。
在沈浪的殷勤说服下,秦宇和韩君倩在沈浪家里吃了饭,在吃饭的时候,韩君倩应沈浪的要求,将她的电话号码以及汽修店的地址,全部给沈浪写了下来。
韩君倩很激动,她觉得自己的打拼多年,几乎已经封顶了的汽修事业,谁能想到竟然会呈现出这么一种状况呢,就像一条很狭窄的道路,虽然平坦,但就是狭窄,让人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而今天,这条本来以为一直就会如此终其一生的道路,却一下子变得辽阔起来,她不知道对于她这个因为家庭贫穷而自小就受尽了人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人来说,真的不知道是祸是福。
但路已经走到了这里,马入窄道,回头是不可能得了,只有一往无前地往前冲,冲到哪里算哪里,如果走不下去,就地打住,自己也就不后悔了,因为自己用大好的青春,奋斗过了,也拼搏过了。
从沈宅出来之后,在车上,韩君倩对秦宇说:“秦医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别那么说,都是苦命人,既然遇上了,帮一点能帮的忙,让你走得更好一些,我觉得很难欣慰。”
“你就没有想过别的?比如钱什么的。”韩君倩这一次的问题问的很尖锐,她本来是想着直接问:“比如女人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很世俗的问题。
“钱么,它就是一个活人的工具,比如我们坐的这辆车,它只不过让我们走得快了一点,让人觉得舒服罢了,有一辆就足以,如果你有一个汽车厂,出行的时候也只不过还是乘一辆车而已,你说呢?”
秦宇那种安之若素的神态,让韩君倩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那些曾经,或者说一度纠缠在内心的一些如丝如缕束缚着她心灵的东西,忽然消失不见了,心里顿然空荡明亮起来,本来感到压抑的情绪,那种经常压在她头顶的感觉像乌云一般,但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就像歌中唱的:漫天的乌云风吹散。
回到医馆,秦宇对韩君倩说:“这样吧,既然你的母亲有病,我是医生,过去看一下,说不定就像人们说的治病遇缘,我想你母亲的病一好,你也就没有思想负担了。”
“那怎么好意思?”韩君倩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虽然不知道秦宇具体的医术如何,但从那几次和这个人打交道的情形来看,再从别人对秦宇的那种尊敬程度来看,他应该不是那种胡吹冒聊的人。
实际上,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自己母亲的病好了,而且这几年所负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就真的没什么负担了。
韩君倩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这样的小区在这个城市很常见,住在这里的居民,一般大都是收入稳定但并不那么高的人。里面的房子布局,一般也就是上百平米,两室一厅,稍微收入好一些的人,则是三室一厅,大都这样。
韩君倩家是那种两室一厅的,看样子也就上百平米。
住惯了别墅的秦宇,在这里真的感到有一种呼吸紧张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在京都小琳,小霞、刘嫂等人住的那里体会过,就是叶轻梅住的,也是这样的,并且还是租来了。
韩君倩生怕秦宇会不舒服,有些歉意地说:“秦医生,住地狭窄,请担待啊。”
秦宇笑着说:“你读书的时候不是学过嘛,斯是陋室,为吾德馨。”
韩君倩也笑了。
韩君倩的母亲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五十多岁,人长得也很清丽,只是因为精神有问题,人也有点邋遢,一见自己的女儿带着个男人到家里来,就口不择言地说:“哟,倩倩,这是不是你的对象?小伙子人长得真帅。”
秦宇有些羞涩,但旋即想到了这可能真是病人的特点。
韩君倩歉意地对秦宇说:“秦医生,你看就是这种情况,实在不好意思。”
秦宇实际上已经对老人的病情有了一些掌握,根据她的说话,以及具体的举止行为,诊断出老人还是心情抑郁而导致的轻微的精神分裂。
有了这个基本的判断之后,秦宇对韩君倩说:“你不要担心,你母亲的病并不严重,我在针灸之后,再开点中药煎服,就会好的。”
韩君倩点点头。
对于秦宇来说,这已经不算啥大病,或者说疑难杂症之类的,可以说就像感冒那样普通,而且施针的幅度并不大,针法也不是那种奇怪繁难的那种,就像人们常见的那种针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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