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从床榻上起身,往牧染这边走来,这下,牧染可以清楚地瞧见他身上的伤口,肩上,腰前,后背,都有大小不一的刀口,虽然也已经做了处理,但依旧让人看的胆颤心惊。
鼻尖一酸,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没事,不疼的。”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女人的脸。
牧染声音哽咽了起来:“骗人...”
“哪有打仗不受伤的,真的,都是小伤,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会留下疤,你会不会嫌你男人丑啊。”
牧染被逗笑,她摇摇头,打趣道:“你要是白白嫩嫩的,还以为你是谁包养的小白脸呢。”
沈蔚轻笑,他微微弯下腰,头抵着她的头,轻呢一语:“我不是一直再被你这个小富婆包养吗?”
“哪有!”牧染红了脸。
沈蔚牵起牧染地手回到床榻边坐下。
牧染略微有些尴尬地对副将们点头笑了笑。
余客舟这边正听着副将们今日汇报的战况情况,一张好看的脸一直紧绷着,沈蔚也专心听着。
牧染的视线一直在两人地身上来回停留,余客舟的身上明显有老伤和新伤,这具身体本就是余将军的,而身上留下来的疤痕皆是以往征战沙场留下来的痕迹。
“好,我知道了,夜里再多增加一个军队的人,时刻监视敌週军营的动向。”
“是,大将军!”几个副将紧跟着前后出了营帐。
余客舟轻叹了一声,身心疲惫地伸手按了按眉心。
牧染担忧地盯着余客舟,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闭上了。
刚刚那群人不停地再余客舟耳边说话,现在难得的清净了下来,她还是保持安静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余客舟抬起头看向沈蔚说道:“王爷,今日这场仗,可有觉得哪里不同的地方?”
沈蔚沉思了几秒,说道:“今日与我们对弈的那个将军看起来是个新面孔,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君王新赐封的,而且我特定留意了一下,敌军之中混入了很多匈奴人,各各来势凶猛,我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你也发现了。”余客舟附和道:“匈奴人位于北方,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族类,不知道百里週使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跟他们联手,若真是联手了,怕是这场仗会更难打。”
沈蔚顿了顿,说道:“没想到才交战第一天,战事就如此激烈,还真是意料之外,你与那个“唬坝”将军交过手,觉得怎么样?”
余客舟面色凝重了几分,说道:“他出手极快,力量更是惊人,有几招我差点没有撑得下来,是个棘手的家伙。”
沈蔚拍了拍余客舟的肩,鼓励道:“这场仗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退路了,让我们全力以赴,早日拿下战场,结束这场战役吧。”
“当然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不然如何对得起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们,我们手中可是掌握着全清週百姓的性命,一定要胜!”
“好!有将军这句话,本王也是信心十足!”
士兵将饭菜端来了这个营帐中。
牧染没有什么胃口,就帮他们两个添饭,夹菜,倒茶,余客舟与沈蔚两人早已经饿坏了,经历了一天的战斗,还如此耗体力,直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牧染看的直心疼。
吃完饭的两个人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在搞什么睡前洗漱了,回到各自的营帐直接倒头就睡了。
牧染睡不着,端来水盆,浸湿汗巾来到床边给沈蔚擦脸,看着沈蔚脸上透露着的疲累,她心里像是被堵着了一样,十分难受。
擦完脸之后,牧染不敢在擦别的地方了,沈蔚的身上有伤,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再碰到他身上的伤口,沈蔚会很疼。
牧染起身又去了余客舟的营帐中,她一样为余客舟擦拭过了脸。
看着睡中紧紧皱眉的余客舟,牧染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眼。
“辛苦了...”
在余客舟的床边坐了一会儿,牧染才回去。
牧染是被饿醒的,她转眸看了看自己的枕边,果然,沈蔚已经不在了,她也猜到了,但还是觉得很失落。
起来洗漱,正巧帐帘被人掀开,只见沈蔚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牧染双眸一亮,有些惊喜。
“池蔚!”
沈蔚眼中含笑,将托盘放下,紧接着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撞了上来。
“嘶—”
牧染突然上来抱住他,他一手搂过牧染地腰站稳脚步,撞到了身上的伤,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牧染神色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莽撞”地行为,连忙松开沈蔚。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上还有伤,是不是撞疼你了?”
沈蔚笑了笑:“你男人哪有那么弱不经风,自己女人还是接得稳的。”
牧染听得心里一阵甜蜜。
“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嗯。”牧染吃着碗里的粥:“今天不打仗吗?”
“暂时休战一天,昨日那场仗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各週营中都在做及时调整,准备下一轮开战。他们也不敢搞偷袭的,因为交战处都有各自的军队在盯着,若真有一方出动,另一方也会立刻知晓,该打的时候自然要狠狠的打,但该停的时候要停。”
牧染听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染儿,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为了你,我也不能够让自己出事。”
牧染紧咬了一下唇,声音哽咽道:“池蔚,我知道这是你不能够推卸的责任,毕竟,这场仗对于清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你的身边,若你真的出了事,我这次一定不会独自活下去,我会随着你一起去,我是说真的!”
沈蔚心一紧:“染儿,别说傻话,我们好不容易再次重逢,上天都在眷顾着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有事,这次出征,皇上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他百里週有外援又如何,愿意与我们清週联手的国家多得是,照样能打得过他们。”
“池蔚,你和余客舟都是我身命中最重要的人,但凡你们其中哪一个出了事,我都承受不住的,你和余客舟都要活下去,就算是残废了,我牧染也会照顾你们一辈子!只要你们两个都活着!”
这句话深深震撼到了沈蔚,他绕过桌子来到牧染的面前,半跪了下来,双眸深深凝视着牧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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