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土地上,最初,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到了元世祖忽必烈的时代,为了休养生息,推出了很多有利于人民的政策,种地免税,重视贸易和商人。老百姓的生活也在连年战乱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但是随着忽必烈的离去,朝中争权夺利,屡见不鲜,光皇帝就换了好几个。各方权贵拉帮结派,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挥霍无度。国库也是捉襟见肘。
于是巧立名目,增加赋税,也都随之而来,忽必烈时期所立的政策也被改的面目全非。
如今,元朝贵族不需要劳动便可以荒淫无度,下级官宦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整个国家的压力全部压在了最底层的人民身上。导致造反起义四起,朝廷便去镇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也难怪像张士诚这样原本老实的人,也干起了铤而走险的贩私盐的买卖。
虽然沈丰现在只有五岁,但是前世他对元朝这段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看着张士诚,沈丰摇了摇头,问道:
“昨天那帮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张士诚叹了口气说道:“哎!平时我们贩盐时,如果碰到讲道理的人也没什么。要是碰到无赖,威胁我们说要报官,我们忍忍,赔点钱也就过去了。可是前两天我们碰到一伙人,不但赖账,还把我们举报了。我们就拼命的逃,逃到此地看到适合停泊,便准备靠岸休息一下,结果又碰到一伙元兵和那个黑衣人在争吵什么。我们以为是追兵,刚要走,便被他们发现了。”
“元兵?可是我看昨天追杀你得人是一个汉人啊?”沈丰问道。
“可能是元兵的走狗吧?我见那人武功了得,应该是三品武者,如果我不将他引走,我的那帮兄弟可能都要命丧他手。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和他动手,拼着重伤,才把他引来,为的就是让我的兄弟在与元兵动手之际有机会逃跑。”张士诚说道。
“原来如此,我昨日见那人脸狭处刺了一朵莲花,你可知他的来历吗?”沈丰问道。
“昨日情况危急,与他动手之际并未留意。可是如果要是莲花的话,我倒是听说北方有一个白莲教,他们的教众如果达到了一定级别,是会被赐纹一朵莲花的,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誉。”
“白莲教?莲花?”沈丰喃喃道。
沈丰忽然想到,就在他第一次复活时,看到的制造那起灭门惨案的黑衣人,脚踝处就纹着一朵莲花,跟昨夜那人脸上的莲花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那个人也是白莲教的人?”沈丰自言自语的说道。
“哪个人?你还在哪里见过其他白莲教的人吗?”张士诚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说那人和元兵一起追杀你们?”沈丰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是啊?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白莲教的人。只不过现在知道的话,便有些奇怪了,白莲教是汉人的门派,怎么和那些元兵搅和在了一起。”
“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你先好好修养,我和婉儿会帮你把伤治好的。”说着沈丰看了眼旁边一直安静的婉儿,婉儿也对着张士诚点了点头。
“虽然二位年纪还小,但是对于我张士诚来说,你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张士诚激动的说道。
“恩人在上,请受张士诚一拜。”说着张士诚起身就要下跪,但是由于伤痛,身体一栽。
沈丰赶忙扶住了他说道:“你可别乱动了,身体的伤还没好利索,到时候严重了,我和婉儿还得麻烦。恩人不恩人的无所谓,我们也敬你是条汉子,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吧。”
张士诚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诶?对啦,你们贩盐,元兵就抓你,如果要贩的不是盐,就无所谓了是不是?”沈丰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啊!但是除了盐以外我们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就算有的话也没有盐的用量大。也就不值得卖命去贩卖了。”张士诚回答道。
“我这有个东西,用量和盐差不多,而且不会有被抓的风险,只要你有饭馆的门路就行。”沈丰自信的说道。
“哦?门路不用愁,这么多年我们在河路上跑生活,哪个村,哪个庄,甚至县,州,大酒楼,小饭馆,我们都认识。只是不知恩人有什么东西可以比的上盐的用量大啊?”张士诚问道。
沈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扔给张士诚说道:“你不是也说醉仙居的包子和别的饭馆味道不一样,好吃的很吗?就是因为他们的饭菜里放了这个。”
“这比盐粒大不多少的小东西竟有如此神奇?”张士诚仔细打量这油布包里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了,丰哥哥就凭着这个仙味素,用一碗萝卜汤就赢了御厨做的菜呢!”婉儿扬着小脸自豪的说道。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张士诚惊喜的道。
“等你伤好了,你把这个带上,前期可以免费给主顾们使用,但是一定要大酒楼,千万别找小饭馆。”
看到张士诚有些迷糊的样子,沈丰解释道:“首先,大酒楼客流量大……”
“什么叫客流量?”张士诚显然没听过这二十世纪的词,连忙插话问道。
“哎呀,就是主顾多的意思。你别插嘴。主顾多,回头客就多,当他们喜欢这加了仙味素的饭菜,就会经常光顾。一旦你免费留给他们的仙味素用完了,他们就会主动找上你们。”
沈丰顿了顿接着说道:“再有,千万不要把价格定的太低,大酒楼出的起钱,只要价格别太离谱,他们都会接受的。”
听到这里,张士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仿佛面前已经摆了一座金山一样,激动的说道:
“恩人啊!我一定照你说的做,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头脑,连我这个大人都自愧不如。”
沈丰倒是平静的很,没理会张士诚激动的样子,继续说道:
“还有,当大酒楼的路子铺开了,有一些出的起钱的小酒楼也可以适当的给他们一些货,但是一定要控制好供应量,给他们造成供不应求的感觉。这样才能更有效的控制好你得市场。这叫饥渴营销。”
此时的张士诚已经只剩点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不得马上召集兄弟们,踏上这条致富之道了。
长洲县达鲁花赤府,达鲁花赤坐在主位之上,看了看大厅前跪着的一大一小父子两人,对着旁边垂首而立的甲长问道:
“你说的用两户地,交上三户税粮的,就是这爷俩吗?”
甲长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回大人,正是这二人。”
达鲁花赤有些怀疑说道:
“很普通嘛,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说完,侧头用余光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在达鲁花赤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达鲁花赤听完点了点头,对着沈佑爷俩说道: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和本大人说说,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收成这般增加。两户地交三户税,有点不可思议啊。”
两人抬起头,沈佑说道:
“回大人,是小儿在山中玩耍之时,遇到一位老神仙,传授小儿祈福之术,才使地中粮食得以丰收。”
达鲁花赤似乎来了兴趣,对着沈丰问道:
“哦?老神仙?这倒是闻所未闻。娃娃,你具体把那日之事说来让本大人听听。”
沈丰早有准备,很是从容,朗声说道: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天气炎热,小子便去古娄河边洗澡……”
沈丰绘声绘色的编着一个神话故事,怎么遇到的老神仙,老神仙如何传授的他祈福之术,又有什么样的条件。
听的大厅上其他的四个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达鲁花赤,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沈丰,看上去已经完全被沈丰带入到了故事之中。
“最后,老仙人告诉我,这个方法是被我们大元所灭的金国的一种萨满教仪式。以后他要云游天下,又怕这古老的仪式失传,便四处寻找有缘之人,欲传授给他,偏偏在咱这福地长洲遇到了我。也算是了却了老仙人的一桩心事。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沈丰早就听街坊说起,大家对他的祈福之术和萨满教关系的一些传闻,所以在故事的结尾,把传闻也给坐实了,顺带还借老仙人的嘴,夸了一下长洲县,侧面奉承了这位高高在上的达鲁花赤。
果然,达鲁花赤喜笑颜开,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点了点头,于是回过头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你们都起来吧!老神仙,当真这么说?”
沈丰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小儿刚才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老神仙还说了,咱们长洲人杰地灵,他掐指一算,长洲最近十年都会风调雨顺,连年丰收。想来这‘人杰’二字说的就是大人吧。”
“哈哈哈!娃娃会说话,你们缴税积极,又多缴一份,为我大元的百姓做了个榜样。本大人定会有些赏赐。”
沈佑父子齐齐鞠躬道:“谢大人。”
“不用谢,这是你们应得的。只是……”
达鲁花赤说道这里故意拉了一个长音,沈丰只觉后背一凉,知道下面的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达鲁花赤突然表情一凝,接着道:“只是你这祈福之术,是不是也应该与天下百姓共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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