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淞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岳小群抱着依芳的脖子,仰起头看她,打了个泪嗝。
依芳见状连忙拍了怕她的背:“小姐不用担心。虽然咱们岳家比不得白家,但依芳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叫他欺负你去!”
岳小群眼神中露出一丝困惑。
虽然她的确很讨厌这个人没错。她想,但也还没到让依芳和他拼命的地步啊!
她低头想了想,松开依芳,转而揽住她的一只手臂。
“依芳,你在说什么啊?”
她皱眉看了眼面色铁青的依芳,又看了看尴尬站在原地的白淞。
他们之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们这样,岳小群反而不慌了。就仿佛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两人压根就不会闹出什么大问题来。
岳小群甚至还想:
如果依芳是一条鱼的话......
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她会突然觉得依芳像一条鱼。
但是如果她是一条鱼的话——岳小群想,没准现在她的鳞片都气得竖起来了。
岳小群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条乌青色的鱼气得鳞片翻起来,不停地在水里扑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于是她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依芳瞪圆了眼睛,转而看向她:“小姐!”
岳小群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依芳,我没.......扑哧!”
岳小群连忙继续捂着自己的嘴。
这一回她倒没有再笑出声了,但是脸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滑稽表示她压根就没感觉到问题有多严重。
依芳看着这样混不吝的岳小群,气得直咬牙。
她现在这样是为了谁?
为了谁?
啊?!
结果受害者本人还在这里笑得这般开心!
依芳恨不能抓住岳小群狠狠锤上两拳。但她不能,理智告诉她岳小群根本承受不住她的两拳。
但她不行!
总有人可以!
依芳猛地扭头瞪向白淞,一边恶狠狠地撸袖子。
??????
白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位姑娘,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白淞连忙解释:“方才我很感激你家小姐过来相救,但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冒犯她的举动!”
“没有冒犯?”
依芳看着白淞,怒气腾腾的脸色仿佛在疯狂向他咆哮“老娘又没瞎,你刚刚做了什么老娘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有理没理都说不清楚啊!
白淞连忙看向岳小群,面露求救的神色!
现在只有她能够阻止她!姑奶奶,帮帮忙啊!
若不然!
白淞暗暗使力调动灵能。
无论如何他总要保护好自己!总不能平白叫人在大街上欺负了去。否则这个废柴的名头就无论如何也甩不脱了!
岳小群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玩笑好像给白淞造成了不小的困扰。眼看依芳就要把对自己的气都撒到别人身上了!
她急忙拉住她,迅速认错:“依芳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笑的。”
说着,她抬头望天,眼神乱转:“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们都好凶。我就想笑笑,然后你们都高兴了,大家就好了。”
她语无伦次,一方面是确实嘴笨。还有一方面是岳小群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依芳,所以她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但她没怎么撒过谎,情绪实在是调动不起来,所以这个谎她撒得磕磕巴巴。
说完后,岳小群自己也羞愧地低下头。
就这几句话,依芳肯定是不信的。
完蛋了。
岳小群的心沉到了地底。
但出乎意料,依芳没再冲白淞发难,而只是轻轻按了按她的头皮。
“行吧。”
岳小群听见她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接着牵起自己的手。
一直到依芳拉着她走进唤灵役后,岳小群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就不生气了。
没准就是这回骗过依芳了吧!
岳小群有些沾沾自喜地想。
依芳转头瞥了她一眼,随后不忍直视地回过头。
她想起了过去几天里,岳小群格外记恨白淞的情形。要说以前,她的确觉得这是因为那五个金叶子,所以她记恨上了他。
但今日,岳小群竟肯为他向她撒谎?
依芳心里有些不确定。
岳小群若是讨厌白淞,会因为她要向他动手而对她撒谎吗?
她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
连最简单的撒谎都学不会!
她要是想护住别人,自然就是全心全意去护!
依芳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可那人是白淞啊!
他身怀强大的灵能。即便是她,遥遥看过去的时候,都能看清他头上浅青色的光晕。
他注定是要成为唤灵师的人。
是她的敌人!
岳小群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他?
是容景不帅了,还是厌倦他的温柔了?
依芳脑中没有答案。
她只晓得,她必须让岳小群断了这段心思。
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能够是白淞!
......
“为什么不行呢?”
萤姑站在桂花树下,听着风带来依芳的心声。
她微微叹声,面上怅然若失:“他们这么相配。白淞这个孩子,他注定......注定是要为我的小群牺牲的啊!”
微风猛然加剧,桂花树经不住如此强烈的风势,不禁大幅晃动起来。
萤姑怜惜地看了它一眼。
她摊开双手,两片树叶顺着风势落入她的掌中。
树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叶脉红光流转,仿佛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萤姑垂眼看着它们,眼中流露出些许爱意。
但随后,她冷下脸色。
“去。”
她冷声清喝,双手微抬。
烈风霎时趋于柔和,它轻轻卷走这两片树叶,遥遥送往南方。
萤姑目送这两片树叶离去,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天尽头,重云后,万羽卷扁舟。
浮屠顶,荒叶林,千沙藏螣蛇。“
她轻轻吟唱着,用的是晦涩拗口的灵族古语。
在她的头顶,那是一片蓝得像是靛青色的天空。在干净得无与伦比的天幕上,弥漫着大片大片的白云。它们层层堆叠起来,垒成一道道厚重的城墙。
那是一座雪白的云城。
它就悬浮在雍京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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