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一脚:“下来!”
宾利车门打开,下来的人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西裤,挺拔的个子伟岸,英俊的脸庞,神情有些不佳。
“抱歉,方才刹车没来得及。”白邵阳敛了情绪,歉意说完,把所有的责任揽下:“责任在我,我会负责。”
陆可可正想说什么,一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长相,褐色的瞳孔紧缩,下意识开口:“白邵阳?怎么是你!”
眼前的陆可可满是激动,拔高的分贝,让白邵阳愕然。
他眉头轻蹙,打量了陆可可一眼,觉得眼熟,很快他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是陆家小千金,陆可可。
白邵阳扯了扯唇角,温和道:“陆小姐认识我?”
陆可可身为陆家千金,时常会出席一些宴会活动,常伴在薄景尧跟陆淮安身边,尤其是之前还因为跟薄景尧的绯闻,闹得沸洋洋的。
白邵阳认得她,也有过数次一面之缘,不过两人始终没打过招呼。
倒是有些意外陆可可认识自己,并且,她看他的眼神,实在不太友好。
陆可可冷笑,恶狠狠道:“别跟我攀关系,你撞了我的车,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白邵阳一脸歉意:“我会负全责。”
他认错态度诚恳,陆可可想发难都找不到机会。
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白邵阳寻思了下,对陆可可说道:“陆小姐有什么也可以提,我会配合。”
“谁稀罕呢!”
陆可可冷冷的说完,紧握着双双拳,瞪了白邵阳一眼,气愤的绕回自己的车后,看着被撞凹进去的车尾,她紧紧咬着唇。
白邵阳看了她一眼,没计较陆可可不友善的态度,走过去检查了下被撞凹的地方。
刹车刹的还算及时。
虽然凹了块,内部结构并没有影响到。
换个车尾就行。
陆可可惊讶的看着他,拧着秀眉,没阻拦。
白邵阳检查完毕后,扭头对陆可可说:“陆小姐,你的车没什么问题,还可以开。赔偿的金额,你看多少合适?我……”
陆可可随口说了个数目:“一百万。”
白邵阳愕然。
这一表情落在陆可可眼里,陆可可冷笑,圆睁着溜圆乌黑的大眼睛,嘲弄道:“怎么?堂堂南城白家大少爷,该不会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吧?”
陆可可虽然比江柔稍长了几个月,但可爱的长相,甜美的衣着打扮,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一些。
此时气呼呼的模样,非但没有惹人嫌,反而十分讨喜。
白邵阳长指轻抚鼻翼,失笑,垂眸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拿了张支票,开始填字数。
陆可可愣住,正疑惑白邵阳真要给她一百万的时候,白邵阳就把填好字数的支票递给了陆可可:“一百万是多了点,不过既然是我唐突了陆小姐,扰了你的心情,我理应负全责。”
如沐春风温和的态度,反倒是衬得陆可可过于刁难人。
陆可可抿着唇,双颊微微有些发烫,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口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小姐?”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掩饰你自己的过错了。”陆可可气哼,用力拿过他手里的支票打量了一眼,旋即又轻嗤:“本小姐不差这点钱!”
把支票塞回白邵阳的手里,她转身就回自己车上,驱使自己的小爱车离开去修车。
徒留在原地的白邵阳看着越开越远的车,倒是不住失笑。
因着刚刚那一出,陆可可倒是忘了要去望江别墅找江柔的事。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萧君娴精神状态不佳,薄景尧本欲要让她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不过她对医院的抗拒不比江柔少。
怕她病发,薄景尧只好送她回东苑。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谈,薄景尧几次试图与她说话,她都是低着头。
低落的情绪,让人倍感不安。
薄景尧握着方向盘,想了想,侧目问副驾驶里的萧君娴:“小娴,饿不饿?想吃什么?”
晚饭是萧麒陪她在医院吃的,萧君娴没动几筷子。
半响没听到回答,男人挑眉:“嗯?”
萧君娴握着衣角,摇头:“不饿。”
薄景尧只得颔首。
一直回到东苑,两人没再说过话。
薄景尧送她到楼上。
负责照顾萧君娴的两个看护,看到两人一起回来有些惊讶,迎了上前:“薄先生,萧小姐,你们回来了啊。”
其中一个看护见萧君娴情绪不佳,担心问道:“萧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话间,她们看向了薄景尧。
薄景尧没解释,只让两个看护去做点清淡的饭菜。
回了萧君娴的卧室,仅有两人,薄景尧道:“柔儿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萧君娴垂着眉眼不吭声。
男人唤她:“小娴。”
萧君娴抬眸,跟他对视。
两人相对而立,挺拔的男人眉眼间噙着疲惫,俨然今天的事,让他心力交瘁。
此时,他深邃的凤眸布满关怀,可是……
萧君娴咬着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阿尧,你爱小柔吗?”话说着,她眼周围渐渐泛红,盈满了泪雾。
这个问题,薄景尧被问了许多次。
心里有了明确的答案,但被问的对象成了萧君娴,薄景尧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君娴。
萧麒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的屡次恳请,他不能不顾。
但他也不想欺骗萧君娴……
男人短暂的沉默和迟疑,萧君娴心里有了答案。
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爱她对吗?”萧君娴哽咽的声音满是笃定,带着质问:“阿尧,你不会娶我了对不对?”
“小娴。”薄景尧闭了闭眼眸:“我……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萧君娴哭哑了声音,朝他低吼:“你说过会娶我的……”
她抱着脑袋,拼命摇着头,眼泪渲染了她的脸庞,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薄景尧哑言,紧握着的拳头,青筋凸显。
外面的看护听到动静,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一探究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过了一会,薄景尧单膝蹲在她的跟前:“先别哭,好吗?”
“你不会娶我……你嫌弃我是不是?”
萧君娴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含泪的眼眸紧紧凝视着他,近乎癫狂的状态,薄景尧心里不安,果然,下一秒萧君娴就笑了出来:“哈哈,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不会娶我,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你嫌弃我不干净了,你嫌弃我脏!”
薄景尧心一抖,刚唤了她一声,萧君娴用力推开薄景尧,想要起身,但腿有些麻,她狼狈摔倒在地上,薄景尧想要扶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萧君娴扶着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薄景尧,俏丽苍白的面容稍显呆滞,静静相视一会,萧君娴忽然冷冷笑着站直了身体,她扯开衣领,将外套脱下……
薄景尧眼瞳紧缩:“小娴,你干什么!”拔高的分贝,他想制止,被萧君娴冷冷喝住:“你别过来!”
尖锐的女音,几乎划破这寂静的黑夜。
薄景尧收紧着拳头,僵硬的杵着。
萧君娴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脸,一件件地将衣服扯开。
纤瘦白皙的身躯,各种被烟,被利器所留下的疤痕交错,触目惊心……
薄景尧脸色大变,下意识别过了脸,喉头发紧。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点点在脑海里闪过,那些恐惧,使得萧君娴几乎掐破了掌心。
她看了眼这具让她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身体,扯着嘴角,对那偏过来,在克制压抑着什么的男人,嘲讽的笑:
“阿尧,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一下啊!你觉得是不是觉得很恶心?这里,全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如玉般的手指指着锁骨下的烟疤:“你看……这里这个烟疤,是我反抗他时,那些男人用烟烫的!”她垂低着眼皮,又指向肩膀里的刀疤:“你看这里,我逃跑被发现,他就用刀在我这里留下了一道疤……你看啊……你为什么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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