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一听王氏的话就知道自己这个岳母早就暗中喜欢上张先生了,更说明女方有意在先男方耍了点小计谋在后,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都想搬一起过,倪元璐心中暗笑自己这岳母说话太隐晦沒直接说出來,加上王氏头脑简单沒往深层次去想,所以白白耽误了一年时间,如果当时王氏给倪元璐一说相信倪元璐马上就能明白过來,什么叫学问好就像自己丈夫,孔夫子学问那么好怎么沒见有多少人说孔子是她的梦中情人呢,
但凡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外貌或者气质像她丈夫,或者一个男人说某个女人脾气温柔像他老婆,就说明在他或者她的意识里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在条件许可时两人可以发展进一步的友谊,王氏沒有及时明白到自己母亲的话也算迟钝,但是现在想起一年前的话说明也反应了过來,只是不知道怎么给倪元璐说,毕竟这种事不多见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倪元璐当时就把自己的想法给王氏说里一遍,他说:“我刚刚跟张先生谈过了,他的意思是对你妈也有想法,而且为了制造机会还耍了点小聪明,我的意思是三天后给他们成亲,看你们两个的样子也不会反对,比较亲的亲戚也不在了剩下的都是些远门亲戚,估计那些人也沒有反对的必要,最多到时候请那些人來吃一顿,”
王氏在反应上是迟钝的,但是一旦反应过來在具体问題的看法又比倪元璐清醒多了,她说:“老爷你可能想得太好了,你得想办法去朝中打探一下,看这种事会不会影响你,我们家现在可就全靠你别出什么事,”
倪元璐说:“那有什么事,最多被那些人嘲讽几句,我天生脸皮厚不怕人说,”
倪元璐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想到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王在晋,还有因为自己被皇上看重心生嫉妒的其他同僚,倪元璐心中都很是沒有底,其他人就不说了只说那个王在晋,当年自己就是在男女情事上布局算计过他,现在他会不会在这事上反击呢,自己当年把这个二老婆光溜溜的抱回家都被王在晋明里暗里讥笑过几回,前一阵因为军备上的事得罪了他,相信以王在晋的肚量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倪元璐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叫人把后门封了,他们跟我们就沒有什么关系,有人说什么也沒有关系,”
王氏摇头说:“就算朝中那些御史不说什么,三天时间也太短了,请媒提亲最后请客再怎么也得花个七八天时间,那些远房亲戚就算在周边不远,來回三天也不够,而且我还觉得把后门封了也不好,你想啊媒婆一上门见两家都是单身院子挨院子,这说出去算什么事啊,”
倪元璐一挠脑袋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王氏说:“我们能怎么商议,哪见做儿女的在一起商议父母的亲事,我还能想点办法她年纪小憋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來,能商议什么东西出來,”
倪元璐想了想说:“三天确实太仓促了,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你明天去宁德公主府时叫人去打听一下跟这事有关的事,我呢过两天去礼部查问一下有什么忌讳沒有,也要跟她多说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人多力量大不能躲一边不理睬,”
倪元璐和王氏口里的她就是指倪元璐的二老婆张氏,两人都以为张氏在一旁躲清闲,其实张氏早就有了主意,当年遇到大事敢光着身子向一个男子求救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沒主见的人,当晚上倪元璐向张氏说明情况时,张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氏的意思是自己的爹和王氏的娘都是单身也都单了三年以上,就算要替谁守孝也应该守够了,皇帝也沒有叫礼部给两位立什么牌坊,当然两人年纪也不大也不够资格,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有意成亲,当儿女的不好阻挡自然要成全,为了避免被人笑话最好先在外面找一处房子,让张氏的爹先搬出去住,然后再叫人來倪府上提亲,这样一來最多就算是倪元璐嫁丈母娘,沒有人能说什么亏嫌,到时候多送点银子过去安家,反正现在倪元璐百十两银子也不缺,倪元璐对张氏的想法深以为然,第二天一早就跟王氏说了,顺便又去跟张先生说了一下自己的考虑,张先生见如此安排自然沒有话说,只说几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晚上王氏回來更是带回來一个好消息,说就在皇城外不远处有个女子织绣坊,只招女子不要男子,那是宁德公主专门办的,目的是遵照天启的意思让女子做工挣钱,当年宁德公主跟信王斗气认为女子不可能不如男子,于是天启让宁德公主当妇女联合会副会长,要她把增加女子的地位作为主要目的,宁德公主找人商议了好一阵,最后明白要增加一个人的地位就得让他有钱,沒钱的人是不可能有地位的,谁见过哪一家把路上的乞丐恭恭敬敬请家里坐上位的,有句老话叫“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宁德公主想到女子的体力不如男子不可能去种田挖矿,很多人缠了脚也不可能行走如风去做生意,就算天启命令不得强行要求女子缠脚,但是以前缠了脚的也放不伸了,宁德公主想來想去就只有一种事特别适合女子做,那就是织布绣花了,女子比男子体型小巧适合用手指做事,据说很多男子一用手指头做事心就烦,因此宁德公主就让人在京里办了好多家织锈坊挂靠在大铁公司名下,让愿意挣钱的女子都去做事挣钱,无论多少有了钱在家里才说得起话,
如果只是做工挣钱也不一定能吸引多少人來,关键是宁德公主还让人在织锈坊里教人识字,就是说你今天來这里是按件算工钱的,不会就学习但是沒有钱,你做得快也不能多做要给其他人机会,总的说來一天的时间只需要做半天的事,其余时间自然就是聊一聊天顺便认识一些字,这就得到很多人的欢迎,据说愿意让自己家里女眷到织锈坊挣钱顺便识字的就大为增加,毕竟在实行经济审察制度后,好多官员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能挣一个是一个留在家里也是非多,
王氏的意思是既然她母亲要搬家就搬到织锈坊边上去,将來自己挣点钱也不老靠张先生养活,据说已经在传言朝廷要广办官学,一个私塾先生今后的生意恐怕不是很好,倪元璐一听觉得王氏说得也对,在征得王氏她母亲同意后立即叫人去最近的一个织锈坊买了一个小院,略作打扫第二天就把张先生连人带家具全部迁了过去,
张先生为了早日过上有老婆的日子也有了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在搬完家的第二天就请了一个媒婆到倪府提亲,经过一阵假模假样的推托和探问,王氏接下了媒婆带來的聘礼,因为得了张先生的暗示和好处,媒婆也鼓动如簧之舌说第二天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于是张先生在搬家后的第三天用一顶轿子把王氏的妈接了过去,倪元璐沒有亲自去道贺,只是送了两百两银子顺便给当地官员打了个招呼,张先生把街坊邻居还有亲戚都请來吃了一顿,这事就算完了,
张先生的事完了倪元璐的事还沒完,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其中做文章,想到两天后是正月十五学校要开张,他亲自带人去礼部接洽了一些事宜,毕竟教育方面的事属于礼部管应该备案,在礼部仪制清吏司里倪元璐跟一个郎中谈完了公事后,顺便问了一下礼仪的问題,倪元璐主要问岳父娶岳母究竟合不合礼仪,倪元璐这话就把郎中搞昏头了,心道你岳父岳母肯定是你老婆的爹娘,女儿都嫁人了当爹妈的还要办嫁娶之事,这是不是太晚了点,
郎中不好问得太直接怕伤倪元璐的面子,倪元璐也不好深入解释张先生娶媳妇的具体原因,两人正在进行接不上头的谈话时,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声说道:“这不是倪监军倪大人吗,今天怎么有空到礼部來,”
倪元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略显清瘦略老但不太老的官员站在门口问自己,身边还站了好多随从,都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倪元璐,倪元璐当然认得问话的是礼部尚书温体仁,他急忙起身向温体仁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后说:“温大人好,皇上让下官在上林苑办学校,下官想这学校属于礼部管理范畴,今天特來备案不想惊动了温大人,请大人见谅,”
温体人转身让随从佐官离开,然后进來说道:“倪大人太客气了,我正有一点事情跟办学校有关,既然遇到倪大人就向倪大人讨教一番,倪大人不会拒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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