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明天与死亡哪个先来呢?尤其何不如这样刀尖舔血的身份,伴君如伴虎,三国要员,也就是三倍的死亡风险。
何不如也只能孤独在心里骂骂咧咧抱怨命运多舛了...
本来何不如以为赶走陈曦后自己终于稳坐钓鱼台了,这下就算时刻处于生死一线间也不怕会牵扯到关心的人了。
可陈曦随即的作死行为立马像他证明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试图琢磨一个女人的想法...
离开了何不如,陈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与邢真大战的第一线。
以往陈曦身边有陈家军保护上前线也就罢了,可这次她就是个冲锋阵营中没有任何身份的普通士卒而已。
气喘吁吁的何不如赶到前线时,第一波战斗冲锋已经打响了。
抛石车在身旁带着燃烧的火球,伴着呼啸的破风声,哗啦一片砸在敌我双方之中。
何不如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无休止的战争非要配上一个蠢指挥才算圆满吗?”
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硬生生把媳妇儿赶跑不就是为了她好好活着吗?
转身跨马手提佩剑,何不如如旋风般就冲入了战场之上。
第一波骑兵冲锋已经过了,何不如一人骑在马上显得威风凛凛又器宇轩昂,可惜显眼的人从来都是第一个挨打。
战场上找个对手死磕到底是每个士兵都会做的事,一般老兵顶多也就一打二或者一打三就够喝一壶了。
可何不如身骑白马的样子实在太过做作,于是他便开心地享受到了一个五人追捧的热烈场景。
战场上作为士卒到底怎么打仗,何不如真的是不知道,看见身边的人像是割韭菜似的一茬茬倒下。
他能做的只有吸引那五人的追击,再偶尔接受一下己方的援助。
“怪不得陈将军的招式如此犀利,能在这一次次战役中活下来未免也太难了吧。”
嘀咕之后,何不如眼前只剩下了两人,他也终于能小露一手了,当他举起剑正要上前时,那两人却突然被旁边的人刺死了。
沮丧下他身下一个瘪三却正攒了一手好算计,险些从何不如腹股沟向上刺个透心凉!何不如立马一个剑刺让他可以不用装死装那么辛苦。
邢真阵营见战场上己方形势不对,立马也如青璃指挥般用投石器开始无差别攻击起来。
“人都死光了,你们还拿什么作战?”何不如终于忍不住大喊出这句话。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有心思听何不如废话,不过也有个例外,对面投石器的抛投手听到了何不如的呼唤,顿时对他进行了一通“友好回话”。
战场上的每个人此时身上都挂上了伤,厚厚的尘土与血污下每个人却好像都不知疲倦。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何不如砍倒一个人时,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当他被别人一刀砍在肩膀露出骨头时,他想到的是自己不能死,所以要杀死敌人。
没人能说好到底什么是战斗的原因,因为战争中,每个人都必是参与其中的,点点滴滴的个人就这么成了历史前进的车轮,人们也就不断地推着车轮向前,最后再被车轮匆匆碾过。
不经历战争的人或许永远都以为可以好好说道理的事,为什么非要兵戈相接呢?
此时何不如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每一场战争后面都是无数人的爱恨情仇,人大概成也是因有情,败也是因有情吧。
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取得胜利并且平定动荡,即使自己会杀无数人,将来会被后人唾骂。
感伤之外,何不如倒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可陈曦就像是在战场上蒸发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到这一战打完时已经到了又一天的黎明,敌军屡遭己方冲锋重创,终于选择了鸣金收兵。
望着自己肩上的伤,何不如也不经惊奇于人体的潜力起来。
如此重的伤何不如真的想象不到如何才能拼搏杀敌,可他不仅奋勇作战,而且丝毫未觉行动不便。
扎好伤口后,何不如正想接着询问陈曦的下落,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捧着胳膊的何不如就那么猝不及防遇到了正拄着拐的陈曦。
“你的胳膊怎么了?”陈曦拄着拐飞快朝何不如挪过来显得甚是急切。
“小伤,你的腿没事吧?”
陈曦举着拐杖晃了晃,“没事,被一个装死的划了个口子,我直接就让他不用装死装得这么辛苦了。”
哑然失笑间,何不如抿了抿嘴唇,喉头抽动了两下,到底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曦倒是与何不如心领神会,从他见到何不如的第一刻,她便放下了之前所有的疑虑。
挪着伤腿,挽着何不如的胳膊,陈曦显得很神秘地对何不如说道:“知道你对面的敌军指挥是谁吗?”
“这我哪里知道?我在炫霜根本没待多久啊。”何不如对陈曦这没缘由的一句显得很是纳闷。
“你不仅知道他是谁,而且你做梦都想不到他是谁,对面的敌军指挥他叫宁湛。”
“没想到让我在生死一线间又走了一趟的人竟然跟我玩伴同名啊?”
何不如一时觉得也挺有趣,可他脸上的笑容却随着陈曦的直视而慢慢消失起来,“难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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