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幻想里,初恋如果有味道,应该是水蜜桃味的,粉嫩芳香,沁凉清甜,淡淡的却贯穿始终。
我的初恋是青梅味的,酸涩中夹杂一丝苦涩的甜,可就是那一丝丝的甜酿了一壶酒,醉了整个青春。
我和安洛是初中认识的,同年级但是不同班,安洛在学校属于风云人物,成绩,外表乃至家庭都一等一的好,我曾一度觉得他的存在就是让我们这种凡人相信上帝就是不公平的。
说不上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安洛的,反正他长了一张让很多女孩都容易一见钟情的脸。
但他总是冷冰冰的,就连打篮球挥洒的汗水都让人感觉是零下十几度的冰川滴落下来的。
我们学校以成绩分班,以我的成绩不至于最差的那个班,但也绝对不是最好的那个班。但安洛在尖子班,他总是什么都拔尖。
我们的教室在一楼,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同桌X是数学课代表,一个戴着眼镜,话少又安静的好同桌,因为我整个初中时期的数学作业都是抄他的。
安洛的教室在二楼,偶然一次知道他和我坐同一排但是比我前几个位置后,我就总想和我们班那个和安洛同样位置的E同学换座位,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里蹦跶了俩星期后,我终于在一次语文课上展开了实际行动。
那时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而我恰好语文最优,再加上我的作文常让老师拿来当范文,所以在老师心里有那么点好的分量。
那天是我们期中考试完的第二天,老班在念完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后,又一一对我们进行了各项分析,在说到我时更是语重心长的说:“夏初歇你就是偏科太严重了,语文,历史什么的都很好,数学不让你也那么优秀至少也及格一下吧。”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说:“可能是我坐的太后面的事,经常有些看不清黑板,尤其是数学老师他字写的太小了我更看得模糊,很影响我听讲的,要是能往前一点,看得清楚些,我听课会更认真,肯定能提高成绩的。”
“你是不是有点近视呀,让家长给配副眼镜。”
“戴眼镜多不好呀,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窗户多了个防盗窗怎么都是影响整体美观的,您看英语老师整天戴着圆圆的大眼镜看起来就没有您温婉有气质。”老班在我的一顿夸奖下那笑的叫一个心花怒放。顿时就答应了下来:“那你就坐中间这儿第一个位置来吧,中间的话你也不会太挡着后面的同学。”
我一下就慌了:“不不不,老师不用那么靠前,太突兀了,影响整个班级的视觉效果,我就坐E那儿就挺好的,她个子和我差不多,这样我既能够看清黑板,也不影响别的同学。”
“行,那你就和E换一下位置吧。”
就这样,我美滋滋的得逞了,一想到在头顶上方的安洛和我在同样的位置,就满心欢喜。
后来X也换了过来,原因是E的同桌喜欢E非要和她一起,当然老师并不知道这些,老师当时还把他一顿训:“你看看夏初歇人家就知道上进,你倒好还要往后坐,也好,你坐后面睡觉也省得我看着闹心。”
就这样,X还是和我成了同桌,我的数学作业又一次有了着落。当时我以为数学是这个世界上最费脑的科目,直到后来物理和化学的出现,我才发现自己有点冤枉数学,但X理科都很好,我俩的成绩完美互补。
初二的时候我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的作文竞赛,并且获得了一等奖。也因此成了学校学生会里的一员。在我们这个什么都要以成绩论高低的学校,学生会里都是各个年级品德兼优的学生才有机会挤进去的。
安洛无疑是其中的一员,对于在班级打死不愿意从事任何班干部职责的我来说,愿意去学生会表面答应老班时是为了班级荣誉,实际就为了有机会接近安洛。
可谁曾想安洛就像个名誉学生会一员似的,我加入了半个学期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不过,我倒是结实了新朋友苏幕,苏幕和安洛是同班同学,她说话总是很温柔,长得也很好看,永远都是笑容可掬又礼貌待人,女神就是用来形容她这种人的。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我们学校女神级人物,和她成为朋友后,我就经常收到情书,都是托我转交给她的,我就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自己亲自去给,不过我也时常收到一些好处便也不计较那些了。
苏幕负责学校的广播,那时候我最喜欢Wu月天,反正每天苏幕放音乐的时候一定有至少一首Wu月天的歌的。
苏幕和我喜欢的不一样,她比较喜欢孙燕姿和梁静茹,但女歌手的话我更喜欢蔡依林。
可是广播里放的最多的并不是这些我俩喜欢的歌手,而是周杰伦,我当时一直以为是周杰伦太火,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第一次和安洛说话是在准备五四青年节的活动的时候,恰逢学校周年庆,学校准备弄个庆典。届时各个班级都会有节目,当然啦我们学生会不仅要和各个班级协调节目,还要将学校的黑板报进行全面更新。于是文字编辑就落到了我头上,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安洛画画也很好。
学校总共有三处黑板报,一处在操场前,是最大的,一般上面都是贴一些学校的公告之类的,旁边总是会空出一块专门用来表彰或是批评教育的,我一直觉得那个太不人道了。尽管我常常在路过时不经意就瞥见表彰栏里熟悉的名字。
还有一处在图书馆旁边,在通道里面,由于两边竖着马克思爷爷和毛主席爷爷的画像及名言,使得那块黑板显得格外庄ya
。
再有一处是在实验楼那儿,是真正的娱乐天地,是可以自由发挥想象的。
这三处黑板报的制作就是我和安洛还有苏幕。在距离五四活动仅一周多的时间里,我们还要先设计给老师过目再完成,着实有些紧凑。
在接下任务的周一放学我们就开了个会,以后每天放学留两个小时制作再回家,直至完成。苏幕负责设计大纲,我负责文字部分,安洛负责美术。
安洛不爱说话,讨论时也只有我和苏幕在叽叽喳喳,他就沉默的点头。
按照苏幕的设计,操场的黑板不做太多变动,轻微的更改掉一些就行。
图书馆旁的依旧延续它**的风格,主要太诙谐老师也不答应呀,当然这只是我心里的小恶魔说的。
实验楼那儿我们探讨了一阵,苏幕说:“我们来点热血的吧,比如《灌篮高手》为主题?”她说着看向安洛,我当时不懂得。而且也没有看过《灌篮高手》。
“丰子恺怎么样?我喜欢他的画,简单而纯粹,一直以来我都喜欢丰子恺画里的小人玩乐的场面,是我所羡慕的童年。也喜欢他画里的春天,比现实里的还让人陶醉。”我有点雀跃的分享着,同喜欢的人,和好朋友分享自己的欢喜,这让一直以来习惯孤独的我来说有点小激动。
安洛抬头看了一眼我,没有说话。
苏幕说:“那行,我们都写上,让老师决定吧。”
“嗯”我对上安洛的视线后慌乱的低下了头。
第二天我们开始进入了正式的黑板报制作,最终老师还是决定了丰子恺,大概是因为丰子恺更能鼓舞学习吧,但我只是纯粹喜欢他画里的纯粹。
安洛和我说的第一个字是:“好。”后来的岁月里他也和我说过无数次:好。
但我总记得他第一次跟我说好时的模样,大概是那天的阳光很好,让一向冰冷的他,有了温度。那一句“好”烫在了少女的心间,温热了余生。
起因是黑板报剩最后一小部分,我们计划是周五放学后完成,周一老师验收,毕竟周二就是五四汇演了。但是周五放月假的表哥回来,他答应帮我去网吧下载歌到mp3,所以我得提前闪。
“那个,安洛,今天放学我得先走,你把画都画了,剩下的文字部分我周六来学校补行吗?”
“好”他很轻声的说,但我听的无比清楚。
“谢谢你哦。”我也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不客气!”他说完转动着手中的篮球走向了操场。
我就站在那儿发呆的看着,虽然也常趴在教室窗前偷看他打篮球,但从教室的方向看过来会被树挡掉一些视线。这是第一次我能清楚的看见他投篮。
还是在他和我的第一次对话以后,悸动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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