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亮芷见佐吏和武将到齐了,便对众人说道:“刚才司徒瞻来刺史府了,他要为凌据的儿子凌象安提亲,想让我把小女嫁给凌象安,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别驾岑亮霆年过五旬,他是岑亮芷的同族兄长。
“使君,这定是司徒瞻给凌据出的奸计,千万不能答应这件婚事。”岑亮霆说道。
中郎将宁禄磐言道:“岑别驾说的对,不能把小姐嫁给凌象安。司徒瞻还敢来瓒州城,不如趁此机会杀了他,断了凌据的臂膀。”
岑亮霆摇了摇头,说道:“宁将军,我们不能杀司徒瞻,杀了他,凌据一定会率大军杀来,把他赶走就行了。”
盛班晏说道:“使君,凌据一直想攻取瓒州,你即使答应了这门亲事,凌据还是会率军攻过来。在下认为,应该果断拒绝司徒瞻,派人去驿馆把他赶出瓒州地界。”
岑亮芷见宗延骁一言不发,问道:“宗公子,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宗延骁回道:“如果现在拒绝了司徒瞻,凌据很快就会率军杀来,不如先答应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小女嫁给那个凌象安?”
“非也,在下的意思是可以先假装答应司徒瞻,司徒瞻回颍荟城之后,我们就可以整军备战,到那时便可以找个理由拒绝这门亲事。”宗延骁言道。
岑亮芷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缓兵之计,就按你说的做吧。一会儿我亲自去驿馆,假意应下这门亲事。”
“使君,还有一件事情要立即派人去做。”宗延骁言道。
“什么事?”
“应当立即派人去睿州城,告知虞盛维,就说凌据不久将要攻打瓒州,让他引兵东进策应我们瓒州军。”
“好,我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骑快马送到睿州城。”
司徒瞻正在驿馆里读兵书,一个随从跑了过来,说道:“司徒先生,岑亮芷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司徒瞻感到有些意外。
“司徒先生,我想了想,你说的话有道理,烦请你转告大将军一声,我愿意把小女嫁给凌公子。”岑亮芷言道。
“好说,岑使君,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我这就回颍荟城,跟大将军说一声。”
“怎么?司徒先生现在就要走,不急,我令人备下酒菜,咱们先喝上几杯,喝完了酒你再走,如何呀?”
“使君的美意我司徒瞻心领了,但大将军之令不可违,我得动身回去,这酒以后再饮也不迟。”说完,司徒瞻带着随从骑马离开了驿馆。
司徒瞻快马加鞭赶回了颍荟城,直奔大将军府,说道:“大将军,岑亮芷答应这门亲事了。”
“是吗?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凌据有点儿不相信。
“千真万确,是他亲口对在下讲的。”
“若岑亮芷的女儿能嫁给象安,那他就成了我们的棋子,我也除去了一块心病,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呀。”
虞盛维收到了岑亮芷的密信,他看过之后,又让众人看了一遍,然后把信撕了个粉碎。
虞末远说道:“凌据如果真的率大军去攻打瓒州,那可是我们率军东进的好时机啊。父亲,儿愿率九万大军去讨伐凌据。”
“好,我愿意陪公子同去。”左丘护说道。
虞盛维想了想,说道:“等我们得到凌据攻打瓒州的消息后,再出兵东进,这几天你们先去准备一下粮草和攻城器械。”
虞末远去了粮仓,正在清点粮草,仲孙云诩跑了过来,说道:“虞兄,听说你又要带兵打仗了,这次我就要跟在你身边,建功立业。”
“行啊,不过我要提前跟你说一下,行军打仗时一定要遵从军令,不可擅自行事。”虞末远言道。
“这个我知道,军令如山。”
瓒州刺史府内,岑亮芷正在与众人商议着战事。
岑亮芷对众人说道:“芊绵城地处水陆要冲,是瓒州北部的屏障,凌据如果带兵攻来,定会首先攻打芊绵城。我们要尽快派兵去芊绵城增援。”
岑亮霆点了点头,说道:“对,让宁将军带着一万骑兵还有重甲步兵赶往芊绵城。”
“不,我要亲自率军过去,兄长,你留下来守护瓒州城,我拨给你五千人马。”岑亮芷说道。
岑亮霆拱手言道:“使君,不用五千,留给我三千人马就足够了。”
“好!瓒州城就交给你了。”
司徒瞻慌里慌张地跑进了大将军府,差点儿摔在地上。
“怎么了?司徒先生。”凌据问道,他以前没见司徒瞻这么慌乱过。
司徒瞻喘着气说道:“刚才探马传来急报,说岑亮芷正率军赶往芊绵城,他这是要和我们开战了,在下眼拙,被岑亮芷给骗了。”
凌据言道:“司徒先生不必自责,岑亮芷既然想与我们一战,那我们就成全他,明日一早,我们便起兵去攻打芊绵城。”
岑亮芷率军赶到了芊绵城,刚刚安顿好,探马过来禀道:“使君,凌据已经起兵了。”
“凌军的先锋大将是何人?”岑亮芷问道。
探马回道:“是左将军庾惯,他们的先锋军有三万人,距离芊绵城只有五十里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盛班晏说道:“趁敌军还没有到,我们赶快加固城防。”
岑亮芷言道:“好,你去传令吧,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城头上多备些滚木擂石,护城河外要多挖陷马坑,多放鹿角。”
“诺!”盛班晏领命而去。
宗延骁对岑亮芷说道:“使君,末将认为我们不能只是防守,还应该主动出击,灭了他的先锋军。”
“庾惯是凌据帐下的悍将,他所统率的先锋军肯定是敌军之精锐,怕是难以击败他们。”岑亮芷有些犹豫。
“使君,他们的先锋军是精锐,我们的重甲步兵也是精锐,他们只有三万人,而我们有七万人,可以以众击寡,先打上一场胜仗,挫一下他们的威风。”
“好,延骁,你和宁将军率军六万出城,去迎战他们的先锋军。”岑亮芷下令道。
“末将遵命!”
庾惯带着三万人马快步前行,他问向导官:“距离芊绵城还有多远?”
向导官回道:“还有二十五里。”
“大将军令我们距城十里安营扎寨,现在还没有到,继续行军!”庾惯说道。
“将军快看,瓒州军冲过来了!”向导官指着远处喊道。
庾惯定睛一看,大声下令道:“众将士列阵迎敌,弓弩手压住阵脚,骑兵护住两翼。”
宗延骁率领瓒州军的骑兵冲在了最前面,宁禄磐带着步军紧紧跟在了后面。
庾惯见瓒州军离的近了,大声下令道:“放箭!”
凌军的弓弩手还没来得及射第三轮箭,宗延骁已经率骑兵冲散了他们,紧接着,宁禄磐也带着步兵杀入了阵中。
宗延骁挥舞长枪,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宁禄磐挥刀直取庾惯,庾惯挺枪迎战,二人斗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只两刻钟,凌军抵挡不住,阵势大乱,庾惯不敢恋战,他虚晃一枪,掉转马头,带兵跑了。瓒州军紧追不舍,宁禄磐大声喊道:“跟我追!斩了贼将庾惯!”
瓒州军一口气追了二十里,斩获颇多,宁禄磐还想继续追,宗延骁拦住了他,说道:“宁将军,不能再追了,我担心凌据会率军来接应,咱们收兵回城吧。”
“好,宗将军,我听你的。初战告捷,咱们可是立了头功!”说着,宁禄磐大笑起来。
庾惯见了凌据,跪在地上说道:“大将军,末将没想到瓒州军会主动出击,准备不足,所以吃了败仗。将士们死伤大半,末将的先锋军只剩下几千人了。”
凌据大怒,翻身下马,一把拽起了庾惯,说道:“因为你,我大军出师不利!士气也难以高涨!你坏了我的大事!”说着,凌据拔出了佩剑,想要杀了庾惯。
众将都跪了下来,纷纷替庾惯说情,司徒瞻也说道:“庾将军追随大将军多年,曾经立下过许多战功,若是因为这一场败仗就斩了他,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凌据听了,收起了佩剑,对庾惯说道:“你回颍荟城吧,这次征讨岑亮芷不用你跟着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大将军,末将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回颍荟城。”庾惯说道。
凌据有点儿不耐烦了,吼道:“怎么?还让我派人将你押回去吗!”
凌据上了马,下令继续行军。
宗延骁和宁禄磐得胜而归,岑亮芷亲自出城相迎。
“宗将军,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当世之良将啊!今天这一仗,你大破敌军,立了大功!走,我们进城。”岑亮芷夸赞道。
宗延骁拱手言道:“使君过奖了,这都是将士们的功劳,末将不敢贪功。凌据所率的大军也快到了,估计天黑之前就能兵临城下。”
岑亮芷紧握着拳头说道:“凌据老贼来的好,我这次一定要跟他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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