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唐氏都一直处在低气压的状态,秘书每次走出办公室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明显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
没过多久,大家就看到了唐净拎好包离开了唐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了窃窃私语,之后唐净也再没回过公司。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唐净直接从家出发,去赴了萧定柯的见面,一如往常的妆容精致。与昨日不同的是,唐净今天换了一条红色的紧身连衣裙,显得整个人更为妖娆。
萧定柯提前就到了餐厅,没隔多久餐厅里就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已然有些刺耳。
唐净走到萧定柯面前的时候,满脸带着笑意的模样,与光是听高跟鞋声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太一样,听闻过唐净的相貌清纯,萧定柯却没想过见到真人时,却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唐净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便坐了下来,也没有心情吃饭,只是想要早点谈完事情回公司,就直奔了主题:“今天萧总找我想谈什么?”
萧定柯只是先给唐净倒了一杯热茶,眼神都没有看向唐净,仿佛在想些什么,隔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和萧氏合作,如何?”
唐净知道这样明摆着的合作必定有所企图,心里就设下了一道防线,试探着问:“和唐氏合作,你想要什么?”
萧定柯先是笑着没有说话,拿出袋子里的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伴着吐出的袅袅丝烟,说:“我想要萧氏成为江城的龙头,说说你想要我帮你做的事。”
唐净不喜烟的刺鼻味道,强忍住好久才呼吸,见萧定柯也没有拐弯抹角,也不怕丢脸,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汪齐钟,你怎么帮?”
萧定柯本以为像唐净这样事业心强的女人会要求利益,没想到还是为了个男人,心底的不屑逐渐增加,微微地扬起嘴角,笑着出声:“我尽全力帮你,你就为了个男人?未免太不值得。”
唐净不管听到什么,但只要关乎汪齐钟的,她便不能听到负面的评论,一时来了些气,语气也多了些不友好:“你别和我绕圈子,我要求已经说出来了,你帮还是不帮?”
萧定柯也没想扰了唐净的兴致,很爽快地点了头,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唐净也没想多留,签好合作协议后便站起了身,皱着眉头用着最厌恶的语气,说着:“下次见面,希望你不要吸烟,我不喜欢。”
说完唐净还没等萧定柯的回应,便走出了餐厅,从头到尾桌上的食物,她都没动一口。
萧定柯就这样目送着唐净走近车子,收敛起方才的笑意,眼底逐渐冷了下来,掐断了手里的烟。
虽然两个人达成了合同意见,但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都还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个月,大家都相安无事,之前詹清仪受伤的手恢复得很好,很有希望能再次弹奏乐器。
纪远这边也到了预产期,樊季昀便停了手头上的事情,天天陪在纪远身边,保证一切安好。
纪远怕疼所以选择了剖腹产,樊季昀便一直等在产房门外,一直提着心眼,等了几个小时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哭啼声,樊季昀才展开了笑意。
产房门打开之后,医生先是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笑着开口:“樊先生恭喜,生产的过程很顺利,是个女儿。”
樊季昀没见着纪远,突然心生了些紧张,略过了孩子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躺着被推出来的纪远,脸色还有些苍白。
樊季昀握紧纪远的手后,纪远笑着伸手指了指孩子的方向,樊季昀才转身看了眼孩子。
新生儿整张脸都皱皱的,樊季昀一下子皱了眉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更像爸爸还是更像妈妈。
之后的几天,樊季昀都一直陪着纪远,倒水削水果的事情做得格外顺手,似乎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纪远咬着水果,想到白天长辈问自己孩子的名字的事情,便抬头看向了在旁边处理工作的樊季昀,问:“孩子的名字,你有没有主意?”
樊季昀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只是想听听纪远的意见,“你想起什么名?”
纪远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思绪,摇着头示意着樊季昀,一脸苦恼的样子。
樊季昀笑着站起身,走到床边把房间里的加湿器打开,坐在纪远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语气也变得温柔:“叫时念好不好?”
纪远一时来了兴致,笑着问:“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纪远对上樊季昀深邃的眼眸,听到他渐渐说着,声音虽低却字字珠玑:“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纪远低声念了好几次这个名字,眼底的欣喜也遮盖不住,溢了出来。
纪远出院的那天,樊季昀直接把孩子交给了两家长辈,自己照顾着纪远住进月子中心。之后的一个月,樊季昀也跟着纪远一起住在月子中心,只是偶尔回江雅别苑拿点用品。
纪父一直想着之前画画的事情,便抽了个时间,把樊季昀约在江雅别苑,想要聊聊这件事。
樊季昀想着正好要回家拿些东西,便趁着纪远睡午觉的时间,出去了一趟。
樊季昀给纪父倒了一杯热水之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纪父皱着的眉头,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纪父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长话短说,便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叹了口气才出声:“纪家一直不同意远远学画画,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在我和曼倩在一起之前,我有过一段恋情。那个女生是学美术的,我也因此爱上了画画,但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后来遇到了曼倩,我便和那个女生断了联系。可是因为我做的混蛋事,那个女生之后找上了纪家,但你纪爷爷在我出面之前就命人拿了那个孩子,那个女孩因为我和本就关系不好的家里直接闹翻,之后我们却再没了联系,画画也一直成为纪家的敏感词。”
樊季昀心里隐隐有了答案,见着纪父说完之后有些坦然的脸,试探性地出了声:“那个女生,是不是廖思栩的母亲?”
纪父听完,整个表情都变了,身子也变得僵直,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头,对上樊季昀的视线,严肃地说:“谁和你说的?”
樊季昀摇了摇头,否认了答案。
纪父突然有了一种被发现秘密之后的不适感,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妥协道:“这件事,不要让远远知道,我不想让她有负担。”
樊季昀点头应了下来,纪父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如果远远真的喜欢画画,我们也不管了,毕竟我们上一辈的这些纠葛,我不希望影响到你们。”
樊季昀想到之前廖母好几次偶遇到纪远的事,便想着防止以后误会,先说着让长辈安心,“其实纪远认识廖思栩的母亲,我之前带远远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两次,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打了招呼。”
纪父显然是听到之后有些震惊,迟疑了很久才说话:“好的,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日常,没过多久,纪父便以家里还有事为由,提前离开了。樊季昀送纪父下楼之后,回到楼上的书房,把纪远画的画收拾了一下,把要给她带的用具全部收进了包之后,才出了门。
纪远在月子中心的这一个月,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玩手机,日子也过得自在,期间还收到了周之帆和魏今淇的婚礼邀请,正好是自己出了月子之后的第二个礼拜。
周家做生意现在基本是走国外,虽然和国内企业往来不多,但之前和江城的企业多多少少都合作过,周之帆的父亲便在婚礼上也请到了江城大集团的负责人。
纪远自然就在这场婚礼上碰到了廖思栩,两个人也没了之前的争锋相对。廖思栩很久没有对外露过面,现在一看,也少了当时的锋芒。擦去脸上的浓妆之后,整个人也变得柔和许多。
婚礼中途,廖思栩举着酒杯走到纪远身边,就好似上学时一般的语气,亲近地喊着纪远的名字,以至于纪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廖思栩其实是想和纪远两个人好好聊聊,樊季昀看得出廖思栩的意思,便给纪远递了杯水之后,去了一旁。
纪远上次见廖思栩,还是好久之前,一时间还多了些许生疏感,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夹杂着不自然:“好久不见。”
廖思栩虽然事前做过了好多次演练,但还是很紧张,第一次这么诚恳地对待纪远,说:“好久不见纪远,之前的事,对不起。”
纪远听着廖思栩的道歉,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坦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必追究,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廖思栩的手腕,点头示意,“没事的,有错改了就好,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太难堪也不好。”
廖思栩看到纪远释怀的模样,心里却很不舒服,她宁愿纪远可以跟自己撒撒气,而不是现在这样接受道歉的模样,“纪远,除了上次的事情,还有六年前的事情。”
纪远点头默认,想到离开的女孩,心里也很纠结,说:“六年前你要求得原谅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出事的女孩。接下来有时间你抽个空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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