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箭

    
    林轩绕着城墙来到了另一边，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宏大的战场。一场数量悬殊的战斗正在进行中！
    能够看出，守卫这座城池的是六位人类，其中有四人都是发须皆白的老者，余下两人也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
    而与之对战的则是无数梦魇一般的黑影！与曾经萨托召唤出的幽魂类似，但却更加诡异。
    林轩看不出战场上六人的修为，他们的强大不是林轩曾经所遇见的任何一人能够比拟的！
    在永夜中，元素之力极为稀少。哪怕是雷帝前来，相信也不会比场中的几人更强。
    梦魇怪物有着各种形态，像是幽魂被撕碎后又重新拼接。看上去怪异而又骇人！
    林轩曾经尝试过，任何元素之力都很难对它们造成伤害。
    可场中的几人每一击都能让大片梦魇退散。他们的攻击已经不需要依赖元素之力，而是依托于世界的规则。
    言出法随，一举一动都能引动规则的改变。
    这是何等级别的强者，林轩不敢想象。隔着老远，他不打算靠近战场，而是往城门的方向行去。
    战场中的六人似乎对此丝毫无觉。
    城门并未紧闭，留有一条窄窄的缝隙。林轩侧过身，刚好能够通行。
    城中，街市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林轩试图敲章其中一家的房门，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意料中的敲门声并未响起。
    他的手穿透过了木门，那种感觉，就像是敲在了虚无之中。
    林轩一阵错愕，幻觉？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房间内，一名面容苍老的老太太怀里抱着她的孙女，嘴里不停地在喃喃，看上去像是在祷告！
    林轩无法理解，在这做城市生活的人，面对如此稀薄的元素之力如何修炼。
    他试图与老太沟通，即便是知道眼前的一幕是幻觉，可它也太过于真实。
    老太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他并不存在一般。
    林轩死心，他开始在城中穿梭。这座巨城中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老人，孩子都较为稀少。
    每个成年人的身上都有一种被生活压垮的无力感，绝望，麻木，以及在眼底最深处的一抹恨意。
    生活在这样的一座城市，常年经历在战火中，也许没疯就算不错了吧。
    大概将这座城市逛了一遍，林轩来到了城外，六位人族与梦魇怪物之间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场中的情形已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许多从未听闻过的异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
    它们强大，但却呆滞。如同一个个没有意识的提线木偶。它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能力，吞噬！
    吞噬一切，乃至于规则！
    异兽出现之后，六位人族强者应付起来显然没有之前的轻松写意。渐渐有人开始负伤！
    幽魂与异兽仿佛无穷尽一般，不断击杀，又不断出现。
    这仿佛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林轩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跟人类对抗，这一切都像是傀儡！在这幕后，到底存在着什么！
    终于，出现了一些异变。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幽魂沸腾，不断厉啸。像是在欢呼一般。
    空气如同凝滞，一股难以抗拒的压迫感袭来。林轩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场中人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凝重。
    那是什么？林轩心里升起一个疑问。
    黑影想往前靠近，仿佛是一层无形的障壁阻止了他，空中传来一声黑影怒吼。
    林轩如遭重击，鲜血自双耳中流下。
    他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幻觉么？还是说是他的灵魂闯入了另一个空间！
    黑影的强大惊人匪夷所思，空中的幽魂化作一缕缕黑色流光汇聚。
    一杆漆黑长枪出现在天空之上，黝黑，深邃。仿佛能够吞噬人的目光！
    黑影将长枪紧握，猛的掷出！
    这一枪仿佛跨越了空间，避无可避！
    六人皆尽所能的抵抗，但终究徒劳。其中一人被长枪穿透，钉在了城墙之上！
    其余五人依然在于异兽对抗，有人回眸，眼中分明有泪滑落！
    或许这一切就是他们最终的宿命，他们早已接受。从选择来到这座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林轩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有些宿命，逃避不了！
    长矛射中之后，化作虚无。尸体自城墙上无力坠下！
    城中人仿佛能够感知外面的战况，哀嚎与哭喊声忽然响起，撕心裂肺。
    透过城门，林轩隐隐看见有人在朝着那具尸体跪拜，脸上满是泪痕！
    在那具尸体的伤口，林轩发现了一抹渗出衣服的紫意。这让他浑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黎族！
    那个传闻中无圣的黎族，在这里与莫名的未知对抗，征伐！
    显然，他们在守护这座城池，或许更重要的是城池的后方！
    林轩凝望着来时的路沉思！
    他突然明白了黎族之功，突然想到了为何黎族无圣！
    远方的黑影依然存在，但却在渐渐模糊。他似乎只有一击之力！
    但这一击，就击杀了一名林轩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
    不知为何，林轩总觉得黑影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那目光让他万般难受，仿佛浑身不着寸缕，被人彻底看透。
    黑影终于消失，空中响起一声不甘的怒吼，异兽也悄然退去！
    林轩眼前一阵模糊，再度恢复清明，他已经在石室之中！
    只有耳边的血渍证明刚刚的一切是确实发生过的！
    这一切仿佛更加复杂了！
    那座古城，还有那具黑影，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提醒他，神陨的平静背后，暗藏着多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