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唤刘贵,那一日,刘贵与父母同去边境,偶遇陈忠良的部署在那里征兵,眼见那被强征的父母哭天抢地拉着自己的儿子不肯放手,刘贵的父母看不过眼,上去理论了一番,随从的家丁们,也在刘贵父母的授意下上前去将那被强征的父母和儿子抢了回来。前来征兵的人不多,而刘贵家的家丁都学了功夫,人数又占了上风,那群兵士见占不到便宜便只好都撤回去了。
被救下来的三人,对刘贵的父母千恩万谢,随后便急匆匆离开了三屏镇,刘贵的父母也继续自己的行程,往自己家中而来。
只是还在半路上,陈忠良便领兵追到,他们发现那要征用的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当下便冷下脸来。
“那些人是你们放走的!”
“是我们又如何?”刘贵的父母自认为没有做错,对陈忠良也不放在眼里,口气还是有些强硬的。
陈忠良看看刘贵的父母,又看看他身边的家丁护卫们,知道他们有恃无恐,也不多言,“既然你们放走了他们,那你们就代替他们上战场吧。”
“我们凭什么上战场,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也不在你的征兵范围之内。”刘贵的父母见陈忠良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有些嗤之以鼻。
“你们放走了我的兵士,我无处去征,自然要找你们说话了,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忠良的语气很坚定,目光更是一种绝不容许质疑。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有能力把我们带走。”刘贵的父母仗着自己的人数比陈忠良带来的人数不少,底气也有些足。
“是吗,我们尽可以试试!”陈忠良依旧没有退让。
“那后来呢?”项灵在此时不由插嘴道。
陈忠良是自己写出来的,这个人,项灵给他设置的个性是有勇有谋,而且坚决果敢,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退却,如今听到刘贵说陈忠良要与他们开打,不由有些心焦起来。
“后来,仗还是没有打成。”刘贵叹了口气,“我们正要动手的时候,陈忠良的一个士兵抛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他们便离开了。只不过,陈忠良离开之前,只说了一句话,说八月十五的时候,他会来找我父母,把我带上战场。”
“你方才不是说,你仇家说要你们绝后吗?如今怎么只说把你带上战场?”辰逸发现刘贵话里前后有些不一,犹豫着问道。
“让我上战场,还不是要了我的命,要知道,挞雪那帮人,穷凶极恶的,我这一去打仗,搞不好就丢了性命,我们刘家不是绝了后吗?
”
辰逸听着刘贵的话,心中冒起一丝异样,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道,“你方才说,陈忠良八月十五要来带走你,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应该就是八月十五了。”
“不错不错,今夜确实是八月十五,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亲自出去把你们带进来。”刘贵频频点头。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八月十五的。”项灵听到辰逸的话,有些纳闷,他们都从冰谷里出来没有多久,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辰逸又是怎么知道的?
“灵儿,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在街上的时候,很多人家都挂了灯笼吗?而且,那些摊子中,月饼铺子可是不少啊,如果不过节,这些铺子应该不会掰出来的。”
“月饼铺子?我怎么没有看到?”项灵抓着脑袋。
“你那时候,只顾着看包子了。”辰逸微微一笑,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也---也是。”项灵有些尴尬,只好呵呵笑了笑。
闹了闹,辰逸恢复了神色,转向刘贵,“今夜,我会在府里等陈忠良,帮你了却了这段恩怨,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自然,自然,如果你能够把这件事情了了,不用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刘贵巴不得道。
“今夜,我和灵儿两个人即可,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布置一些人手,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能动手。”
“这有何难,我答应你便是了。”刘贵见辰逸竟然是这样简单地要求,忙不迭地答应。
决定完了,辰逸便和项灵告辞而去,刘贵差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菜肴。
项灵早就饿了,刚刚吃了个包子之后,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后来又折腾了这么久,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看到一桌子的才,立马便铺上去狼吞虎咽。
辰逸笑嘻嘻地看着项灵,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
项灵百忙之中从一堆的菜肴中抬起脸道,“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辰逸依旧很淡然,不过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不安稳。
项灵虽然直性子,但是也知道辰逸现在的心思,他必然是担忧晚上与陈忠良的会面,不过现在的项灵,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来安慰他,只能顾自闷闷地吃起东西。
项灵吃喝完毕了,辰逸才稍稍动了筷子,随意吃了两三口便说饱了,与项灵一起回了房间。
“你如此担心也没用,晚上见了陈大哥,再细细决断也不迟。”看到辰逸一直有些郁郁寡欢,项灵不由开解道。
“灵儿,你应该知道我与陈大哥的关系。”辰逸终于开了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当初在三屏镇的时候,如果没有陈大哥,我可能早就死了,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我真的怕陈大哥变成像刘贵说的那种人。”
“陈大哥是什么个性,我们两个都知道,你放心,他不会变得。”
“不,灵儿,你错了,一个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虽然本质上不见得有多少变化,但是行事手法就有可能会有改变。”辰逸依旧忧心忡忡,他现在的心里,是担心陈忠良做了将军之后,为了军功,变得跟当初的沈正一样。
(这里插一句,也得解释一下,才能不影响你们的正常阅读。三屏镇是华辰国与挞雪国的边境,是华辰兵力驻守的地方,当初的守将名叫沈正,沈正是一个立下无数军功的人,但是坚守边境多年,有时候的个性难免有些偏执,在他的眼里,胜利才是重要的,而为了胜利,有时候为了大局,他可以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甚至生命。而陈忠良,当时则是沈正的下属,因为看不惯沈正的作风,离开了他,但是到了最后的大战,陈忠良还是主动回去了。)
“不,凡事没有绝对,有些人,就算经历了再多的困苦,他的初心还是不会改变的。”项灵不同意辰逸的看法,目光死死地盯向了他。
辰逸知道项灵目光中的意思,她在给自己一个信号,那个经历再多也不会改变的人,就是自己。
辰逸微微一笑,心中却又了一番苦涩。
其实,项灵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改变,只是,没有表露在外面而已。
天,很快便暗了下来。
今夜的天空,非但没有往常的安静,反而比白日里更加的热闹。
中秋佳节,家家户户团结,放烟花,赏花灯,街市上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刘贵的家中,则是无比的寥落。整个府邸除了必要的灯光来照明之外,完全没有过节的喜庆,每个人非但没有节日的欣喜,更多的是忐忑与不安。
月上当空了,辰逸和项灵站在院子里,正对着大门,一直在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之后,等到项灵都感觉夜色的凉意的时候,大门处,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想响起,守着大门的两个守卫在辰逸的示意下,缓缓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有数十名兵士,只是那些兵士都只是站在大门外而已,没有蜂拥进来,只有四个人齐步上前,跨进了大门。
辰逸的拳头,微微拽紧,项灵察觉到辰逸身体的不自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辰逸侧身,温柔地看一眼项灵,随后将目光重新对向了大门处。
大门已经洞开,先前进来的四个兵士也已经走下了台阶。
四个兵士左右两侧而立,腾出了一条路。
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从腾出来的那条路上走了过来。
那个人,威武挺拔,身躯魁梧。
那个人,步履沉稳,浑厚有力。
那个人,只堪堪走了几步,便停下了步伐,再也不能动弹。
他的目光,定在辰逸的身上,满眼的惊诧。
夜色下,几个人的身影在地上洒下了莹白的影子,夜凉如水,却远远敌不过人心中的凉意。
辰逸缓缓走上前,在那个人面前站定,随后愣愣地看着他,也没有了动静。
“你,你是----”那个人许久之后,才终于开了口。
“陈大哥,是我,我,回来了。”辰逸没有等到那个人说完,便抢先一步说了话,同时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对面的人。
辰逸所拥着的,是三屏镇的守将,陈忠良。
当初在三屏镇,辰逸因为身份的不清楚,遭到了多少人的质疑,其中也包括当时的守将沈正。
而陈忠良,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都怀疑辰逸,却还是选择相信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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