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入产房!”
太后强势命令,轩辕睿无奈,只得立在寝室门外等待消息。
太后在床旁对云潇折腾了半个时辰不放弃,云潇腹中一阵疼痛,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孩子生下了,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云潇卸去所有的力气昏死过去。
轩辕睿奔进寝室,段太后筋疲力尽坐在床边。李丞相反叛露出真面目,是李相的阴险计谋,太后心中惭愧,她冤枉云氏,冤枉了云潇,执意把她打入冷宫,险些遭奸人所害,幸好她福大命大,留下了这条性命。
此刻,在她性命垂危之际,她希望云潇能闯过这一关活下来,然而,她现在已是奄奄一息,情形很不好,太后心里很难过。
反贼造反已入宫中,很快便冲进内宫,云潇这时薨逝,怕是连葬礼也没有一个,甚至不能为她好好安葬,为保活着的家人,只有将她丢在宫中,真是委屈她,如果日后能回宫,定为她隆重办个葬礼,将她安葬于皇陵。
擦擦脸上的泪水,太后悲哀道:“太医说怕是不行了,见最后一面吧。”
轩辕睿坐在床边抱起云潇绵软的身子,看着毫无血色的面容,喉咙梗咽,酸痛不已,眼泪簌簌流下。
太后不忍见皇儿悲痛的样子,抱着婴儿站在一旁,低声吩咐:“现在不是掉泪的时候,反贼闯宫烧杀抢掠,御林军一旦抵挡不住,反贼冲进后宫,后果不堪设想。皇宫不能再呆了。还好有个密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带上护卫从密道出去。”
“母后,朕不能把皇后丢给反贼。”轩辕睿抱着人事不知的云潇,眸光有所木然,要走他早都走了,但是,他放不下频临死亡的爱人。
“那就带着她一起走,去翼州九云府,云风瑾会忠心护驾,保你平安躲过这一劫。”太后此刻唯一指望的就是大将军云风瑾,保家卫国还得靠云将军。
轩辕睿痛苦的摇头:
“潇儿经不起折腾,怕是没出密道就会断气,朕要陪着她走完最后一刻,母后带着皇儿先行出宫。”
“这种危机时候你竟然优柔寡断,为了一个将死的女人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你是一国之君,不是无名百姓,你肩上担负着国家社稷,哀家不能让你陪着皇后等死,你不走,哀家也不走,皇子也不走,你就忍心让轩辕氏都死在这里?”
“母后,别逼朕。”轩辕睿恼然一声,悲哀着,无比的悲哀。
“向她做个道别吧,如果舍不得丢下她可以带着她走,生死由命。”太后含着眼泪扔下一句话,抱着孩子出去了。
“太医!太医!”轩辕睿抹去泪水,吼道。
“皇上,微臣在。”王太医捧着一碗药来到床旁。
轩辕睿本想对太医大吼一顿,见他手中的药碗,压下了火气,“什么药?”
“止血药。”
“喝下去皇后就有救了?”
“止住血就有生的希望。”王太医顿了一下又沮丧的说道,“皇上,微臣煞费苦心配出这剂药怕是多余,皇后已经喝不下去了。”
“都退下。”轩辕睿接过药碗,打发走室内的宫人,把药含到自己的嘴里,对着云潇的嘴,生生地把药汁一口一口地度进皇后的肚子里。
王太医进来见药碗空了了,眸子里浮了一丝希望,“皇上,此药早晚各一碗,坚持三五天,也许皇后会从鬼门关回来。”
“王太医,借你吉言,朕一定要把皇后救活。小婉,夏漓,听见没有?皇后不会死的,好好服侍皇后,不要有一丝差错。”
“奴婢遵旨。”
轩辕睿从绝望中挺起身子,把云潇托付给小婉和夏漓,拿起挂在床头的宝剑,快速奔出凤元宫。
段太后带着二皇子,抱着小皇子等着皇上一同下密道逃出宫去,见皇上持宝剑往外冲,喊道,“你到哪里去?快离开皇宫!”
“潇儿一定要活下来,她不能死。朕要在宫中守着潇儿,坚守皇宫等待援军。”轩辕睿坚决地从母后面前经过,大步奔向乾坤宫。
二皇子在皇祖母身边早已泪流不止,见父皇离去,不顾一切的跑进母后的寝室。
段太后顾不过来二皇子,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喃喃责备,“睿儿,你那都好,就是太痴情了。”
“娘娘,再不走怕是想走也来不及了。”轶康在旁催促道。
段太后不忍心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宫中,听到宫中传出二皇孙的哭声,叹了口气,“把皇后带上,先到密室里躲一躲,注意隐秘着点,不必跟下太多的人,哀家身边不必留人,皇后身边留两个宫女服侍,两个皇子的奶妈都带上,你和李元跟着。”
“娘娘,皇上,皇后,皇子,还有随行服侍十人,奴才即刻通知李元,秘密安排一下,还要带着点吃食,清水,和衣服被褥。”
太后忽然想起:“哦,还有一位太医。”
“奴才遵旨。”
叛军冲进前朝各殿疯狂的杀戮抢劫,顷刻间遍地尸横,烟火四起,有一部分叛军拼死攻打内宫,轩辕睿亲自坚守宫门抵御叛军入侵,御林军士气大增。叛军久攻不下被阻在内宫门外。
毕竟是乞丐拼凑的军队,见宫中到处尽是宝贝,大半已无心拼死攻击内宫,疯狂的去掠夺财物。
后宫内也是一片混乱,宫女太监见大祸临头纷纷准备逃路,有心的扶持着主子一起逃,没心的自裹细软,你争我夺吵闹的人仰马翻。
然而此时,远在翼州的九云府也笼罩在一片恐慌中。
云风瑾坐在前庭客厅中与钦差面对面较量着,已经相持五个时辰,眼瞅着天快黑了。
“云风瑾,你到底死不死?”钦差急得嗓子快冒烟了。
“我死也要死在皇上面前。”云风瑾冷笑。死他不怕,怕的是他一死,九云府就会任这个钦差随心所欲的遭塌,父母定会遭殃。
“本官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见圣旨如见君面,你必须遵旨。”
“我就是不愿意死在家中,劳烦钦差大人成全,送我进京面君,请皇上亲口判我死刑。”
“你这个人……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在家里死有人替你收尸,若到京城砍头,可没人敢为叛臣收尸。”钦差苦口婆心,极力劝导。
“谁说我是叛臣?”云风瑾笑问。
“你,你……你看好了,这可是皇上的密旨,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钦差抖出圣旨示威。
“没错,我没说不死。”
“那你快喝毒药死啊。”钦差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一整天,云将军坐在那里依旧潇洒自如,面无惧色,仿佛他这个钦差是要被处死的那个人,处在水深火热中。
“跟你说过几十遍了,我要死在皇上面前。”云风瑾面带微笑的端起茶碗,细品清茶。
自从钦差入府,后九云府后宅一片混乱,不似前庭这般安静。
云祺瑞在书房坐立不安,哀声叹气,云夫人在一边掉眼泪,“老爷,云家对得起皇族,皇上为何忘恩负义,狠心下旨毒死风瑾啊。”
“昏君,昏君,皇上定是听信李丞相那老贼的谗言,除掉风瑾以绝后患。昏君啊昏君,他毒杀的不是奸臣,是忠臣啊。”云祺瑞激愤低吼,负手来回度步,满面愁云的大骂皇帝昏庸。
“快去前庭看看风瑾吧。”云夫人担忧儿子。
“不用,风瑾说过,他不会死在家中。”儿子早已暗地传话给他吃下了定心丸。
云祺瑞看看窗外叹了一声,他的担心不在儿子身上,而是京中的女儿,但愿皇上对女儿还有一丝情意。
“不知司徒风到没到京城?”
云夫人可不放心儿子,“风瑾若是不喝毒药,他们会不会动刀杀了风瑾?”
“哼,若动起刀来,你儿子一身武艺,他们得不了手。”
这话让云祺瑞说着了,客厅中的钦差狗急跳墙坐不住了,果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对准了云风瑾的胸膛,“云风瑾,本钦差一剑刺了你回去交差。”
云风瑾看着冷冰冰的剑尖,脸不变色心不跳,漾唇露出一抹讥笑。钦差吓的手哆嗦,若论武,怕是一百个他也胜不了这位云大将军。
“你笑什么?”钦差很尴尬,问得很不自信。
“皇上的旨意让我自裁,如果你刺死我可是犯下欺君之罪,况且,真要动起手来,还不知道谁刺死谁?”
钦差擎着宝剑刺杀也不敢,放下也不是,伸着手臂在那里发抖,好生丢脸掉份子。
这时,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被两个九云府护院从外面架进来。
王卫见云风瑾还活着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金牌令亮在云风瑾面前,“云将军接旨。”
云风瑾见到金牌令腾的跳起身,看看他腿上的伤处,紧张惊问,“发生了什么事?”
“十万火急,大将军先接下金牌令。”王卫大声道。
“微臣接旨。”云风瑾立即跪下接过金牌令。
“李相叛乱,带兵闯宫,皇上生死未明,请云大将军速速入京救驾。”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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