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知道她的纠结,思量半响之后说道,“婶子,你可知道当初去寻你来京城的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就听着有银子就过来了。”想起今日经历的事情害怕又后悔,“早知道这么危险,,老娘才不来呢。”寻人捎个信让赵松他们将银子捎回去就是了……
“那你仔细想想那人可有什么特征?”林枫再次询问。柳倾知道她的意思,尽管知道机会渺茫,但是不试试又不甘心。赵氏刚刚经历生死,这会好不容易回过神,坐下来喘口气,他们两个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东问西,她要是知道凶手是谁还会在这里坐着吗?
赵氏想要发火,抬头却看到柳倾靠在林枫肩膀上睡着了。尽管他们两人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心里清楚,他们为了寻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他虽然蛮横,不喜欢旁人占她便宜,却也不是狠心无情之人,仔细思量也费不了多少事情,想想就想想吧。“那个人长的也没有什么特点,不过他右手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刀疤?“那人可是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有些弯腰驼背,但是眼神十分犀利,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那般。等等……”赵氏反应极快,“夫人,你该不会认识此人吧。”
“差不多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人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当初在清水镇的时候见过一次。她原以为此事王家旁人不知情,没想到老夫人也参与其中。为什么?老夫人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恨不得他莫要与王栩贤有一点关系,这一次王栩贤为了带她走如此不管不顾,老夫人即便为了王家也不会任由他如此胡闹的。
回去的路上柳倾说出她的疑惑,林枫将他抱进怀里小声安慰,“王家可能出事了。”
“什么意思?”柳倾猛地坐起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之前咱们一直在京都,若是王家出事,咱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小,王家虽然不是官宦人家,却也不是小门小户,京都城内,谁家有些事情不用一日就能传遍京都,更何况王家……
“我说的是王栩贤。”拉着她再次坐下,“你仔细想想王栩贤最近是不是很不对劲,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夫人护短,又最疼爱这个孙子。你说若是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因为你变成了这样,你说他会如何?”
“你是说老夫人因为王栩贤迁怒我,所以才会找人对身边的人下手?”
“极有可能。左右明日一早我们就回京了,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带你亲自去王家走一趟。”
“还是算了吧。按照你这么说王家如今对我恨之入骨,即便咱们过去也不会让我们进去的。”小厮快马加鞭,天色大亮时马车进了京,先将赵氏送到别院,又与赵松和秋萍仔细说了昨日的事情才离开。秋萍出来送柳倾,心事重重。
柳倾知道赵氏留下她心里不痛快,也有些不知道怎么相处。拉着她走到一旁小声安慰,“秋萍,之前我原本以为赵氏是个不讲理,也不能好好相处之人,但是昨日我发现,她似乎吃软不吃硬,你不如试着与她诉诉苦,说说你的不容易,或许你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不可能。我们家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当初石头哥一直接济我,她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我只要不同石头哥分开,她一日都不会满意的。”秋萍原本想花钱消灾,谁知道最后人又回来了,她不是埋怨柳倾,她心里清楚柳倾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但是……
“总之她的事情麻烦你们了,快些回去休息吧。”送走两人秋萍慢慢悠悠往回走,经过回廊时看到了石头。眼神瞬间亮了些许,快步上前,“石头哥,你在等我吗?”
“娘子,你还好吗?”赵松知道赵氏去而复返,秋萍定然会有些许不满,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有人要追杀她娘,他是她娘的儿子,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再说若不是娘来京城看他们,娘也不会被人追杀,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不管,所以……
见秋萍不吭声,赵松为难的拉过她的手,“娘子,能不能再等等,侯爷说了,他们会尽快找到凶手,等娘安全了,我就亲自送娘回去。”
“石头哥,你以为我是不愿意让你娘留下才闷闷不乐的吗?”秋萍有些失望的退后两步。赵松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除了这件事情,她想不明白秋萍如今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原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是最了解我的,但是你竟然还不如倾儿看的清楚。罢了,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转身离开,一路小跑回了房间。赵松不解的站在回廊处,半天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寻了柳香雪找寻原因,柳香雪听完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原以为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彼此肯定十分了解彼此,但是今日我才发现,你远远没有我想的那般了解秋萍。秋萍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姑娘,她担心的是娘会不会依旧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见赵松不吭声,继续说道,“她既然嫁给了你,就说明她已经做好准备好接受你的一切,你的娘自然也会是她的娘。如今她明知道你娘离开这里就会有危险,她即便心中在不满也会为了你让你娘留下的,但是你娘呢。她对秋萍是什么态度,昨日你也看到了,接下来要怎么样你该清楚了吧。”
赵松有些歉疚的站起身,“大姐,今日是我的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了娘子。我这就回去与娘子道歉。”
“去吧。”
另一边,柳倾和林枫回到侯府之后,管家告诉他们昨日商业街又死了一个人,柳倾看了林枫一眼,终于做了决定,“去请商业街的管事过来吧。”她不是妥协,而是为了无辜百姓不再受此牵连。
回屋洗漱之后两人一块去了书房。林枫见他闷闷不乐,知道她心里不服气,安慰道,“别担心,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商业街的事情还是可以继续的。”
“我不是在担心商业街,我是在想王栩贤到底要做什么。即便我真的跟着他离开了,他将我逼到如此境地,我能与他好好过日子吗?如此得来的幸福就真的能要吗?”
“或许他只是太不甘心,想要寻一些结果吧。”林枫起身明白王栩贤的心思,若是今日倾儿没有与她成亲,反而嫁给了旁人,他大概也会有这种心情吧。只是他不会这般偏激……
半个时辰后,管事进来,“东家,今日商业街有不少铺面的掌柜要卖铺子,说商业街是凶宅,以后都不要在商业街做生意了。老奴费了好些口舌才将那些人劝走……”但是如果东家不能给一个交代和说法,那些人明日或许还会来。所以今日就算柳倾不找他,她也会过来的。
“我知道了。”柳倾已经猜到了,如今商业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加上王家的推波助澜,商业街必定会闹起来的。“你等下回去就贴出通告,今日关闭商业街,若是有人想卖铺子就答应。直接付钱让他们离开。”
“东家,这样一来商业街的灾民要怎么办?”他们可是靠着商业街的铺子过活的。如今没了商户,关了商业街,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回去告诉他们,若是相信我柳倾,我一定会尽快解决此事,若是不相信我,搬走也没关系。”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管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柳倾这么做事逼不得已,思量之后点点头,“老奴知晓了,老奴这就回去贴通告。”
再说王家,王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回来之后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边,汇报了昨日的事情之后老夫认就开始发脾气,“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刘管事,你的办事能力真是越来越让我怀疑了。”
“老夫认息怒,此事实在不是老奴大意,老奴真的没有想到侯爷和侯夫人会在哪个时候出现……”
“什么?”老夫人放下茶盏,满脸担心的说道,“你说侯爷和那个贱人出了京城,是特意去救赵氏的?”
“是。”管事的点头。老夫人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你快仔细想想,赵氏可否认出你……”说完又觉得极有可能,焦急的派人去寻王栩贤,王栩贤昨晚很晚才回来,这会正在屋子里睡觉,听说祖母寻他,披上衣服过来了,“祖母找孙儿有何要事?”
“我记得上一次清水镇一行我带了刘管事,当时那丫头也看见了对吧。”那丫头仔细聪慧,若是她见到过刘管事定然会认出她,以此也能想到是她要对付她……王栩贤不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是啊,祖母一大早问这个做什么?”
“前日夜里我派刘管家刺杀了赵勇的娘,最后失败了,是被侯爷和那个贱人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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