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玉现在突然希望小妹一直受宠了,无论如何她们是亲姐妹,妹妹过的好了,她也许不会太好,但以如今的情势来看,妹妹过的不好的话,那她也一定不会好。
严嘉玉差小丫头去打听严嘉嘉的情况,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福妃娘娘似乎也不太好,皇上已经拒见了她好几次。”
严嘉玉愣了愣,表情怔然,喃喃自语道:“严家被我连累了么?”
严相现在不知道该怪哪个,最后怪的是自己,以前太过宠女儿,后来呢又太高看她了,想着她以后能有机会夺得后位,所以他才会想着陷害梁聚。
严相认为,只要梁聚死了,自己的女儿就清白了,她也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安安心心当皇上的妃子,也不会连累到自家。
可一切事与愿违了。
那日陈尚陷害梁聚的事被揪出来,其实严相是有些心慌的。他觉得陈尚很大可能会将自己供出来,虽说他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助了个力,但通敌卖国那些他是真没做,而且也真不知道陈尚的如此作为。
索性陈尚并没有说出来,严相猜测,大概他知道他必死无疑了,留个能对付梁聚的人也是好的。
严相现在的感觉犹如淹了水,沉不下去也上不了岸。
皇上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若说不重视吧,国之大事都会和他商量,但是在朝堂上骂他的时候半点面子都不给。
严相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宫里的两个女儿似乎也找不到出路。
老了老了,前途也弄没了,严相都替自己感到悲哀。
不过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严嘉玉被免了禁足,可以自由活动了。
严相松了口气,可宫里的严嘉玉却煎熬得紧。皇上根本不是放了她,是让她出来受气的。
她稍微一走动,受到的不仅是冷嘲热讽,皇上还冷眼旁观,或许还有点看戏的意思。
妹妹严嘉嘉每日都过来找她,与之前的明朗不一样,这会儿都是眉宇微蹙的,一副轻愁的样子。
“皇上现在对我和以前差别太大了。”严嘉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之前不懂事,还在你面前炫耀,现在才知道,真的是愚蠢至极,咱们姐妹是一根绳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严嘉玉这会儿更是后悔,这个结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沈镜当然也听闻了严嘉玉的境遇,一时唏嘘感叹。她不禁又想起了魏照晨,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对自己热络得很,给自己送了好些杂书,倒是很能投其所好。
沈镜倒也没深究,反正有什么目的,到时候自然就能知道的,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秋雁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梁二少爷来了。”
沈镜皱皱眉,后来又笑了,说道:“比我预计的早了两天呢!”
沈镜晾了梁田好久,方才派人去将他领进来。
“不好意思,生意上最近事多,算账算了半天。”沈镜语意是歉意的,语气确实炫耀的。
梁田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郡主嫂嫂厉害,这生意好的让我等羡慕得很。”
“前一段时间听说二少爷生意也是好得很,这段时间我也忙,所以倒也没太注意,”沈镜瞥了眼梁田,笑着说道,“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呢?莫不是要跟我谈生意?”
梁田愣了愣,脸色有些烧红,支支吾吾的说道:“确实是有生意要来和您谈。”
“哦?”沈镜做饶有趣味状。
梁田犹豫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最近我那里谈了一笔生意,我借了好多钱,要了一大批货,答应这几天就交付的,可是对方突然交不出货了。”
“那你找我谈什么呢?”沈镜笑着问道,“我也没有你要的货啊!”
“郡主有的。”梁田小心翼翼的觑了眼沈镜,如此说道。
沈镜当然知道自己有货了,货还是梁聚那里截来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镜也不装傻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布匹呀!”沈镜做惊讶状,随即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这批布我让不出去。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生意刚转好,而且靠的就是成衣,这做衣服需要布的。”
“可是这笔生意是我先谈来的。”梁田语气颇有些委屈。
沈镜惊讶道:“你抢了我好几笔生意吧,我可没说什么呀?这做生意,讲的是大气。”
梁田更委屈了,“我这种小生意怎能和你比呢,你生意做这么大,这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对我来说,很算什么的,我压上了全部家当,如果交不出货,还要赔付好大一笔钱呢。”
沈镜摊摊手,“没办法,做生意嘛,讲究个你情我愿。”
“那请郡主嫂嫂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再帮我一次吧,或者我再跟你签一份契约。”梁田实在无法了,心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镜冷笑一声,说道:“梁二少爷是不是看我脸上写着傻子二字呀?人家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你这是教会了你做生意,你来反咬我一口,你说我会帮你?”
说到后面,沈镜彻底冷了脸。
“你这是报复?”梁田也没有了之前求人的态度,声音也冷了许多。
沈镜被这么直白的一问,也更直白了,说道:“是报复没错,不过咱们不妨说好听一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田想了半天,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只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么赶尽杀绝,会遭报应的。”
沈镜被这种无理的话气笑了,还没接话,梁聚从外面回来了,显然听到了梁田最后这一句话。
梁聚看着梁田,眼神冰冷,脸上的神情也是很严峻,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好意思跟我们说报应?你们母子害了那么多次人,还安然无恙的没遭到惩罚,我们这种什么坏事都没做的,又怎么可能遭报应呢?”
这一刻,沈镜才发现,梁聚的变化有点大。可能因为对自己他始终如一,都是温柔的。现在看他对梁田,真觉得会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梁田现在确实有些怕这个大哥,他自己都不明白害怕从何而来,曾经这人一直是被父亲打,他看着还挺可怜的,如今他倒是一点不觉得他可怜了,而是可怕。
梁田嗫喏着双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被我们害到的样子?”
沈镜闻言,有些瞠目结舌,冷笑一声说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话落,又对梁聚道:“还不打出去?”
梁聚一时愣怔的看着沈镜,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听岔了,但看到梁田也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没问题。
“对付无赖,当然要用无赖的方式。”沈镜解释了那么一句。
梁聚觉得有道理极了,抽出腰间系着的鞭子,朝着震惊的梁田挥去。
梁田反应不及,倒着实被打了一鞭子。随即慌忙退后,一边叫骂一边往外跑。
梁聚听他骂的难听,又打了几鞭子,随后才放他逃走。
“传出去会不会让我们名声有损啊?”待梁田走了,梁聚才后知后觉般说了这么一句。
沈镜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聚,问他:“你打的爽吗?”
梁聚愣了一下,诚实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蛮爽的。”
沈镜一笑,“这不就得了,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见梁聚还是一脸担忧,沈镜忍不住笑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梁聚去哪了,名声这种东西,你之前不是不在乎么?”
梁聚叹了口气,佯装恼怒的看着沈镜,说道:“今非昔比嘛,我如今身居高位,别弄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且我难免有仇敌,万一别人揪着这个错整我,到时候连累到你。”
沈镜倒是不担心,安慰梁聚道:“放心吧,以梁田的名声,以及我们的为人,别人指不定说他瞎传的呢!”
果真如沈镜所料,梁田在外面添油加醋的说梁聚和文惜郡主是如何如何欺负他的,换来的确实是别人不相信的,至于相信的,也大多是说梁田做的太过分了,让人忍不住教训一下,情有可原的。
当然,还有那么几个人,确实就像梁聚说的,揪着这个错来对付梁聚的。
有官员上!书皇上,说梁聚新官上任还没多久,就欺压平民百姓,如此秉性之人,皇上该压压他的性子,不然将来会酿成大祸的。
再来他夫人文惜郡主还抢别人生意,明目张胆的,这影响太不好了,丢的可是皇上的脸。
司徒文韶看着这些折子,内心想着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太闲了没事干。
司徒文韶批复这类折子都是一个意思:你们操心了,有你们这样的大臣,作为皇上的我也省心多了。这事我知晓了,你们也管管自己家里的事,没有家事的话,那就要把手上的差事处理好才是。
当然,还有另一些折子,是将文惜郡主是沈镜这一事再拿出来说的,司徒文韶心想,这不又管到自己头上了,没完没了的惹人恼火,该是处理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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