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万小菊父女报官后,梁大田气急败坏,心生报复,所以私下贿赂陈百升,让他把罪行栽赃嫁祸给盛祥,还派人殴打万小菊的爹,导致万父伤势过重而亡。
盛祥伤人在先,罪有应得。万小菊买凶杀人触犯了天朝律法,所以护国山庄将她收押地牢,轻判半个月反省思过。
盛祥在得知万小菊没有被判重刑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特意来到了地牢里探望万小菊。
这一年的苦难将她折磨得愈加清瘦,盛祥鼻子一酸,眼里一阵湿意。
盛祥紧紧握着万小菊的手,这一年多以来,她受了很多苦,原本清丽开朗的她变得沧桑疲惫,一切都结束了,小菊心中的忧郁也应该散了。
“小菊,答应我,今后要和我好好过日子,有心事不要瞒着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
万小菊点头如捣蒜,早已热泪盈眶,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盛祥,我答应你,以后我都听你的。”
坚硬冰冷的铁栏子隔得住俩人身体的距离,但隔不住彼此的心。
……
“哎哟,公子,来快活呀~”
明月湖旁有不少袒胸露背的姑娘在招揽着客人,不同于其他青楼的庸脂俗粉,这些姑娘个个都天生丽质,貌若天仙。
随风飘摆的垂柳在岸边悄然而立,女扮男装的上官羽棠抬手轻轻拂开了眼前的柳枝。
湖水绿如翡翠,静如明镜,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湖中心伫立着一座被烟雾缭绕的木塔。
岸边有一座雕花木拱桥通往湖中心的木塔,木桥上皆是来来往往的姑娘和男人,那湖中心的木塔便是远近闻名的寻欢楼。
上官羽棠摸了摸贴在脸上的小胡子,正想走上木桥,怎知没走两步,就有一个面貌清隽的男人拦住了她。
眼前的男人年约二十五,身材颀长、皮肤白皙,活脱脱的一个小白脸,他抿着唇角的笑,从头到脚把上官羽棠打量了一番。
上官羽棠不明所以然地看着他,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男人掩面一笑,宛如娘炮,扯着阴阳怪气的嗓音说道:“哟,小公子,第一次来呀?不如让青玄来伺候您如何?小公子长得这么俊俏,青玄给您打个七折。”
男人把手伸向了上官羽棠的脸,想摸一摸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哎哎……你干嘛呀?”上官羽棠头一偏,躲开了青玄伸来的“咸猪手”。
见到上官羽棠排斥自己,青玄不乐意了,他噘着嘴,蹬着脚“哼”了一声,“公子,你坏!人家好心想伺候你,你居然不领情!”
青玄娇嗔的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姑娘,上官羽棠一脸懵逼,这男人不想去勾搭姑娘,来调戏自己做什么?难不成他识破了自己是女扮男装?
上官羽棠又转念一想,听闻寻欢楼里不仅有卖艺卖身的姑娘,还有面首,眼前的小白脸估计就是寻欢楼里的面首吧。
“额……我……我是来找姑娘的,可不是来找男宠的,公子,恕不奉陪了。”
上官羽棠对青玄拱了拱手,正想与他擦身而过,怎知青玄不依不饶,一把拽住了上官羽棠的手腕。
“哎哟,公子你别害羞嘛,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的,来,青玄带你去寻欢楼。”
说话间,青玄的视线扫过了上官羽棠腰间佩戴的紫罗兰翡翠。
“哎……哎,你干嘛啊?赶鸭子上架啊?”上官羽棠被青玄强行推向了木桥,罢了罢了,反正她此行就是为了来寻欢楼的,大不了进了寻欢楼后再想办法摆脱这个男人。
寻欢楼里歌舞升平,人声鼎沸,楼里香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人的香粉味。
青玄拽着上官羽棠手腕,想要将她带进卧房,上官羽棠急忙挣脱了他的手,“喂喂喂,你做什么啊?”
“公子,青玄给您弹几首小曲儿呀,放心吧,我不会霸王硬上弓的。”青玄讪笑着,想要把上官羽棠拉进屋。
上官羽棠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是来找姑娘的,要弹琴,我也要找一个姑娘弹给我听。”
“哎哟,行吧行吧,瞧您扭捏的,该不会第一次来青楼吧。”上官羽棠态度坚决,把青玄给惹得有些许不耐烦了,他对门前的一个紫衣姑娘招了招手,“紫苑,过来伺候。”
紫苑闻声之后嫣然一笑,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步履轻盈。美人儿青丝披落,仅用一条紫色发带系着,端庄之中透着一丝魅惑,凤眸潋滟,勾魂摄魄。
上官羽棠身为一个女子都忍不住赞叹这位姑娘的美貌。兴许是上官羽棠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苑看,惹得人家姑娘低眸一笑,小脸蛋儿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羞色。
青玄睨了上官羽棠一眼,见她已经“沦陷”在了紫苑的美貌中,似是计谋得逞,他唇角一勾,面露狡黠之色。
“敢问公子贵姓?”紫苑声若黄莺,酥人入骨。
“免贵姓白,你叫我白羽就行了。”“白羽”是上官羽棠行走江湖时常用的假名。
“白公子好,今天,就由紫苑来伺候您吧。”紫苑热情地揽住了上官羽棠的手臂,将她往厢房带去。
上官羽棠心中琢磨着,她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来找叶离的,但她并不了解叶离,若贸然提起黑风教杀手的事,恐怕会打草惊蛇。
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首先,得取得这些姑娘和公子的信任,再让他们将自己引荐给叶离。
紫苑把上官羽棠领进了厢房,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公子,请用茶。”
“谢谢。”上官羽棠咧嘴一笑,把花茶凑在了鼻尖,一阵花香味窜入鼻尖,仿佛身在百花丛中,清甜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紫苑绕到上官羽棠身后,贴心地给她按揉着肩膀,紫苑下手不轻不重,力道拿捏得很好,上官羽棠止不住开始闭目享受。
紫苑的视线从上官羽棠的头顶缓缓往下,最终落在了她腰间佩戴的紫罗兰翡翠上。
紫苑眼珠子轱辘一转,她腰间这块玉至少值五十两银子,如果把玉骗到手,那她岂不是赚大发了!
“公子,您这是第一次来咱们寻欢楼吧?待会儿紫苑给您唱首小曲儿,让您乐呵乐呵。”
紫苑轻声细语,媚音婉转动听,想方设法要讨好上官羽棠。
上官羽棠皱了皱眉,胡诌一顿:“哎,姑娘,我也很想听你唱小曲儿,可是我娘子让我申时回去。”
听见财神爷要走,紫苑急忙出言阻止,“公子,您才来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就要走了呢?紫苑不仅会抚琴唱曲儿,还会跳舞呢,公子,您就留下来让紫苑伺候您吧。”
紫苑娇嗔道,不停地摇晃着上官羽棠的肩膀想让她留下来。上官羽棠腰间的这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她一定要得到手!
“紫苑姑娘,本公子也很想留下来。可是,我家里那媳妇儿堪比母老虎凶猛。今天,还是我苦苦哀求,她才同意让我出来溜达一圈儿的,如果让她发现我在青楼里和别的姑娘暧昧不清,她肯定会砍死我的。”
上官羽棠说得有模有样,好像家里真的有个如狼似虎的媳妇儿在管着她似的。
紫苑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她腰间的紫罗兰翡翠给吸引了去,根本无暇顾及上官羽棠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她此刻只想在上官羽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再让她把翡翠赠予自己。
“白公子,您的夫人对您很凶吗?”
“啪!”上官羽棠狠狠一掌拍在了身侧的茶桌上,这举动把紫苑都给吓了一跳。
“何止凶啊!简直就是河东狮吼啊!紫苑姑娘,你说这男人偶尔赌个牌九、逛逛青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对吧?若我家婆娘发现我去这些地方,回家总免不了一顿揍。”
上官羽棠委屈兮兮地摸了摸小胡子,肚子像有几百斤苦水迫不及待地要往外吐出来。
“我娘子凶神恶煞,我早就想把她休了,无奈,我一提休书的事儿,她就举刀相向,都吓死我了。”
“白公子,你的夫人这么恐怖呀?那……那你在家里岂不是度日如年?”紫苑小心翼翼地问道,想试探试探上官羽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他”的夫人。
“家里有只母老虎,日子能好过么?”上官羽棠用袖子可怜兮兮地搓了搓眼泪,继续说:“紫苑姑娘,我与你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不瞒你说,我早就受不了我家婆娘了,如果我家婆娘能有你这般知书达理,我就心满意足了。”
上官羽棠把紫苑夸得天花乱坠,紫苑心里洋洋得意,以为上官羽棠真的对她有意思。
“白公子真会说话,把紫苑都夸得害羞了。”
上官羽棠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了十两银子,“紫苑姑娘,我觉得我们真的有缘,喏,这十两银子是给紫苑姑娘的见面礼,钱不多,希望紫苑姑娘莫嫌弃。”
紫苑喜眉笑眼,可心里却在想,你也知道十两银子太少,咋不给多点儿呢?
想归想,银子还是得收下。紫苑毫不客气地接过银子,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上官羽棠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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