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迟静坐在床头目光惺忪,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窗外的月光朦胧,所有的景色看起来不切实际。
他掀开被子,用脚勾到了拖鞋,慢慢的踩在了地板上走到窗边。
他伸出手打开窗户,夜里的风顺着他的鬓角吹透,扬起了窗帘,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他摸了摸额头,有些诧异,继而失笑,这是他继十五岁后第二次做噩梦,那种窒息的感觉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了。
他曾经找过医生治疗,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从医生的嘴里听到痊愈两个字。
可是如今,许归迟皱眉。
为什么又会开始做那个梦。
许归迟低微的叹了口气,用手臂擦掉了汗渍,拿开手时目光紧紧盯着手臂上的汗液看了许久,最后选择视而不见。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大概自己真的活不久了。
但是会死在谁的手里,不得而知。
许归迟笑,整张脸漾着的都是笑脸,可是若是从别人看来确是很可怖的。
他笑的闷声,声音在胸腔里打转,一声一声,渐渐低了下去,他就在那里蹲着,吹了一夜的风。
第二天达木来找他时就发现他蹲在窗边,他一边叫人打电话一边着急忙慌的把许归迟扶了起来。
却意外的感受到许归迟整个人都是冷的,显然是冻了一夜。
达木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陆少,你没事吧。
许归迟不说话,睁着眼睛看着地板。
达木偏过头又看了一下,发现许归迟眼睛通红,嘴唇有些干燥愣了两秒赶紧让人拿了一杯水过来递给许归迟。
许归迟看了看达木,面无表情的喝完了水,然后说,给我找一家医院,全国最好的医院。
达木点头,看许归迟没什么大碍后又待了一会就走了。
许归迟缓了一会,揉了揉太阳穴,等精神好一点后开始换衣服。
换完衣服后就接到达木的电话,许归迟简单嗯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达木有些忐忑的看着许归迟,手上的资料攥的发皱,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许归迟皱眉,怎么了。
达木不说话,脸上的横肉几乎绞在一起,许归迟不耐,抽走了达木手上的几张纸。
许归迟一页页的看着,眉毛随着许归迟看完的页数也是越皱越紧,最后脸色直接黑了。
他捋了捋纸张毫不犹豫的撕碎,将那些破碎到拼不起来的纸全部从车窗扔下去。
许归迟不说话,脸色深沉。
达木也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几年的人,对于许归迟的情绪变化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还是能够有些了解。
但他现在却不明白了。
您没有看上她吗。达木破口而出。
许归迟双目一紧,我之前查她的资料不过是怀疑而已,既然已经取消了怀疑我也懒得再动手杀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许归迟停住,余光看向了达木,多了些不高兴。
达木点头,目光看向了被许归迟丢掉资料的地方,皱了皱眉毛。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探她的消息了。
顿了顿,他又说,但是陆少,那个女人沾不得。
说完达木就下了车,不知去了哪里。。
许归迟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想到了自己看到的资料,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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