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像猪狗一样哈哈大笑。白晨说他不能杀我让他手很痒,他说杀警察最能止痒。冷眉蝠感慨说警察的血已经好久没喝。母亲又对他们破口大骂,说张警官是整个小湾镇修为最高的警察。冷眉蝠毫不犹豫的又用胶带封住母亲的嘴。
十分钟后我们听到密集的警鸣,少说有七八辆。张警官虽身材魁梧但心思缜密。他一定从冷眉蝠的口气中听出了事件的危险。但这反而让我愈发紧张,在枪械面前来的人越多,死得越多。白晨从小在小湾镇长大,不仅认识张警官,张警官和他父亲还有不错的交情。他跟他表哥说张警官交给他表哥,其他警察给他。两人蹦蹦跳跳就出门外和警察打起来。
这些警察在安详的小湾镇呆久了,平日里除了给乡里找丢失的母鸡,就送小孩上学。缺少训练和实战。冷眉蝠和白晨就像黄鼠狼入鸡群。战况一边倒,将近二十个警察被两个人伤的伤,残的残。最后只剩下张警官和两个副手。张警官面色凝重,他看冷眉蝠吸同事的鲜血,直冒冷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诡异而可怖。他被冷眉蝠摁在地上,他是个从不曲挠的人,决定和冷眉蝠同归于尽。悄悄的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只等冷眉蝠因吸血而全身打冷颤时,一刀插进他的身体。未料,匕首一抽出就被冷眉蝠看见,他脚尖一登向后飞出了七八米。冷眉蝠大概觉得和张警官打斗太耗费真气,便拔出抢来给个痛快。可张警官并不知道枪是什么,扔坚定的朝冷眉蝠走去。张警官说:只要他在,就不会让人破坏小湾镇的安详。他要用他的生命去守护这个地方。白晨的良心总算未全部泯灭。告他表哥放张警官一马。冷眉蝠杀红了眼,没等他表弟说完便一枪打在张警官大腿上。枪声极为响亮,震的柳叶村鸡飞狗跳。张警官像雕像般缓缓的倒向地面,眼睛里似乎夹着泪水,为自己保护了一辈子的小湾镇遭到破坏而流泪。冷眉蝠看着张警官大腿里流出的汩汩鲜血,咽了咽唾沫就扑上去。
突然,一声佛号传来。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号如洪水般冲击这在场的每一个人。师父矮小的身影从警车后面走出来。冷眉蝠吸了很多鲜血,内力大增。对师父干瘦的身体提不起兴趣。说师父老秃驴,哪来回哪去。师父不为所动,走到张警官身边为他点了穴道止血。冷眉蝠见到嘴的肉没了,吐着血沫龇牙咧嘴。一掌朝师父胸口打去。师父的身体似乎没动,但冷眉蝠的掌却打空了。冷眉蝠接着四掌,师父未移分寸,那些掌仿佛从师父身体穿过般,竟然又全部打空了。冷眉蝠才知道师父的厉害,施展出他的绝学幻影掌。这掌法最大特点就是快,第二特点是假招式很多。但师父还是纹丝未动,那些掌也全部打空。
冷眉蝠开始恐惧了,冷汗涔涔。连扒带滚的跑到下属身边,抢过手枪,朝师父连开出五枪。我紧张的心脏几乎停止,没人能躲得过子弹。但师父做到了,相较于刚才的躲闪,他只是移动了下步伐。在躲闪子弹时,他的身子像多重幻影的重叠,子弹只是从影子里穿过。
白晨、冷眉蝠大为吃惊。惊讶于一个人的修为竟然能到这种境界。而我在惊讶之余立马冷静下来。我心想师父可是半山禅师呀。
子君不知何时潜入客厅,打晕了看守我的两个大汉。为我解了手铐,为我母亲松绑。
屋外,白晨看到表哥被打,用***扫射师父。师父的衣服猛然鼓起,像个气球般,从那鼓胀的衣服中伸出许多手来。把子弹一颗颗都接住。白晨想换**。师父已到他跟前。他轻轻一弹,那枪管便如软泥一般,弯成V字形。然后轻轻的,像是抚摸桌上的尘埃,一掌推向白晨的小腹,白晨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挂在树上。师父又以极快的速度转身,连点冷眉蝠身上璇玑、巨阙、气海等几个穴位,冷眉蝠双手撑地狂吐鲜血,大有把几十年吸食别人的血都吐出来。
莫约十分钟后冷眉蝠干瘪下去,像个90多岁的老头,肤色暗黑,瘦骨嶙峋。师父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声悠扬,尘风降息。突然冷眉蝠全身抽搐着在地上乱吼,像是中了魔邪,嚷嚷着:啊,有鬼,有鬼,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和子君出来时,他发疯似得跑到田里,沾了全身泥泞。我问师父要救他吗。师父说随他去吧,先救其他人。
夜风微凉,明月初上。
白晨和冷眉蝠双手被困在后背,绑在柴房的石磨上,不时传来沉闷的怒吼,犹如便秘十来天的声嘶力竭。大厅里月光如水,我趴在长板凳上,子君在我背上擦拭跌打药酒。我说干嘛要把他们两个抓来,交给张警官不是更好。子君在我的肩胛骨上打了一下:当然是有大用处,他们两个可是钓大鱼的鱼饵。她说的神秘兮兮。
张警官嫉恶如仇,子君要白晨表兄弟,张警官坚决不肯,说太荒唐。子君便说白晨表兄弟的背景,如果把他们交给镇上的法院,最后估计是交了保释金无罪释放,不如让她带到京城去。张警官想想也是,他受过太多这样的亏,但还不放心,支支吾吾。子君便打电话给东城区警察局专案组组长文琴,文琴报了警号,并明确白晨表兄弟是她的嫌疑犯,务必让张警官交给他。因此张警官才同意把白晨表兄弟交给她。
我问她要钓哪只大鱼,她说小夕。我认为即便钓到小夕又如何,我们没有证据。再说即便有证据,以现在共和国和汉莫的关系,估计也如玉寒和陈宝儿一样被释放。子君说:没证据咱们就制造证据,总之要把她赶出共和国,这届举办的武道大赛绝不能在遭到他们破坏。我问子君想到办法了吧。子君毫不犹豫的说:没有。
“你都没想好办法,就把白晨表兄弟扣留了啊”我觉得白晨本性并不坏,都是他表哥带的。
“可以一边做一边想啊,等你想好了办法,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子君小心翼翼的把雪玉镯抬上手肘,才拧开水龙头洗手。
子君这种——管他呢,先上再说!——的性格让我觉的她是一个可以操控生活的人,不像我们被生活操控。
母亲挽留师父吃完晚饭再走,但师父见了枪支的威力,一直低眉沉思,他独自望着碧绿的田野呆呆了很久。我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行色,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使他无法动荡。子君帮我涂完药水,母亲便让我叫师父吃饭,我走到屋后小溪岸,师父已经回去了。师父行事一向神出鬼没,因为大家都没太在意。
次日一早我和子君便上半山寺和师父道别,我们寻了前院后院以及厕所都没找到他,最后在禅房书桌上金刚经中找到一张师父留给我们信件。他说天下怕是有大劫来临,他要寻一个可以科武对抗之势力。他说出家人慈悲为怀。需为众生分担痛苦。信后还十分叮嘱我照顾好子君,说子君是个天选的人。我看了看子君,又看了看天空,我感觉子君离我很近,天空离我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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