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知道四六级很难考,大一的时候应该会稍微忙碌些。
但那时候是不知道的,而且大一的课程不多,所以整日无所事事的,除了多看了点书有助于后来写毕业论文,其他时候还真是在虚度最美好的光阴。
好像每个人都走在自己喜欢的路上,而我如游客一般都去旅游参观了一下,见证着他(她)们是怎样走在自己满心欢喜的路上。
豆芽和我说她要转专业的时候我是没太在意的,我已经习惯她的三分钟热度。但这一次好像不是三分钟热度。她是真的想转环境工程专业。
为了通过转专业的考试,她近期都在图书馆里泡着,就算回到宿舍那书也是不离手。
“你真的要转专业啊?”我看着坐在宿舍看书的豆芽问到。
“对呀”
“为了那个学长?”
“不是,他有女朋友了。我这是为了自己。”
“真的?”
“当然啦,我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追求,你怎么不替我加油还质疑我呢,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我很慎重的考虑过了,这就是我所喜欢的,高中的时候文理分班我考的都差不多,那时候我爸妈建议我选择文科,现在想来我并不喜欢天天背呀背的,我更喜欢研究那些我喜欢的东西。”
我当时真的有点想象不到,豆芽能在实验室里安安静静的待十几个小时。她是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
“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陪我去蹭课吧?”
“啊,能行吗?”
“当然啦,我上次就去了,老师问我的时候,我就说去蹭课的,老师不会说什么的,比起上课走神的学生,老师更喜欢积极向上热爱学习的学生。”
虽然我是陪豆芽去蹭课了,但她在教室里,我在教室外。我实在不敢进教室,听的还都是我不太懂的东西,我怕忍不住睡觉。被老师当场扔出教室。
我和安洛的关系一直就像朋友一样,豆芽说时间久了,就真的只是朋友了。但我不想贸然的表白,也不敢。
豆芽说要那就试探试探安洛。
“哎,那天你去联谊是不是迷倒了一片。社长说好几个要你电话的,但是他没有,我给他啦?还是你要先看一下那几个有没有看上眼的?”豆芽在我们三个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
我给了豆芽一个眼神。这就开始了?不提前跟我对一下剧本吗?临场发挥太考验智商和演技了。而且我为我俩的默契感到担忧。
“联谊?”安洛停了一下看着我。
“哈哈,就那个我们吉他社的新生交流活动”
安洛继续吃着饭,没再说什么。
“那你们男男女女人数刚好,没有来个一对一配对什么的嘛?听说他们是艺术学院的,应该长得也还不错吧?”
我这怎么接呀,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所有人好嘛。
我心里嘀咕着呢,豆芽接着说:“我都没听到你弹唱,他们对你弹唱水平作何评价呀?”
我压根没弹唱。
“后来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嘛?我回宿舍都告诉你了”我的眼神里传达的是:换下一个话题。
但豆芽却说:“有什么好害羞的,那安洛不也是朋友嘛,想和他分享一下你的开心事,用来下饭也是好的嘛。”
依旧是沉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豆芽见情况不妙,先溜了“我想起来下午要去蹭一堂课,得提前预习一下,就先走啦,拜拜。”
果然,我们的默契值需要好好培养。
“八卦果然适合下饭”安洛放下筷子说到。
“八卦带着个人情绪色彩,而且添油加醋的,可信度不高”
“我辛辛苦苦教你吉他,就为了联谊?有没有点追求”
“我当时不知道是联谊,以为就是吉他社里的活动。你是生气了?”
“没有”
“那就好,其实联谊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学期间交个男朋友不也挺好的嘛。我们中文系那是肉多狼少。听说你们系狼多,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
“但凡有点品味的狼都不会叼你这块肉。”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再说我这块肉肥美多汁,鲜嫩可口,香喷喷着呢”
“嗯,肥。”
又一次争辩惨败。亏我还是中文系的,遣词造句如此不严谨,让人抓到把柄。
晚上回到宿舍找豆芽算账。
“你这个逃兵,居然在战场上扔下战友。”
“战友,咱商量一下这座冰山太难攻了,换一个行吗?”
“我华夏儿女岂是轻易言弃之人。”
“那华夏英雄,您倒是表白呀,拿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出来。直接走到他面前说:小子,我看上你很久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吧,我怂了。”
“那他有生气嘛?生气就代表他吃醋了。”
“好像没有,还怼我了。最气的是我没怼过他。”
“那他怎么怼你的?”
“作为朋友难道不是应该安慰我嘛,还让我再把伤口撕开让你撒盐?”
“看来真是把你当哥们了,那就继续做朋友,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生活里,再来你在他身边别的女生也无法靠近,等到突然的一天他就发现已经习惯了有你,再也不分离。这细水长流的感情,多么值得拥有。”
“你这想象力不当编剧可以了。”
“是吧,我天赋是有点多。”
在一个人做梦的时候千万别理她,一定要适当的浇点冷水,让她清醒清醒。但豆芽不适合泼冷水,因为她会发芽,连同她的梦。就让她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就好。她会自己醒来。
周末的时候我和豆芽还有安洛去了艺术区。安洛带上了画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一头,画他看进心里的世界。
我和豆芽当然是逛吃逛吃累了才停下来。坐在安洛旁边等他结束最后一幅。他当时在画一个女孩的背影,手里拿着冰淇淋站在人群中,手里的冰淇淋正融化着。小女孩迷路了吗?还是在等人呢?又或者那个冰淇淋压根不是她喜欢的口味?
安洛曾经说过,画的生命在赏画的人眼中不在画画的人手上。
我回味着他曾经说过的话,试图用欣赏的眼光去赋予他画着的画生命。手里的冰淇淋一点一点融化。
他是热爱画画的,我曾替他感到遗憾过为他没能去巴黎艺术学院。但他说遗憾也是一种美好。他并没有放弃画画,心理学也是他感兴趣的,他依旧走在喜欢的道路上。
我一直好羡慕我的朋友们,他(她)们走在喜欢的路上,看着喜欢的风景,奔向喜欢的远方。而我被拉扯进他(她)们各自的世界里见证了一下他(她)们各自的喜欢。
我的世界里装尽了喜欢,却都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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