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里和房子外都有小铁轨,我们四个合力把这艇推了出去。其实在沙滩上推艇特别费劲,一脚深一脚浅的不说,要是走差了很容易摔个前趴子。
不过好在我很留意这事,没在这时候出丑。等艇入海了,我们仨也顾不上湿不湿了,全冲到海里,争先爬到艇上。
刘千手和杜兴坐在前面,我自己坐在后面,我以为接下来我们就出发呗,但突然间,有个人嗖的一下跳上来,坐到旁边。
我一看,租我们船的爷们咋也上来了呢?还拿出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对我们直笑。
我问这爷们,他上来干啥?这爷们回答我说,这汽油艇是他的,他也得坐上来,顺便给我们打下手。
我觉着他不是一般的笨,我们三个刑警在这时间段还拼命往海里钻,肯定是去玩命捉匪的,这也不是占便宜拿好处的事儿,他咋还这么积极呢?
但我也理解,他是怕我们把这艇给‘弄’坏了。我掏出我的警官证往他怀里一堆,告诉他如果我们没回来,明天他直接去警局要索赔就行,借势我还强行把他推了下去。
其实我说的是没啥,但细品之下,我这话‘挺’凄凉的。我们仨不回来送艇,间接代表的就是我们都牺牲了。
等这爷们下去时,刘千手鼓‘弄’汽油艇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们都没开过这玩意儿,冷不丁接触很陌生。
杜兴在旁边冷眼看着,还问了一句,“刘千手,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
刘千手接话说研究差不多,还大胆的尝试起来。我发现他真聪明,竟然真把这艇开走了。
我是个纯粹的旱鸭子,连游泳池都不敢下。面对苍茫大海,我心里一时间有些恐惧,总觉得在这昏暗的海中飘‘荡’,跟下地狱没啥区别。
我‘摸’索一番,从后座上找到一件救生衣。我是不管号大号小的,赶紧把它穿上,心说这样一会掉水里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快被淹死。
这汽油艇‘性’能真好,呼呼的穿水前行,迎‘浪’而走。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吧,刘千手指着远处让我们看。
我能看到,天边有两个小点,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这一定是那两架直升机。而另外呢,在海平面上,也有一个小点在快速向我们靠近。
我心头一喜,这小点一定是那帮匪徒,他们逃脱不成反被直升机‘逼’回来了。他们想上岸。
但我们不可能放过他,杜兴指着那黑点让刘千手迎上去。
我们这两艘艇可是对着一起开,相对速度很快。没多久,我就能依稀见到那艇的轮廓了。
这期间还传来几声枪响,一定是那艇上有人对我们开枪。只是我们离得很远,他这枪根本打不到我们。
但杜兴被枪声刺‘激’的来了脾气,他哼一声跟我们说,“这枪手很嚣张,咱们想留他是留不住了。看我跟他斗斗枪,拼拼眼力,看谁更狠一些。”
说完杜兴就毫无顾忌的站起来,还顺着座位站到艇前面去了。这艇前面有好大一块凸出的部分,他站着倒不怎么挤得慌。只是开艇时忽上忽下的,让他整个人也变得直晃动。
我承认我没杜兴这胆子,而且这么做也危险啊。只要一打滑,他就得失手掉到海里去。
另外那艇上的枪手,脾气真跟杜兴说的一模一样,他看到杜兴站到艇前面,他也学上了。
这么一来可好,我们双方为了能让自己人站的稳一些,都把艇降了速度,拿出一副慢悠悠的架势互相靠近。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我们这边杜兴可是打枪的第一号,如果他跟这枪手决斗要是输了的话,我和刘千手肯定也不是那枪手的对手。
这样等我们又接近一些后,杜兴和那枪手都把枪举了起来。按距离算,我们已经进到枪的‘射’程之内了。只是现在这光线太暗,再加上有‘浪’,他们都有些瞄不准,就看谁能强到先机了。
我看不出杜兴有啥急忙的感觉,反倒突然间,杜兴嘿嘿一声,果断的砰砰打了两枪出去。
伴随这枪声,那枪手也扣了扳机,但虽然都开枪了,却立刻分了高下。
枪手那一枪,打到水里了,‘激’起一个冒尖的‘浪’‘花’。而杜兴这两枪,全打在对方身上了,我没看清具体打到哪了,但绝对是致命部位。
那枪手一侧歪,连逃回艇的机会都没有,头下脚上的往海里砸去。不得不说,他死在这儿,基本上等于喂鱼了,事后我们想捞都找不到位置。
对方艇上还剩一个开艇的司机,被枪手死亡这事一闹,他慌了。开艇又想逃,但我们不可能给他这机会。
等杜兴跳到艇里后,刘千手加大马力,玩命的追起来。
本来我们这两艘艇的‘性’能是半斤八两,但那司机有点手忙脚‘乱’,他开着开着总左右晃。我明白他啥意思,他想甩个弯逃走,可这里是海啊,他甩弯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倒是没管那么多,全力直线冲了过去。等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们反倒警惕起来,全各找掩体。
我坐在后面倒方便了,直接一出溜身子,半躺在后座上。我是怕那开艇司机有枪,我们费劲巴拉的都追到着了,别到最后反倒小‘阴’沟里翻船。
杜兴真狠,也想的周全,趁空他瞄准对方汽油艇的马达开了两枪。这子弹的威力倒不能把对方马达打爆了,却能将其打坏了。
当我看到那马达开始冒烟时,我心里一喜,知道这次追击,成了。
那司机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真逃不了了,反倒把汽油艇闭火了,任由它飘在海上。他又一‘摸’旁边,拿出一把西洋剑。
就他这举动,无疑告诉我们,他才是那黑衣人。尤其离近后我还发现,这人是我们梦寐以求要抓捕的陈奎竹。
看他也没枪,我们完全放心了,刘千手把我们的艇停靠在他旁边。
陈奎竹这时有点疯了的感觉,胡‘乱’划着剑,对我们大喊,“别过来,都他妈别过来。”
现在我们要想‘弄’死他,很容易。三把枪轮番开火,不信不能把他打成马蜂窝,但我们要抓活的。杜兴当先把枪收起来,还站在车座上指着陈奎竹问我,“他的西洋剑很厉害么?”
我点点头,还嘱咐一句,“大油,你别逞能跟他单打独斗了,咱哥俩一起上,痛快擒住他得了。”
杜兴对我摇摇头。我有点生气,心说他咋不知道好赖话呢。但这次是我多虑了,他又从他脚底下拿出一包渔网来,跟我说,“李峰,天网恢恢嘛,咱们擒他不用网,那多没意思啊。”
我一合计也对,还凑到杜兴旁边。我俩把网扯开,还喊口号,“一二三,撇!”
这期间陈奎竹很无奈,他看出我们的企图了,但根本没啥办法应对,尤其他还没那胆子跳水。
他就眼睁睁看着这渔网落到他头顶上。被渔网这么一包,也别说舞西洋剑了,他抡拳头都费劲。
我俩又一起跳过去,直接用渔网把他包的严严实实的。
本来我们抓贼时‘挺’兴奋,等贼抓住了,我们又头疼起来。现在在海上呢,尤其陈奎竹那游艇都坏了,马力不够。我们为了赶回陆地上,不得不耐着‘性’子慢慢往回走。
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我们才上岸。我稍微有些晕船,踩在沙地时,整个人昏呼呼的,不过好在定力强,没吐啥的。
刘千手又给警局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派资源往这边赶。算起来,这支援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感到。
自打我们捉住陈奎竹以后,他反倒显得冷静起来,时而还皱着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呢。
反正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们就先对陈奎竹盘问起来。
刘千手先问,“按之前我们的推断,朱梓涵和黑衣人是罪魁祸首。而且也证实了,那两个‘女’受害者都是被黑衣人强‘奸’的,我想知道,你参与没参与过这事呢?”
陈奎竹突然疯笑起来,就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他倒没隐瞒啥,回答说,“参与?怎么定义的?你们说的那黑衣人,是我大哥。我们家境倒是不错,只是他从小脑袋受过伤,变得傻里傻气的不说,‘性’取向还变了。男人就是男人,该喜欢‘女’人才对,他怎么能喜欢男人了呢?我绝不允许我们家族有这种人的存在!我为了帮他,就找一些‘女’子过来,‘迷’晕她们。我先当面做一遍给他示范,再让他做一遍体味一下。只是他每次都很暴力,还有咬人和掐人的‘毛’病,很容易把这些‘女’人‘弄’醒甚至是‘弄’死。”
我听到这脑袋嗡了一声。心说合计我们接手这案子,不仅是强‘奸’,该叫****才对。这陈奎竹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陈奎竹说完很得意,接下来他又说了更猛料的东西,“你们知道几个受害者啊?告诉你们,在我当上高管以后,全国各地没少跑,伤害过的‘女’人,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而且我是港商嘛,惹了事就回去避难,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的。大部分受害者都选择沉默,有少部分的去报案,又有谁能调查到我的头上呢?甚至有好几次,我都听说那些受害者不得不去做流产手术。”
杜兴本来听得就气愤,一听流产的字眼,他压不住这火气了,毕竟这勾起了他对亡妻亡子的思念。
他哼了一声,抡起巴掌就给陈奎竹狠狠来了一下。要不是我和刘千手拦着,我估计陈奎竹这一口牙是保不住了。
陈奎竹被扇完不仅没害怕,反倒更来脾气了,瞪着我们说,“你们几个警察算是运气,要不是朱梓涵那傻婊子‘露’馅了,你们能找到线索怀疑到我么?还有你。”他盯着杜兴,“记住喽,这巴掌我早晚要找回来。”
我被他最后一句‘弄’得‘挺’敏感,心说陈奎竹这话啥意思?他还能逃出去不成?
我又一合计,觉得自己多虑了。陈奎竹现在都啥样了,还裹着渔网呢,一会就被押回警局了。凭他刚才说的这些话,祸害过这么多‘女’‘性’,判他一个死刑都是轻的呢,他还能怎么逃?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