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指出世间最无情之物,我一定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说“时间”。转眼我们已经大三了,亭熊趴在宿舍护栏上,看着熙熙攘攘的新生如是说。
当我回想起白鹿的两年生活,除了和几个女生的情感纠葛外,竟然毫无作为。在修行上,我不过啃食着老本。不管我的师父半山禅师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半缘禅师,他们都认为大乘般若经应该入世修行,但他们从不告诉我入世该怎么修行。只说你去了就知道,我为此困惑。因为我实在无法做到一边抱着子君睡觉,一边还能心如止水,去他妈的修行。
亭熊学会了抽烟,吞云吐雾的模样就像个饱经沧桑老汉。他的父亲就是个受伤退休的刑警。他的理想也是当个刑警。当我们聊起子君时,他说他不是不爱子君,而是那份爱太沉重。他说和子君在一起的一年多里,他从不知道子君心里在想什么,以至于两人分开,子君是如此的模影。他们之间的交流更像工作上的同事,他努力的去改变现状,甚至不惜直言分手,但得到的不过是子君的敷衍了事。因此当他听到杨若说我和子君在一起时,他甚至感到如释重负。他说:悲伤是曾经拥有过后的失去,而他从未拥有过。在衡量了兄弟情义和莫名所以的感情后,他选择了兄弟。他说他不恨我,但是对子君的恨却很难消除。他认为子君欺骗了他的感情,原因仅仅是他像她的哥哥。他想要子君的道歉。
亭熊是我见过的同龄人里,最成熟稳重的一个。他能比其他人更早的看透事物的本质,然后一针见血的指出。如果说我们班级里花含代表着知识、子君代表着尊贵、赵普代表着修为、那亭熊一定是理性的代表。但我想理性从来都是相对的,爱一个人本来就毫无理性可言。
亭熊总能很恰当的处理好和各色人物的关系,同时帮其他人解决好与周围的关系。如果说班长和子君是班级的领导者,亭熊则的我们班级的粘合剂。
我决定去找子君,以亭熊的心胸,子君只要肯道歉,相信亭熊会原谅她。我们班级就能重归于好。我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又一次深深感动了。
人类善于健忘,也喜于健忘。只要一件事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了,无论当初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他都能和它挥手告别。哲学家称之为:生存法则。意思是为了生存下去,人类抛弃诸多无用之物。据说在人类原始时期,他们甚至抛弃老弱病残的父母,以求得自己的温饱。
武道大赛的暗杀事件,充分证明了这点。当那些教育部和国安部的高官们,将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的暗杀事件的死亡人数和以前武道大赛的死亡人数比较。竟然发觉本次死亡的人数相较以往并未增多。甚至未造成四大学府的决裂,相反他们还奇迹的团结在一起。因此他们决定恢复学生会长,这个随时可以为他们背黑锅的职位,子君不可争辩的又回到了那间两年来专属于她的办公室。唯我独尊,号令白鹿。
我当时意气风发,坚信我能处理好友情和爱情的冲突,我甚至准备了好几套说辞,以温柔应付子君那桀骜的反驳。当我推开学生会长办公室大门,却发现子君她们正在给办公室大扫除,我准备逃跑,以摆脱苦力的命运。却被桐月发现说她们正缺一个苦力。当我即将被她们拉进去当畜生使唤时,我准备用不多的时间对子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没开口就被花含套上口罩,命我去挂五米多高处的窗帘。
晚上七点,我从苦力中解放。大扫除后办公室焕然一新。她们移开了完全是摆设的书架,扔掉了没用的柜子。取而代之的则是阿拉伯地毯和檀木沙发,她们把老旧的暗红色窗帘换成纯白色,寓意着学生会的公平和纯净。她们还留下一块三四十平米的空地,用来开会。她们说今年要做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她们总神神秘秘。无论我怎么盘问,就是不说。女人总这样,没事时闲八卦,稍有点事就神神兮兮。
她们在办公室里的浴室冲完身体,便准备去大吃一顿,以庆祝又大权在握。邀请的还是班级里几个要好的同学。这事由桐月负责,但一说到邀请亭熊和杨若,大家心里都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林薇就自告奋勇说她去叫,她和杨若的关系一向很好。至于去哪家酒店,则由花含去找,大家都觉得她的品味最高。而红梅因是大病初愈,她只要负责吃就好。
我则被子君叫去水神宫使馆搬一种叫做红果酒的东西,这名字看似普通,确是一瓶只有150毫升但售价却高达三千元的奢侈品,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售价,缘由在于它里面含有神水,至于含有多少,子君说忽略不计。但是仅仅出售红果酒,它的利润就足以支撑水神宫的日常支出。
水神宫在共和国重要的地区都有大使驻扎,但之前没人知道子君是水神宫圣女的女儿,这要归功于文姐的保密措施做得好以及子君那不求于人、从不炫耀的性格。她能当上学生会长完全是个人魅力与能力的体现。不过这份秘密在清影天师住院后便失守了。水神宫大使以及国家领导人纷纷前来看望。其中就包含国家统军池未果和他的女儿池悠然。他的女儿是今天大一新生,很想在学生会有些作为,希望子君能帮忙。子君深谙世道,自然热情答应。我心想学生会长恢复和这件事是否有关系。
红果酒便是子君身份的福利,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是子君一定让我去的原因。那就是大使换人了,新大使非要见我一面。文姐对于水寒和宝儿的判决结果很不满意,认为是前任大使不作为。因此便以年级太大为由将她退休,改换成一个久谋人世,年轻有为的人选。便是三峰大弟子画诗。我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很开心,但更令我开心的则是秦妃和张苗作为助理也来了。但开心之余,我总担心她们重提采蘑菇之事,胯下不禁一阵紧缩。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拿了红果酒就准备离开。但画诗说无论多么急,都请我务必给她几分钟时间。
画诗用生动的、准确的语言向我阐述了子君的体质,然后用更加生动的话说我和子君之间最多只能保持零距离,绝不能是负距离。如果跨越这个尺度,子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画诗在说这些话时,眼睛都不眨,而我听了却面红耳赤,看来我的修为还是太浅了。她说文姐派她来这里,原本是要拆散我们俩的,但她认为爱情是自由的,除了恋爱双方,其他人无权插足。再者墨竹能当上圣女,很大功劳是我把子君拐跑了。我觉得她用词不当,不应该用拐这个字。她很不屑的说随便吧,总之我如果没控制住,进行了负距离运动,请务必带子君来这里。我想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我们都低估了子君的自制力,不管文姐,她母亲还是画诗。子君非常清楚什么东西能做,什么东西不能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完全没问题了,可以进去了。但我还是被她推开。很久以后,当我在想起这段经历时,发觉子君自制力实在惊人,在那种情况下我认为没人能拒绝。她是一匹没人能驯服的野马。要么你屈服她,要么你离开她。好在我两者都不是,我是风中的一匹野狼,嗷呜~~~殳问你就是个处男,你就是写不了那场景,瞎编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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