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底线,不能触碰,否则将不死不休。每个地方,都有习俗,不能践踏,否则将天崩地裂!
———题记
天朗气清,一如此时此刻叶公平的心情。
今天,他非常高兴。
此来龙潭,已然一个星期,他悠哉悠哉赚钱,风平浪静,无惊无险。
毫无疑问,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此时,他坐在一处山顶,摇晃着一张摇椅,太阳伞下,一根雪茄,意气风华!
听说,很多有钱人,一到冷天,不是去国外度假,就是去海南避暑,他嗤之以鼻。
没有什么地方比龙潭更好的了。这里空气干净,冬暖夏凉,比那些地方要好上一万倍。
更重要的是,这里,消费很低。
风轻轻地吹,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越是嘈杂,就说明赌得越是热闹,他赚的钱越多。
他不需要做什么,在山顶晒晒太阳就好。
“叶哥,我们今天已经收八十多万了!”
周雅彤来到叶公平身边,也是笑容满面,从身后,为他捏肩头。
心情好了,人显得更加迷人,特别是脸上两只浅浅的小酒窝,更让人沉醉不已,就连不远处的赌徒,也不时往她身上瞟来。
叶公平眼睛微闭,埋在她家人云鬓之中,轻嗅一口,道:“这里环境真的不错,等会儿散了,人走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来两次,天为被地为床,在这里做 爱感觉应该不错!”
周雅彤嘴角一荡,道:“好呀!还没在荒山野岭试过呢,一定很刺激!”
“哈哈!”叶公平大笑。
他喜欢她,甚至很宠溺她,不是因为她生得有多美,而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一言一行,都能让戳中他的喜好。
无疑,这点很重要。
很多事,不用说,她也能体贴入微,这让他无比温暖,无比受用。
“叶哥,最近刘星语严打,有些妹子在城里没生意了,想来这里拉一点客人……”
“好啊,女人是水,能滋润人心,那些老板赌钱高兴了,有个女人陪伴,也是乐趣,要不然枯燥无味的,也不长久,退一万步说,有人输钱了,有个女人给他们消消火,脾气也不会那么多大了,你明天就带几个人漂亮的丫头下来,她们有本事能赚多少,她们自己收,只要嘴巴严实不乱说就行,我一分不取!”
“还有个事,有人想拿货下来卖,他们……”
“什么?”没等周雅彤把话说完,叶公平惊站起来,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不停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周雅彤不解:“为什么?他们承诺,所得利润给我们三成……”
“不行!”叶公平摆摆手,沉声道,“赌博和女人,最多是败坏风气,这边偏僻,警方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派处所那里,花点钱就可以疏通,就算出事了,严重一点,最多关个三两年,罚一点款就完事!那东西,碰不得,一旦中招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
“好,一会儿我跟他们说!”
“小彤,你看,多壮观!”叶公平指着远处山脚下,大声说道。
“是啊!很漂亮!”周雅彤笑道。
二人并肩,目光所落之处,那是密密麻麻的车辆,宛若长龙一般,从那头到这头。
那并不是公路,但能通车,那些老板下来,不至于长途跋涉。
更重要的是,安全!
从镇上到这里,最起码三十里地,就算公安局突袭,也是无忧,因为,每隔一两里,他都安排有人放风,只要公安局的人刚现身,几十里外,叶公平就能收到消息,从容面对。
更何况,派出所那里,他花了不少钱。
茫茫群山,是他最大的依仗。
“叶哥眼光真好,挑这里作为我们的场子,离市里不远不近,没人管到这里来,我当初还担心吴家人多管闲事呢……”
“嘭!”正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
叶公平大惊,回头一望,目眦欲裂。
场子大乱了,赌客抱头鼠窜,却立马被人挡住,逃蹿不得。
不知何时起,山顶上,冒出一群青年,如狼似虎,把他的场子砸得稀巴烂,所有的赌客,无处可逃之下,被人按在地上,瑟瑟发抖。
“去你妈的巴子,敢来我龙潭寨聚赌?”
一声大喝,一个魁梧壮实的青年,拖着一把马刀,一跃而起,将那块门板,一刀劈成两半。
霎时间,门板上数十万元钱,飞落一地。
“吴大壮!”叶公平脸色铁青,摸出一把手枪,准备朝天示威。
“砰!”枪响了,却不是叶公平开的。
所有的人目光中,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凶神恶煞,晃动着一把猎枪,气势逼人地走来。
他,如同一只恶虎,每走一步,风都像是为他让路,鸟儿亦大惊,不敢停留,往远处飞去。
可谓煞气逼人!
“郑……郑勇,他不是和陈曦在四川吗?他怎么回来了,怎么办……”
周雅婷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倒地,不停低喃。
若是吴大壮,他们也许还能应付,但连一向不问江湖事的郑勇都来了,那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谁人不知,他是那个人的兄弟?而那个人,一生最痛恨赌和毒!
叶公平的脸色也变换不停,握紧手中的抢,却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
他那帮兄弟,此时已经被龙潭寨的青年,用刀顶住,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
没人能帮他!
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去想,为何这帮人突然到来他不得而知,他只想如何摆脱困境。
那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晃着猎枪,一步步向他走来,每向前一步,叶公平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他到底该如何处理?
难道,拿起枪,与那个人拼个鱼死网破?
只怕是,他这条鱼死了,人家的网丝毫无损。
郑勇的威名,在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不是有人束缚着,哪里轮到唐风蓝衣之流冒头?
再说,就算伤得了郑勇,龙潭寨那几十个如狼似虎的青年会放过他么?没有意外,他会那些人被撕成碎片。
这只是山顶,谁知道,山脚下还有多少人?一百,还是一千?
更何况,他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开赌,招呼也没打一声,本就输理在先。
谁不知道,龙潭一带,禁赌绝毒?
这是那个人的禁忌,十多年来,已经成为整个龙潭人的习俗。
叶公平脸色越来难看,犹豫不决。
他连拼命的资本都没有!
犹豫再三,眼看那个人可怕的青年已经到十米开外,微微咬牙,他,扔掉手中的枪。
“哟,挺识趣的嘛!”吴大壮咧嘴一笑,拖着马刀,与郑勇并肩而来,随口问道,“哥,咋办!”
“凉拌!”郑勇耸耸肩,把猎枪交给大壮。
忽然,脚步一踏,大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他一跃而起,犹如一只大鹏,扶摇直上,落地时,已然站在叶公平面前。
“你刚刚掏枪,是想和我单对单来一次呢?还是想打死我大壮兄弟?”环抱着双手,郑勇似笑非笑,盯着叶公平。
“勇哥……误会!”叶公平颤声道。
“误会?”郑勇眉头一挑,声音提高起来,震耳欲聋,“你他妈的来我龙潭寨开赌,招呼也不打一声,现在来跟我说误会?你他妈的是瞎了还是聋了,不知道龙潭禁赌吗?”
叶公平说道:“我坏了规矩,我会给龙潭寨的乡亲父老一个交代,还请勇哥放过我兄弟,我的女人,还有那些老板!”
郑勇笑了:“你怎么交代?”
叶公平没有回答,走到吴大壮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兄弟,借你的马刀一用!”
“要砍我?”吴大壮冷笑。
“大壮,给他!”郑勇死死盯着叶公平,冷哼你一声,道,“我看他要玩什么名堂!”
“勇哥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叶公平从吴大壮手里,接过马刀,忽然,他转过头来,看了瘫软在地上的周雅彤一眼。
“不要!”周雅彤大哭,往前爬去,“叶哥,不要啊!”
“你要好好的!”叶公平看着周雅彤,神色温柔,将马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配不上你,没给你安定的生活,小彤,你记住啊,以后一定规规矩矩做人,知道吗?”
“不不不!”周雅彤嘶吼,爬到郑勇身边,抱着他的小腿,不停磕头,“勇哥,我们做错了,你饶了公平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饶他一命,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小彤!”叶公平低吼,“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你别这样!”
“不不不!”周雅彤缩在郑勇脚下,大喊大叫起来,“勇哥,饶命啊,勇哥!”
“给老子滚!”
郑勇一脚踢翻周雅彤,怒吼道,“你们他妈的知道错了,错你妈的,有多少人因为你们的场子家破人亡的,还给老子装可怜,下不了手,是吧,老子来帮你!”
郑勇再次来到叶公平身边,不待其反应过来,便夺过其手中马刀,在周雅彤恐惧的目光中,一刀劈去……
“啊!”
霎时间,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手臂横飞,血溅三尺。
叶公平卷缩在地,不停打滚,不停痛吼。
“这次,老子饶你一命,但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不允许踏入我龙潭范围一步,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郑勇走了,带着几十个龙潭寨青年,如风一般,来得快,走得快。
其他人也随之慌乱而逃,渐渐地,山顶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在爬,一个在打滚。
“叶哥,你坚持住,我背你下山,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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