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风月是你

    
    照片中一个约一岁大左右小男娃，生的白皙可爱，精致小巧的五官粉雕玉琢。
    左眼眼角一颗泪痣。
    俨然就是薄景尧的缩小版。
    薄景尧两指拈起照片，蹙眉打量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是挺像我的。”
    他勾着唇角，轻摇着头，不可置信道：“岳母，这就是你说的柔儿给我生的孩子？这玩笑开的可有点大了。我跟柔儿结婚都没满一年，哪有这么大的儿子。好像也没有私生子吧？这照片别是P的吧？我”
    江丽薇不语，那双含笑轻眯着的眼眸，始终都在薄景尧身上，未曾离开：“阿尧，你是个聪明人，一直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岳母，我是真的听不懂您的意思。”薄景尧满脸真诚，认真的仿佛真的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
    江丽薇冷笑了一声：“心果然够狠的。”
    她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你既然在乎小柔，那这儿子，你就不打算要了么？你可以不要，我那傻女儿，怕是没你这么能狠心吧。”
    “岳母，您这说的实在是荒唐，我怎么可能跟小柔有这么大的儿子？我跟她的孩子，还在她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薄景尧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道：“要不你把孩子带过来我看看，做个亲子鉴定，要真的是我的种，否管谁生的，我都认了。我是没什么本事，一个儿子，还是养得起的。但您这平白无故告诉我，我跟柔儿还有个儿子，您让我怎么信呢？柔儿跟我的时候，可还是个雏。一个生过儿子的雏，荒谬了点吧。”
    话的后面，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无形中的气场，寒意笼罩。
    四目相对，江丽薇也笑了，笑的几分阴沉可怖。
    “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跟岳母谈下去了是吗？”
    “岳母愿意跟我聊天，我自然是高兴，但我真没什么底子可跟岳母您交的。”
    薄景尧抽了烟，从薄唇拿开弹了弹烟蒂，自嘲笑笑：“谁不知道我薄景尧就是个二世祖，只知道啃老的高级混子呢？我倒是想我有岳母说的那么牛，可惜啊，天不遂人愿，烂泥是真的扶不上墙。”
    江丽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薄景尧，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男人始终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桀骜不驯。
    一时间江丽薇也不敢确定，薄景尧到底是真的如他所言这般，还是，他太过自信，才能如此坦然自若。
    恰好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薄景尧一看是薄瑾时，俊眉微蹙，抬眸看向江丽薇：“岳母，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男人起身便往外走。
    江丽薇往后靠了靠，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泛白，几乎将杯子捏爆，眼里布满了阴霾。
    ……
    一直快下午，江柔都没有见薄景尧回来，不知道他又在忙些什么。
    还是还在跟江丽薇吃饭。
    想到之前江雅给自己的那个地址。
    江柔盘算了番，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周婶见她要单独出去，顿时就急了：“少奶奶，您是要去哪啊？我陪着你去吧。”
    “没什么，我就是去医院看看我姐姐。你知道的，她还在医院里呢。她现在跟我妈妈关系闹别扭了，她一个人在医院，我有点担心她。”
    江雅住院的事，周婶是知道的。
    可……
    “少奶奶，少爷吩咐过了，让你别乱跑，不能让你单独出门。”周婶无奈：“你上次才在医院出的事……”
    话点到为止，江柔却是明白了。
    看着满是担心她的周婶，江柔扯着唇角笑了笑：“真没事，我很快会回来的。”
    周婶紧拧着眉，还是不放心，想要劝阻江柔，被她严厉拒绝，摆明是非要自己出门。
    周婶觉得奇怪，但江柔怀着身孕，她也不敢拦的太凶，怕刺激到她。
    等江柔一走，周婶再三考虑，还是给薄景尧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江柔出门的事。
    ……
    江柔独自出小区，软件打了辆车。
    一路，她都在看着后视镜。
    果然，又有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在跟着她。
    跟的很谨慎，不易被察觉。
    江柔眸色闪了闪，让司机改了道路。
    十五分钟，马自达重新跟上刚才那辆大众的时候，发现车正在一个小区里停了下来。
    距离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停车。
    “操，跟丢了。”副驾驶的人皱着眉，扭头问驾驶座上的伙伴：“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江柔最近不怎么出门，否则也都是见些熟面孔，都是意料之中的地址。
    今天，她却独自出门来这种偏僻地方，俨然是有问题。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竟然跟丢了。
    想到这个，两人有些羞恼。
    驾驶位上的男人还没开口，忽然车窗被人从外敲了敲，两人一愣，下意识看过去，但透着车镜，看着车外站着的女人，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互相对视了眼，其中一个缓缓拉下了车窗。轻蹙着眉宇，神情冷漠的问立在车窗钱的江柔：“什么事？”
    江柔没吭声，拉了后驾驶的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啪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落下，车内的两人皆是愣住。
    其中一个扭头看向江柔：“这位小姐，你干什么？”
    俨然没想到，江柔竟然这么大胆。
    江柔像是没看到两人的震惊，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谢林先生，刘国凯先生，你们好。”
    两人相视了眼，脸色皆是很难看，像是十分震惊，江柔为什么会知道他们。
    江柔往后靠了靠，柔弱无骨的手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淡淡道：“跟踪我一个月了，就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也没装，副驾驶的男人冷着脸：“薄三少奶奶怎么会认识我们？”
    她为什么会认识他们？
    这段时间，虽然早已经有人察觉他们在跟踪江柔，甚至还警告过。
    却没有料到，江柔胆子那么大。
    怀着身孕，竟然敢主动自己上他们的车。
    就不怕他们对她怎么样吗？
    江柔像是没有察觉两人的震惊一样，不急不缓从包里拿了两张照片，分别递到两人的跟前：“照片里的人，你们都认识吧？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她们就跟着陪葬。”
    “你，你怎么会知道！”男人目眦欲裂，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柔柔弱弱大着肚子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放心，我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只需要，把周岚跟萧君娴吩咐你们做的事情告诉我就行，再帮我向她们转达转达几句话。”
    “薄三少奶奶。”
    “我父亲可是陆明辉。”
    江柔眸色微寒，颇有些轻蔑的睥睨着二人：“陆家家主，想要什么消息查不出来？你们最好识趣点。要是不配合，我相信我父亲，会很有更好的办法，让你们听话。”江柔冷冷的睥睨着两人，轻柔的话中，满是警告。
    她在陆家、在陆明辉跟前刷了这么久的好感，可不是白刷的！
    能坐到这个位置，陆明辉怎么会是真的蠢？
    枕边人能不能容下自己这个私生女，陆明辉心里就真的没点B数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她要怎么样才能翻盘，从哪里入手，才是最靠谱方便的。
    不是薄景尧，也不是江雅江丽薇，而是那对她心怀愧疚的父亲，陆明辉。
    陆家是黑道起家，如今虽然已经洗成白道。
    可做到陆明辉这个位置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之前肖明娜跟谢灵的后果，江柔都还历历在目。
    她们只是想欺负下自己，就已经落到那么可怕凄惨的下场。
    现在，这些跟踪她的人，是真的想要她跟宝宝的命。
    江柔脸上是她一贯的温和：“两位是想要忠心效忠自己的主人，还是想要互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你们好好想想。不过我这人吧，没什么耐性。”
    明明是无比温柔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两个私家侦探不太清楚江柔跟陆明辉的关系，但光是江二小姐，薄三少奶奶两个名衔都已经够他们顾忌。
    何况……
    自己的妻女，还被她拿来威胁。
    刘国凯跟谢林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问江柔：“你想我们怎么做？”
    ……
    南国酒店。
    薄景尧挂断周婶的电话后，眉头紧皱着。
    “跟江柔有关？”清润沉雅的声音落在耳畔，薄景尧适才回过神来，四目相对，男人颔首，并未细说。
    “若有事，便先回去。”薄瑾时淡淡的道了句，轻垂的眉眼，寡淡之极。
    薄景尧迟疑几分，挑眉问薄瑾时：“二哥，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母亲？”
    他已经三年没回过薄公馆。
    原因是什么，别人兴许不知道，但薄景尧是清楚的。
    薄瑾时摇摇头，将报纸翻页：“安安跟小祈还在隐国，安安不能离开我太久。”
    薄瑾时口中的小祈指的是薄景尧的儿子。
    早前他刚替孩子取得名字。
    薄天祈。
    这次，薄瑾时是丢下两个小孩回来的。
    虽然有阿姨照顾，但薄瑾时还是不放心，将两孩子放在国外。
    已经回来这么多天，他是时候该回去了。
    “二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必说。”薄瑾时面无表情：“我心里有数。”
    薄瑾时抬手搭在薄景尧的肩膀上，微沉的嗓音，皆是对他的宽容：“想做什么就尽情做，不必顾忌我。小尧，这是我们家欠你的。”
    薄家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薄景尧。
    他不想掺和，也没资格去掺和阻拦他想做的事。
    如今的薄家，早已经从里烂到外。
    也不是仅凭他一手之力，就能够阻拦挽救。
    兄弟俩的默契了然于心，薄景尧唇角勾勒出一抹浅薄的笑意：“有二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末了，又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过二哥，虽然你不想听，但既然回来一场，还是去看看母亲吧，她很想念你。”
    薄瑾时没有直接回答，薄景尧也不劝。
    该说的说明白，担心江柔安全，薄景尧没耽搁时间，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纪云，问他江柔的行踪。
    自己便匆忙往望江别墅里赶。
    江柔抑郁症复发，近日来状态也确实不太对劲，如今还怀着身孕，薄景尧怕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等薄景尧赶回到望江别墅，没看到江柔，倒是看到了裴婉华。
    讶异的情绪一闪而过，薄景尧缓了缓神色过去，笑着开口：“妈，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小柔的？”
    自从江柔怀孕后，裴婉华往望江别墅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此时过来，潜意识里，薄景尧自也觉得，她是来看江柔跟宝宝。
    裴婉华没吭声，抿着唇。
    状态不对。
    “怎么了妈？”薄景尧走到她身旁坐下，眉眼露出关心，不解。
    裴婉华忽然间握住薄景尧的手：“阿尧，你跟我妈说，你二哥是不是回来了？”
    提及薄瑾时，薄景尧微微愣住。
    看他这反应，裴婉华心里顿时就有了答案。
    “他在哪里？阿尧，你告诉妈，带妈去看看他。他这个臭小子，回来了都不跟妈说一声，也不来看看妈，他这是干嘛呢？”裴婉华说着有些生气，激动地要起身，被薄景尧拉住。
    “妈，谁跟你说二哥回来了？”薄景尧一脸奇怪，挑起修长墨眉：“二哥他没回来啊。”
    “你大哥说的啊。”裴婉华冷哼，不满道：“他说你二哥就住在南国酒店里，他都回来几天了。”
    末了，裴婉华又说道：“早前小柔也说了你二哥回来了！”之前江柔还问过她这事，只是当时裴婉华并不确定。
    前几天她还给薄瑾时打过电话，问他回来的时，又被他给推拖过去。
    裴婉华不确定这二儿子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左右沉思，她又找了薄俊安问了这事，才从他口中得知，薄瑾时竟然几天前就回来了。
    好样的，两儿子一起瞒着她。
    裴婉华气不过，这才来的望江别墅找薄景尧弄个清楚。
    几年不回家已经够过分。
    他工作忙，裴婉华也勉强能谅解。
    可现在都回来了，却不告诉她，这算怎么回事？！
    “你们都知道，都不告诉我是吧？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一个个什么都不告诉妈了是吧？我养了他那么大，在国外待了这么久不回来也就算了，现在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他想干嘛呢！妈是哪儿对不起他了，回来还躲着我，遮遮掩掩的。”
    越说裴婉华也就越气。
    三兄弟就薄瑾时自小身体不好，最是让她担心的。
    尽管如今最让她操心的成了薄景尧。
    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哪能不关心呢？
    听到薄俊安的名字，薄景尧眸色暗沉了分，脸上情绪不显，他笑着说道：“妈，二哥他真的没有回来，大哥可能看错了。您要是想二哥，改天我陪你去隐国看二哥，再把二哥喊回来吧。”
    早前在酒店里薄瑾时那反应，俨然是还没打算回薄家去看裴婉华。
    何况，裴婉华这个性子，要是知道薄瑾时回来，肯定不会肯让他那么快回隐国。
    裴婉华微愣，见薄景尧不像是在说谎，她半信半疑：“你真没骗我？他要没回来，你大哥干什么骗我？阿尧，你就跟妈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因为江雅的事，才一直不肯露脸的？”
    除了江雅，裴婉华亦是想不到其他原因。
    “这我哪知道啊。”薄景尧耸肩，想到了什么，他抬起长臂搂着裴婉华的肩膀，笑眯眯道：“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真当奶奶了。”
    “什么真当奶奶啊？”裴婉华被他说的一愣，一时间倒也忘了追究薄瑾时的事，皱着眉道：“我本来就是要当奶奶的，你可别告诉我，之前小柔怀孕是假的，才刚怀上的吧？”
    说到后面，裴婉华有些没好气。
    江柔的孕检，是她陪着去做的。
    自然是不可能是假的。
    薄景尧神秘兮兮：“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就我们俩知道，妈，你觉得怎么样？”
    知道自己这儿子一向不怎么着调，吊儿郎当的，裴婉华此时被他弄得也有些懵。
    “妈，我有个儿子。”
    “什么？”裴婉华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站了起身：“什么儿子？”
    意识到了什么，她又难以置信：“你别是背着小柔在外面整出了什么私生子吧？阿尧，小柔现在正怀着身孕，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江柔脾气好是好，也够乖巧柔顺。
    但自己怀孕期间，丈夫弄出了个私生子，换做任何女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江柔怕是也不例外。
    裴婉华的反应，是薄景尧意料之中，他垂了下眼睫毛，继续说道：“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妈，你别急，你先听我慢慢说。”
    他拉着裴婉华坐下，若有所思道：“倒也不是私生子，是柔儿给我生的。不过……”
    “阿尧，你这什么意思？”裴婉华眉头紧拧，越听倒是越糊涂了。
    孩子的事，迟早裴婉华都是要知道的。
    瞒不了，他也没打算瞒。
    本还找不到机会，怎么跟她提。
    此时话开了头，薄景尧便掐头去尾，简单的把事情给裴婉华说了个遍。
    只是事情却成了，从前薄景尧跟江柔谈过恋爱。
    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分了手，薄景尧也不知道江柔怀孕的事。
    一直到最近，江柔才跟告诉他这个事。
    但孩子身体不好，由人照顾着，在国外治疗。
    裴婉华听着目瞪口呆，仿似听了本荒谬的天书，神情复杂：“你这不是哄妈的吧？我怎么从没听过你跟江柔从前还……”
    “妈，你儿子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薄景尧眨了眨眼眸，叹了口气，愧疚道：“反正这事是我对不起柔儿，当时我劈腿，我不是人，我活该。反正妈，你千万不要怪柔儿，你也先别跟她提这些。她现在怀着孕，不好受，你要是问她这些，她心里准难受，这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亲爱的小孙孙也不好。您这么疼爱柔儿，期盼您的亲孙子，您也不想她们母子两出事的对吧？”
    自己儿子风流，裴婉华自是知道的。
    可……
    “难怪小柔对你的态度一直很奇怪。”裴婉华叹了口气，心情颇为复杂。
    薄景尧这番话，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虽是高兴自己多了个现成的孙子，一时间裴婉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要真如同薄景尧说的这般，那倒确实是薄景尧不是个玩意儿，错不在江柔的身上。
    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巴巴看着，裴婉华最终妥协：“行吧，既然是你闯的祸，我也没资格怪她什么。只是，她也真是的，给你偷偷生了个儿子也不早说，害我一直担心抱不上孙子。不过阿尧，小柔也是个正经的好女孩，既然是你对不起她，以后你也就别再欺负她，对她好点。”
    “妈不怪你们，可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我这大孙子呢？”
    “过段时间吧。”薄景尧棱模两可，哄着裴婉华道：“妈，这事你先别说出去。”
    “为什么？”
    “反正你就先别说，也别告诉爸，不然他得打断我的腿。”
    薄正对薄景尧的态度一向很严格。
    早前罚他跪祠堂的事，裴婉华现在想着，心都是揪痛的。
    这种事情让薄正知道，定然不是跪祠堂的那么简单的。
    “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跟爸说。到时候看在孙子，妈你跟小柔的份上，爸下手也能轻些不是吗？”他唇边噙着笑，格外的真诚。
    裴婉华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这么一想，倒也觉得真是，便点头答应了他。
    时间不早，天都快黑了，薄景尧便哄着裴婉华先回去，改天再带江柔回薄公馆陪她住上几天。
    江柔从外面回来，正好跟那辆从小区里开出的保时捷擦身而过。
    惊讶的情绪一闪而过，江柔轻蹙了秀眉，有些疑惑，没让司机停下。
    一进到客厅，跟准备出去的薄景尧碰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江柔指节握紧了包包，朝男人率先开了口：“你回来啦。”
    薄景尧迈着长腿走到江柔身旁，接过她的包放在沙发里，拂了拂她发梢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白雪：“去哪了？怎么没让吴叔跟周婶她们陪着你？”
    江柔眨了眨眼：“我就是想自己出去走走，没去哪。”
    早前纪云说，江柔去了个小区。
    那个小区，正是江丽薇安置孩子替身的小区。
    江柔分明是想要去看那个小孩。
    可她不是已经知道那个并非是她亲生的吗？还去那做什么？
    “柔儿，跟老公说实话。”薄景尧大手捧着她的脸蛋，微微俯身拉近江柔，极近的距离，彼此的气息缠绕：“别瞒着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