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端了晚膳过来,见寝殿内两个人都不言语坐得很远,气氛有些冷,绯衣想要撮合两人,将食盒递到了沐挽裳的手上,便离开了。
沐挽裳知道绯衣的心思没有动,在她得知轩辕罔极是在苦肉计的时候,已经冷静了许多。只能说她杀不了轩辕罔极,并不认同他所做的一切,她们还是仇人。
当她是傻子,几句好话几句甜言蜜语就原谅他,轩辕罔极所做的一切都违背她做人的底线。
轩辕罔极见沐挽裳没有动,“朕中毒身子还虚弱着,裳儿就不能将帮朕将食盒打开。”
沐挽裳就算不吃,也不会去伺候他,知道她心软,想要苦肉计来引她上钩,她还没忘记仇恨,忘记前几日他还强*暴了她,侥幸没有受孕。
她与轩辕罔极之间早就没有了感情,她无法忘记蘅的死,不想同轩辕罔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更不会再与满手血腥不择手段的人做夫妻。
“绯衣!”沐挽裳冲着殿外道。
轩辕罔极见沐挽裳不中招,她太倔强,应该不会再下手杀他,逼她屈服会适得其反,要慢慢花些心思来哄。
“裳儿,你将食盒拿来,朕自己用膳。”
沐挽裳也只是吃了一点,绯衣将食盒提了出去,沐挽裳不担心轩辕罔极的身体,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性命之忧。
沐挽裳担心的是轩辕罔极会借故搬回栖梧宫,好不容易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又要回到噩梦。
“既然死不了,就回御书房吧!”
“朕有些累了,先歇了!”轩辕罔极不管沐挽裳的驱赶,赖在榻上不走。
人初静,夜未央,殿中一片寂静,沐挽裳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轩辕罔极躺在榻上,静听房顶传来不易察觉的响动,他知道房顶之上有人。看着沐挽裳睡得正沉,出现在房顶之上的,应该就是与沐挽裳联系的男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傅仇这两日躲在栖梧宫内,一直伺机报仇,隐约察觉到栖梧宫内的异样,听到绯衣与西昭的谈话。
眼见着天快亮了,所有的人丧失警惕,前来探听消息,见轩辕罔极脸色苍白,躺在榻上,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
如此说来,是娘娘得手了。见沐挽裳趴在远处睡着了,没有动手杀轩辕罔极,看来女人还是靠不住的。
趁他病要他命!此时是报仇最好的时机,拔出手中长刀,瞬间出手,直接奔着榻上的轩辕罔极劈去。
轩辕罔极灵活闪身,傅仇的第二刀也劈过来,将床榻上的衾被砍断。
轩辕罔极起身,摸过床榻旁挂着的龙吟剑。
房间内充斥着杀意,沐挽裳被两个人的打斗声惊醒,偌大的寝殿内两个人在缠斗,刀剑霍霍,寒光迫人。
沐挽裳见轩辕罔极根本没有中过毒一样,身手迅捷,暗卫很快就会闯进来,“住手!不要打了!轩辕罔极,求你放过他!”
傅仇正在和他拼命,他是不会留着敌人来杀自己的,稍有迟疑就会丧命的。
“朕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
“娘娘不必求他,傅仇就算拼死也会为皇上报仇的。”
沐挽裳想要冲上去,却是被闻声赶来的绯衣给拦了下来。
殿外的暗卫也冲了进来,一起围攻傅仇,轩辕罔极退了出来。、
沐挽裳心急,再这样下去傅仇会死的。为了救傅仇,“轩辕罔极,如果你不杀他,我就原谅你!”
此言说出口已经为时已晚,暗卫们的长剑纷纷刺入傅仇的身体,瞬间拔出,沐挽裳眼见着傅仇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不要!”
不顾着满地血污,“傅仇!傅仇!你不能死啊!芸儿和孩子还等着你回去呢!你死了丢下她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傅仇!”
轩辕罔极没想到傅仇在沐挽裳的心里面有如此重的地位,更不会想到她会为了救傅仇答应原谅他,如今已经为时已晚,他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裳儿,你是见着他拼了性命一样冲过来。”
“我求过你放过他的,如果你肯收手,他就不会死。你知不知道他的妻儿还在等着他回去,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中。”
“朕会在郊外给他厚葬了!”
“人命在你眼中如草菅,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快些离开,我在也要看到你。”
轩辕罔极知道沐挽裳正在气头上,命人将傅仇的尸首抬下去厚葬,他打算留下来同沐挽裳化解矛盾,不能够因为不相干的人让两人之间的误会更深。
“裳儿,如果朕知道你会提出条件,朕是绝对不会杀他的。”
沐挽裳决绝的看着轩辕罔极,绯衣也上前劝慰,她认为主人做的并没有错,“娘娘,主人也是自保,难道等着让人杀吗?”
沐挽裳冷冷的盯着轩辕罔极的深沉的眼眸,她是见着刚刚如杀神一般的轩辕罔极。
拼死一战的傅仇,武功应该与轩辕罔极旗鼓相当,“轩辕罔极,你真的中毒了吗?如果你中毒了应该不是傅仇的对手,你故意拖到暗卫前来掩饰,你在骗我。”
轩辕罔极却是没有中毒,他是不会让他的性命有半分损伤,那就是给敌人制造伤害自己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假意试探,让沐挽裳知道杀了他之后,沐挽裳并未好过,还是担心他的,两人之间不是她口中说的那般没有一点感情。沐挽裳也不会再刺杀他。
“裳儿!这不过是一个意外!”
还在狡辩,自己真是蠢,以为他中毒还在惊慌失措。
被轩辕罔极盯上的人岂会有好下场,他原本就是斩草除根的人,即便傅仇今日被自己救下了,也不会逃过一死的。
“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离开!”
天就快亮了,张德顺前来唤轩辕罔极上朝。
沐挽裳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寝殿内似乎还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味,沐挽裳心灰意冷。
绯衣命人将寝殿内的地毯抬了出去,换上干净的地毯,将因为打斗变得狼藉的寝殿清理干净,换了新的衾被。
沐挽裳并为用早膳只是静静地躺在榻上,她无法杀了轩辕罔极,毕竟她是孩子的父亲,她无法完成蘅的遗愿,还搭上了傅仇的性命。
这座皇宫她一点都不想待下去,再也不愿意见到轩辕罔极那张让人厌憎的脸。
沐挽裳神思飘忽,听到殿外纳兰静悲戚的哭诉声,一大早上她怎么会哭哭啼啼的前来栖梧宫,绯衣在殿外拦着,“娘娘身体不适,静妃还是该日再来吧!”
沐挽裳从榻上起身,亲自走出内殿,“静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兰静直接跪在地上,“娘娘,丽妃姐姐暴毙了!”
沐挽裳身子有些站立不稳,脑中瞬间空白,“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了。”
“昨日离开栖梧宫,丽妃姐姐就觉得头晕,于是妾身就送她回寝宫,躺了一会儿好些了。臣妾便离开了,今晨邀她一起向皇后娘娘请安,婢女才发现,丽妃姐姐已经暴毙了。”
沐挽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日她对轩辕罔极下毒,轩辕罔极没中毒,难道那茶水被丽妃给喝了,被轩辕罔极给调换了。
绯衣是知道那茶水被调换了,谁让丽妃贪心,要了不该要的东西,后宫有了她也不安宁,也怪她倒霉就坐在主人的身边。不过御医院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不会出现纰漏。
绯衣喝道:“既然丽妃暴毙就该去宣御医前去勘验丽妃暴毙的原因,一大早上跑到皇后的寝宫来。”
纳兰静被绯衣呵斥,也是有些慌,“娘娘,臣妾没有怀疑是娘娘做的,只是吓得六神无主,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件事是要禀告娘娘的!”
纳兰静做的没有错,相信很快丽妃的家人就会入宫哭诉,“绯衣,去准备,去丽妃寝宫!”
绯衣知道她拦不住沐挽裳,为她多添了些衣裳,此时丽妃的寝宫已经乱作一团,御医已经等在宫中。
沐挽裳亲自来到榻前,见温雅神情并不痛苦,像是在睡梦中一睡不醒。
沐挽裳看向御医,“不知道丽妃的死因是什么?”
“丽妃娘娘是心疾发作。”
伺候丽妃的婢女跪在地上哭诉道:“皇后娘娘,我们家主子从未患有心疾,昨日欢欢喜喜的去了栖梧宫,回来就头晕,一觉醒来就暴毙了,事情太蹊跷。”
绯衣喝道:“你一个小丫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再说是娘娘害了你们家丽妃?”
御医是见到绯衣的眼色,开脱道:“丽妃的心疾应是因为滑胎之后忧思成疾,昨日或许是遇到了欣喜的事情,才会触发心疾,心血滞凝,造成头晕。身边若是有人或许不会丧命。”
绯衣也道:“昨日丽妃见了皇上,许是高兴过了头。也是你们这些婢女的疏忽。”
沐挽裳的心很乱,她是怀疑丽妃的死是轩辕罔极所为,那带药的茶水应该是被掉包了。丽妃算是间接被她害死的。
轩辕罔极事情做的严密,不会留下把柄,“来人,去准备棺椁,将丽妃厚葬了!”
绯衣道:“娘娘,一会儿温家的人来哭哭啼啼的,您的身子怕是受不了,不如回宫。”
沐挽裳看向纳兰静,“我身子不舒服,后宫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先是傅仇,如今又是丽妃,这皇宫如同一座死城,将她牢牢的困住,她心灰意冷,如何才能够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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