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若琳的修为,伪装成白若琼在人前走一遭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白若琳早先有了和这几位大臣打‘交’道的经历,自然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
处理了前堂的事情之后,其余的,便是白若琳的海上之行了。
“有一桩秘密,是我们占星一族一直为王族守护着的。”占星说。
此时他们正在占星的占星楼中,这处高耸入云的建筑,可以算的上是白塔中最高的一处了,因为他是传说中最能够‘洞’察天神意图的人,所以才会有此殊荣。
“早在白塔创建之初,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白塔统一了莫扎克大陆,成为了唯一的政权,这件事惊动了天神的降临。”
占星诉说着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也是在这白塔之中,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天神降临了白塔,她为了鼓励人间的繁华,便给了白塔七十六个预言,并叮嘱我们说,每逢新一任的王者继位,便拆开一个预言。”
占星说着,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闪着莹莹光斑的信封。
这信封并非是人间的货‘色’,而是以奇迹之力凝结而成的具象化产物。这是何等高贵的力量,能够把虚无变成真实。
白若琳一边接过来占星手中的这信封,她的手指触及到这虚无的信封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得到,它传递过来的纸张触感。
在拆开信封的时候,她甚至还闻到了从信封中传出来的阵阵墨香。
就好像这封信,是刚刚完成,就‘交’到了白若琳的手上一样。
她展开信封中的信件,这是一张通体黑‘色’的纸张,让白若琳联想到黑联邦。在黑‘色’的纸张上面,有金‘色’的字迹写着:“千里碧‘波’,百里荷淀。琼字一年,盼君来见。”
这纸张上的字迹娟秀,尤其笔锋平滑柔软,白若琳望着这字迹,便能够联想得到,那写字的人会有多么惊为天人的一张绝世面孔。
只不过白若琳又注意到,这字迹虽然娟秀,但显然是一双不常握笔的手而写。尤其有些地方,笔记曲折,倒像是用不惯人间的笔法,而手颤抖产生的。
难道神也会有做不好的事情么?
白若琳一阵失神。
而占星却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这个预言,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今天会有这样一桩事情了。而这预言中的地方,据我猜测,也只有一处。”
白若琳歪了歪头问:“是哪儿?”
占星微微一笑,‘唇’角扬起一个温润的弧度,自信道:“这地方,一定是沉香岛。”
说到沉香岛,让人联想到的,便是在碧‘波’无限的大海上,一处绝妙的小岛。这岛上不仅有奇妙的传说,还有围绕着岛上百里无垠的荷‘花’淀。
在莫扎克曾有一个规定,无论是犯了多么大的罪过的犯人,逃入沉香岛后,便不再追究他的过错,当然,前提是在十年之内,他不再出来。
有这样一条规定,实则是给那些可怜的犯罪人一个机会。但又怕他们逃脱后再次作恶,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一直生活在沉香岛中,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白若琳却知道,很少有人真的到达了沉香岛之中。
他们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荷‘花’淀里,成为了荷‘花’的‘肥’料。
世间的事大抵如此,越是光鲜的事情,背后却往往堆积着如山的白骨。
白若琳站在船头,她第一次只身站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腥咸的味道,沾湿了她的发梢。
但是白若琳却不曾动过一下,她背负着双手,如同一个朗朗的少年,一直遥望着远方。
在白若琳的身后,是一直跪着的杜鹃,她的手里有一件雪白的金丝绒衣,这种金丝绒,是从极其深的海水中采集来的海藻,‘抽’丝又反复淘洗后,才能得出来的。
常年出海的人都知道,这金丝绒穿在身上,最能抵挡海中的寒气。
虽然如今的天气不冷,但是广袤无垠的海水,是太阳无法照耀的地方,是天下寒气鼎盛之地。
在这样的海底,通常有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再过半天,白若琳便能够到达沉香岛了,她从白塔出来大概有五六天之久,由于身边的亲信不多,能够信得过的也没几个,所以只有这一艘船跟着。
船上的船员,从前都是兄长或者父亲的亲信,白若琳带着的,便只有杜鹃一个人。
毕竟她不是出来打仗的,而是觐见最至高无上的神。
但白若琳却忘了,占星从未告诉过她,这神,究竟是什么神。
杜鹃跪在白若琳的身后,她瞧着白若琳**的样子,又唯恐她被海风吹伤了身子,便再次低声唤道:“公主……”
白若琳闪过神来,她回过头来笑问:“怎么了?”
“您穿上衣服吧。”杜鹃说罢,又把那白‘色’的金丝绒衣往上聚了聚。
白若琳点了点头,杜鹃便起身为她披上。
杜鹃的手碰过白若琳‘潮’湿柔软的发,就如同深入了一个‘女’孩子缠绵悱恻的心。
“快到了。”白若琳叹息道。
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越靠近沉香岛,她的心里便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有虫子在她的心里不停的聒噪,让她无法安静下来思考。
白若琳任杜鹃为她系好了‘胸’前的绸带,并又低声嘱咐她说:“你去准备准备,我需沐浴更衣了。”
此时在船上,白若琳已经没有条件讲究太多的规矩了。但若是在白塔中,她需得斋戒沐浴七天,才能够前去祭祀。
如今既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便要在觐见之前,也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杜鹃自然领悟白若琳的意思,她低声道:“是。”
便退下,去为白若琳准备沐浴所需要的东西去了。
白若琳又独自留在了甲板上,她感觉有种‘阴’测测的冷意从四肢百骸传了过来,大概是这海风太冷了,而天又‘阴’下来了。
她抬起头来看,看见的是一片黑‘色’的天空,在天空中隐隐有东西在动,白若琳皱了皱眉头,再仔细看时,却又不见了。
她隐隐觉得那是个细长的东西,如同虫,又像是蛇,但具体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了。
在莫扎克,所有的生物都是在水中生存的,她竟一时也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在天上飞。
天‘阴’的更加厉害了,白若琳的耳边还传来电闪雷鸣的轰鸣声。
乌压压的云聚集在白若琳的头顶,她约莫着,这是要下雨了。
于是白若琳便也不再甲板上多呆,想要回到船舱里去。
当白若琳走到了船舱的‘门’前,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船身竟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拉住了‘门’框,竟然要给她甩到海里去了。
与此同时,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至,在一瞬间淋湿了白若琳的全身。
在细密成帘幕的雨中,白若琳依稀看到,一张血盆大嘴,正张开在她的面前,鲜红‘色’的信子,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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