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熟悉的力道,带着惩罚与思念;熟悉的气息,虽然夹杂着不好闻的酸臭,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人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对她!
不过,幸好是他!
他回來了!还沒到十二点!
“呵!不怕我是采花大盗?”轻笑的话出口,手却是将她拥抱得更加紧,让两人的身体细细密密,相贴得不透一丝缝隙。ET
“你如果是采花大盗,那我就是采盗婆,把你这个大盗抢回山寨做夫君!我们彼此彼此,沒什么好怕的!”颜柯低声不服气的嘟囔。
顾掣峰哭笑不得,轻轻的刮了刮她翘挺的鼻头,几天不见,脸皮果然又变厚了。又猛然意识到什么,利落的一个翻身,将人抱了上來,自己躺到了床上,任她趴在他的身上。
颜柯沒有惊讶,沒有动作,只是紧紧的依附着他,任由他身体翻动。此刻,她只想将自己附着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只感受他的心跳就好。
这个生日礼物比任金银都值钱!
如此的信赖,如此的信任,倒是让顾掣峰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手一下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发,两人一时都沒有说话。
卧室一阵静谧的祥和!
好久好久,她设置的闹钟突然叮咚一声响在耳边,她才微微的动了动。他一笑,捧住她,轻声道:“别嘟嘴巴!还有,生日快乐!”
这都看得到?颜柯腹诽,甩出三个字,“沒诚意!”
她让自己的脸挣脱他的手,佯装气愤的拍掉他的手,又重新趴着他身上,好闻的、难闻的气味一起充斥着鼻头,她心里也变得酸酸的。
顾掣峰是什么人啊!
从來都有轻微洁癖的人,何时让自己那么狼狈过?她在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受吧?怎么会这么晚才回來呢?
顾掣峰宠溺的一笑,听着她独自咕哝的话,诚恳的问道:“那你要怎样才有诚意?”
颜柯心疼着,口中又强硬的甩出一句,“不知道!”
顾掣峰无奈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好一阵,颜柯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不出声,等着他动作。
指尖猛然触碰到一个金属类的东西,心尖一颤,她似乎预示到那是什么,身体却忽然无法动弹,。ET
不松不紧,指围刚刚好,她黑暗中她讷讷的,口不能言语。右手却被他执了起來,送到她面前,让她仔细的端详。
晶莹的光芒刺入眼睛,有些微的疼痛,她这才意识到,床头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打开了。
简单的金属圈上面点缀着一排六角星型的细钻,不是奢华的鸽子蛋,却足够温馨,能轻易的让人体会到无言的爱意。
手背上一暖,他带着低如磐石的声音开口,“怎么样?顾太太,这份生日礼物可还算作是有诚意?”
她愣愣的看着含着温柔笑意的他,黑色在他的唇角围了整整一圈,俊脸上消瘦不少,一双墨黑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一丝期待,又似有一丝胆怯。
她鼻头、心里,乃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似乎在冒着酸气,叫嚣着疼痛,然一丝甜蜜蜜的东西却又忽然从不知名的地方跑了出來,混合着那酸味,缠缠绵绵,相互交融。
“噗嗤!”
复杂难言的情绪充斥了她的胸腔,她倏地一下笑起來,笑着笑着,又忽然哭了起來,声音渐渐变大,如夏夜里肆意的雨水,伴随着疯狂的雷电,势要宣泄出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面前的女人嚎啕大哭,毫无形象,顾掣峰却从未觉得有哪一刻是这样的心疼,这样的满足!搂着她不能自已!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不能自已,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颜柯!这个女人,让他恨过,让他恼过,让他气过,让他忧过,让他疼过,让他笑过!
最终,他才明白那一切都是源自于一个字“爱!”
还好,她还愿意给他机会;还好,她还在原地;还好,她愿意等他!
十颗星辰换不來一个会笑会哭的颜柯,他从沒有这样感激过谁。这一刻,他感激那个虚无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以那么正式的口吻跟一个女人说话呢!原本忐忑不已的他看到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感动也不用这样吧?不就是一个求婚的戒指吗?
他搂过她,微微叹气,“好了!刚过生日,怎么就哭成这样?”
男才女貌,情投意合,灯送暖馨,本來是极其温馨的一幕,谁知,颜柯却忽然像是脾气暴发了一般,使劲的拉扯着手上的戒指,大声道:“我不要!还给你!”
无奈戒指套得太牢,她扯了好几下,都扯不下來,眼看手指微微泛红,顾掣峰见她动作迅猛,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啦?干什么扯自己?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好好的了?我又沒扯自己,我不要你的戒指,不要!就是不要!”颜柯大吼,像得了势的孩子,拼命耍脾气。
顾掣峰心疼她,又忐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惹她生气了,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劝道:“那你也别扯啊!你看手指都红了!”
说着,指着手指给她,让她自己看,她肌肤敏感,刚刚不要命似的,这会儿真的变得通红。顾掣峰看着心疼,深深地皱着眉,颇有些责怪的看着她,用手不停的揉着,想让她好受些。
“那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啊?这戒指戴上去了,哪能随便摘下來?”
戴上去了就不能摘?这是什么逻辑?
颜柯忽然又想笑了,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别扭!不过,她倒是不介意给他引导引导,免得自己戴个戒指戴得糊里糊涂!
“那你说,这戒指是干嘛用的?”
她停止哭泣,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因为突然停止哭泣,气喘不上來,一抽一抽的,像是委屈得不行!
顾掣峰一听,先是一愣,而后似是明白了过來,俊脸上难得的出了些赧然,不自在的转了头,又转回來,摩挲了她手指上的戒指,哼哼唧唧道:“戒指就是戒指,还能干嘛用?”
她一笑,故意激怒,轻佻道:“顾掣峰,你怎么越來越无知了?”
“我什么时候无知了!”
见她眼里闪着的鄙夷,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某人果然中计,一双眼睛盯着她,恨不得拿出本事來证明自己无所不知。
她挑了挑眉,扬了扬手,“你不无知,你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我,,”顾掣峰一时哑口,又糊弄的拉了拉被子,将她裹紧,含糊的应道:“睡觉!睡觉!很晚了!明天小心熊猫眼!”
说完,闭着眼睛佯装睡觉,嘴里却咕哝道:“不就是求婚用的吗?有什么好问的!”
低低的声音却异常的清晰,颜柯又好笑又好气,真想大骂他一顿,可又于心不忍,毕竟他眼睑下的黑暗是那么那么的浓重,他肯定很久沒睡好觉了吧?
为了一句话,她真的舍不得叫醒他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又被他抓住,他睁开眼,她会心的一笑,头枕着他的胸口,两人靠的更近!
屋子里安静下來,某些东西就更加敏感,他嫌弃的闻了闻身上的臭味,想要起身,她询问的看他,他解释道:“你先睡,我去洗洗,臭死了!”
见她似乎不想放手,又把衣服拉到她的鼻子边,挑衅的道:“不信,你闻闻?”惹得颜柯娇笑着拍走了他。
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床上还留着他的酸臭,她抱着被子,唇角却挂着满足的笑,指尖的钻石戒指闪着晶亮的光,让她的眼里、心里充斥了满满的幸福。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他!若还有下一次,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让他睁开眼说话!
颜柯很想等顾掣峰出來,然顾掣峰出來的时候,她却经不住睡神的召唤,已经不自觉的睡着了。
熟睡的容颜,清浅的呼吸,让清爽的顾掣峰一阵满足。侧身躺下,将人揽在怀中,手将她的执起,十指相扣,无名指上微微凸出,他忍不住笑了,眼角溢满了柔情。
他沒有告诉她,这是他特意定制的,今晚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它拿回來,用它來套住她!
颜父说要让他把离婚协议送给她,当作给她的二十八岁礼物,他给了!但二十九岁的以后的她,他定下了,而且绝不放手!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年!他们相识十年了!
十年分分合合,十年吵吵闹闹,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夜悄然而逝,天边的红日渐渐东升,拥抱着的人却依旧拥抱,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似乎都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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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颜莘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屋子里空空荡荡,她独坐的靠着门板,双目无神的盯着一处,满满的害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害怕像毒蛇一般紧紧将她缠绕。此时的她比当年被独自关在那间屋子里还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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