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尚书被驳了面子顿时有些恼火了。
以前他因为晏衍的关系有些怵谷夫人,怕惹的谷夫人不快后影响了仕途。
对谷夫人,他只能敬着畏着供着!
从晏衍出事后,谷尚书就觉得压在心头的大山,突然被挪走了。
他想这下谷夫人总该收敛一些了吧?
哪里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谷夫人竟然还能驳了他的面子!
谷尚书看出了奉凌汐的不好惹,毕竟前两日淮南王府那场戏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入淮南王府的奉凌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能全身而退。
这就不简单了。
谷尚书暗怪谷夫人眼皮子浅,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都不清楚。
“现在我命令你,赶紧把账本交还给淮南世子妃!”谷尚书加重了语气,眼神冷厉,好似能化成刀刃,将人凌迟。
谷尚书的转变让谷夫人惊愕不已。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谷尚书对她千依百顺,乍然强势的谷尚书在她眼里就那么的陌生。
“你,你说什么?”谷夫人声音有些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说……”
谷尚书不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奉凌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这里也有一些账册,还劳烦谷大人和谷夫人看一眼。”
奉凌汐的话刚落下便有一个暗卫,捧着一叠账本来到了谷大人面前。
谷尚书犹疑,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翻开。
当账册上面的数字一页页罗列在他面前时,数额庞大的流水让谷尚书惊疑不定。
他不敢自信的看向谷夫人,再翻动下一本账册,依旧庞大的令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的数额。
“这些……”谷尚书咽了咽口水,希望他现在所翻的这些帐册都是一些假账。
若是他所看的这些帐册上的账目都是真实的话,恐怕就不好善了。
所谓财帛动人心。
毕竟这些庞大的数额足够令任何一个家族都敢斗一斗。
可是让谷尚书不解的是,若每一年收入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据谷尚书所了解的情况是,谷夫人虽然从晏世子的商铺中截取了一部分红利,但是充入谷府中的数额并不是很多,所以他一直以为谷夫人所说“不是很盈利”这些话都是真的。
然而今日所看到账本上的数字却令他心惊!
谷尚书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账本递给谷夫人,嗓音有些沙哑:“你看看这些。”
谷夫人疑惑的接过账本,心不在焉的翻开。
渐渐的,谷夫人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又被她掩饰掉,留下一脸平静。
只是若她的眼神中没有闪烁出恐慌的话,演技就更真实一些了。
“请问谷夫人看到这站车上的数字作何感想?”奉凌汐慢悠悠地问。
“什么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的这些假帐过来给我看,这就是你做晚辈的态度吗?”谷夫人色厉内苒的喝问。
“是吗?那报官吧,我这里还不止这些账本,报官之后我愿把所有的账本展示给所有人看,公道自在人心,总有眼睛明亮之人,能看明白的。”
奉凌汐说话不徐不急,毫不在意谷夫人的反应,做完后便起身打算离开了。
可是谷尚书却慌了。
看奉凌汐的神情,若不是没有十足把握的话,也不会如此行事。
这要是把所有的帐册都公开的话,那就尚书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他这官还要当不当?
再说这么一大笔银子肯定没有流入尚书府,若是奉凌汐把账册都摊开给世人看,那世人岂不认为尚书府吞掉了这么大笔银子?
关键在这段时间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前阵子开始站队后,各府开始出人出力。
可他在外给人的印象就是尚书府是向来清廉的,没有太多余银的。
若是爆出这么一大笔银子,岂不是自己打脸?以后不管谁上位都不敢用他吧?
再者,这笔因子数额巨大,尚书府根本没有吞下,若是认了,岂不给人背锅?
谷尚书的心跟明镜似的——无论如何?这笔账尚书府肯定是不能认的!
所以……
“还请淮南世子妃留步,这其中我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请容我再问问内人再说可行?”
谷尚书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她突然发现她对谷夫人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么大笔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奉凌汐停下脚步,转身是笑非笑地看着谷夫人。
谷夫人突然发现,她四面楚歌了。
她的心有些颤,脸色有些白,干脆扶着额头要装晕过去。
以往许多年来只要遇到她不顺心的事,装晕装病就可以过去了。
可是这一回,谷夫人刚把手扶上额头,谷尚书便厉喝:“你再装我就把你休了!”
休……休了?谷夫人惊呆了。
她完全想不到谷大人你有说休了她的一天。
若是她被休的话……
谷夫人这脸色惨白,那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早已安逸习惯了,也习惯了谷尚书俯首听耳,习惯了自我为尊。
“账册呢?银子呢?”谷尚书语气冰凉,今天这件事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年谷夫人对他完全是虚情假意,竟然瞒了他这么一个天大的事。
多年来,同床共枕出的一丁点情分瞬间化为乌有。
谷夫人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账册拿出来了,可是政策一拿出来多年以来,所以忙的事情将要曝光出来,到时候她该如何收场?
她的心乱极了。
“娘,娘,怎么了?”不然一道清脆的嗓音由远而近。
一个身穿翠色衣衫的姑娘,神情慌乱的朝谷夫人跑了过来。
此人正是古夫人的养女谷熙妍。
谷熙妍今日与闺友出门挑选首饰刚回来,听到门房的议论,才知道今日有恶客来访。
她一进大厅便恶狠狠的瞪着奉凌汐。
然后一扬手,欲扇奉凌汐两巴掌。
哪里知道,奉凌汐还没有动,但在奉凌汐身旁的一个护卫打扮,长得大众脸的男子,猛地抽出一把长剑隔在谷熙妍面前。
这变故太快,
谷熙妍下手太狠,真是用了死力气去打,尽管她看到了明晃晃的,泛着冷芒的长剑,他是已经收不住力了。
这一巴掌打下去后,手会直接撞在长剑上,锋利的长剑瞬间划破他的手掌,甚至延伸到手腕的脉搏上,血骤然喷了出来。
晏衍拧眉,在血喷射出来的瞬间,一把拉开了奉凌汐护在怀中,不让血沾染到一丝一毫。
奉凌汐挑眉,声音压的很低:“你以前不是挺护着她嘛,啧啧,真下得去手。”
长相平凡的护卫眼底露出讨饶的笑。
奉凌汐想起晏衍曾经为了这个娇滴滴的表妹把她丢下,心底没好气,当即冷哼了一声。
谷熙妍向来娇养,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看见手上淌出来的血,顿时吓的尖叫一声,然后身子一软,晕死了过去。
她来也匆匆,晕也匆匆,谷夫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并且谷熙妍当时要扇奉凌汐巴掌的时候,是背对着谷夫人的,谷夫人没有看到谷熙妍到底怎么了,只听到谷熙妍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他再看到很多血,谷熙妍倒地。
此时谷夫人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她只觉得谷熙妍被奉凌汐杀了。
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哪里还敢反抗?
当即白着脸朝贴身嬷嬷喊:“去把账册都拿来拿来给她。”
谷夫人的贴身嬷嬷早被奉凌汐的手段吓得心惊胆战的,现在见谷夫人松口,当下便连滚带爬的朝谷夫人放置账册的地方奔去。
不一会儿,账册被陆陆续续搬了过来。
奉凌汐随意抽出一本翻开。
看到账册上的流水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银子哪里去了?你背后的人是谁?或者说你是谁?”奉凌汐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账册丢在谷夫人的面前,声音冷得刺骨。
打扮成普通护卫的晏衍把手中的长剑转得咯咯作响。
奉凌汐问出了他最不敢去问的一句话——你是谁?
一直以来,他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不太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可是,现在奉凌汐很明确的在问眼前的谷夫人你是谁。
恐怕眼前这人假冒她姨母之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那姨母呢?
那个为了她可以舍去生命的姨母,那个在他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用单薄的臂膀撑护着他的姨母在哪里?
晏衍一想到这些年他对这个冒牌货一直予取予求,他心中的杀意就不断地翻涌。
再看谷夫人,她已经面白如纸了。
谷夫人现在可以十分肯定奉凌汐是知道了什么的,不然也不会问她的身份。
这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谷夫人惶惶不安。
她不知道,若是他说出了真相,那些人会不会救她?
应该会的吧,她这些年为了她们什么事都做了。
就在谷夫人心乱如麻的时候,奉凌汐的声音再次响起:“能跟我说说古家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谷夫人的脑海中炸响。
它犹如见鬼一般的眼神,瞪着奉凌汐,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她这话一说完,奉凌汐笑了:“其实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是炸你罢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后面的人是古家人。”
晏衍的身形一晃,古家?它的外祖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家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娘亲的死是不是也有古家的份?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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