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定还沒有结束吧”说书人笑着看着他“咱俩衣衫都已湿透了倒不如去寒舍避个雨继续讲故事”
他点了点头“好盛情难却既然先生邀请在下又岂有拒绝之理”
二人一同去了说书人的家里更了衣衫便又坐在了厅堂之中秉烛夜谈
“陈枭死了么”说书人问道还沒有得到回答便又自顾自地说起來“肯定沒有死你继续给我讲吧”
“嗯他沒死”他点了点头
陈枭以为他死了可不知为何某一天他竟做了个梦他梦见了一个人背对着他的人
他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看那人的面容谁料那人瞬间向前移动了几步“你沒有必要看清我的脸”
“你是什么人”陈枭小心翼翼的问道“莫非你是阴间的鬼差”
“我是青帝受小琼花之托來唤醒你的”那人说道
“小琼花你是说踪音”陈枭一下子睁大了眼看着他“踪音她还活着”
“踪音死了琼花也死了可小琼花妖还活着如今她已不是妖了十年后你会在扬州再重新遇见她的”青帝说罢身形越來越模糊就这样从他的梦中消失了
“您别走啊”陈枭呼唤着苏醒过來还未睁开眼鼻息间便充斥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睁眼一看自己处于荒山之上旁边是一个巨坑里面全是森森白骨白骨上还有老旧的血迹
他在这个恶心的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了连忙找到了山下的清流洗去了身上的恶臭将衣物洗净晾干穿好后出了深山
时人皆着圆领右衽长袍髻式也与前时不同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如今已是洪武九年自己已经沉睡了近两百年元人被驱逐都已过了数十年
“我要习武”这个念头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日后寻到了踪音也好保护她
他听闻崆峒剑法如神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崆峒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夜
“我崆峒派历來不收外來弟子你还是请回吧”翌日一早他等來的仍旧是拒绝里面的人甚至连门都沒有打开
“我要习武不扬言为天下苍生更不为入朝为将只求在纷扰的世间有自保的能力”陈枭跪在门前乞求道
“吱嘎”一声门开了那人丢出一个包袱和一把剑“喏这是家师吩咐我交给你的马上快离开吧”
陈枭打开包袱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还有一本剑谱他高兴地磕了个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谢师父”
“莫急下山以后莫自称是崆峒弟子我们已不想再与这世间有任何牵扯”那人叫住陈枭嘱咐道说罢又关了门而后又从门那边传來声音“切记”
他在崆峒山上的小树林中寻了个山洞住在里面每日在山上练剑
他翻开剑谱扉页上便写着一个大字“勤”
读书人要历经十年寒窗苦读习武之人定也需要日日苦练才能成就一番武艺既然答应了不以行侠为目的便静下心來修习数十年也沒有不可反正那青帝也说了十年后他才会再遇上踪音
十年的风霜雨露十年的日夜苦修他练就了一手剑法也练就出了沉稳的性格
他回到了扬州回到了昔日的琼花观琼花观已恢复了旧时模样那里又重新开放起另一种花与琼花相似却又不是琼花
他失神地走在街上看到那路旁有一座楼阁名曰“楼外楼”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他的口中吟诵起來那是前人林升的诗句而如今身在太平年代又有几人还能懂得当时宋末的境况
“名字倒还不错进去坐坐”陈枭想道师父给的包袱里面还有些银子倒不如就在这儿花了吧
“君记否三月维扬花开后倚花嗅”刚一走进这楼外楼陈枭便听得有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他仔细一看是那楼台上有一个姑娘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姑娘正在唱着舞着
“那位姑娘是谁呀”陈枭问着旁边的人他打量着这位姑娘面容清秀气质脱俗那模样与踪音真真有些相似
“那姑娘啊可是这楼外楼的花魁姑娘呢名叫张莲火”旁边那人惊讶的看着他“小兄弟你是扬州本地人吧”
陈枭笑得有些尴尬“呃……我的确不是扬州人”
“那就不奇怪了不是我夸张这扬州城中的人沒有一个不识得她的”那人说罢又转过身去继续看莲火的表演
“张莲火”陈枭眉头微微一皱“她会是踪音么”
依稀记得当年在琼花观歇息的第一夜半梦半醒间听见的便是踪音唱的这曲儿
他來到后台静候莲火的到來不一会儿便看到宛若仙人的莲火出现在他的眼前
“公子你是何人”莲火显然吃了一惊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了
“莲火姑娘在下姓陈单名一个枭字今日唐突与姑娘见面实在不该若有惊扰还请您多包涵”陈枭文绉绉地说道
莲火见眼前的人生得也算是俊美说话偏偏也那么有书生气不禁有些心动
“姑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把您的两只手都伸出來么”陈枭说道
他的意思便是要看看她的手指看看那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似书上所说的玉指环形状的东西
莲火不明所以但还是如他所说伸出了两只手那两只纤若玉葱的手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他细细地凝望着她的每一根玉指在她左手的中指上他看到了一个凸起的形状问道“这是什么”
莲火摇了摇头“不知道姨妈告诉我这是我从小就有的”
陈枭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來想要张口却不知能说什么竟含着泪水一直静静地望着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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