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下。
沐海一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如瀑布一般的结界,他从来不知道扶桑树居然可以释放结界,而且如此巨大,看着覆盖的大小,差不多半个汤谷都罩进去了。
“我说,你天天都盯着这里看,看出名堂来了吗?”羽浩抖了抖翅膀,摇着折扇悠哉悠哉的问道。
“降彩,哦不,令妹的伤可有好些了。”沐海一迟疑的问道。
“真难得,大少爷,从您醒来已经有四五天了,可算想起我妹子来了,不劳费心,舍妹伤的没你重,早就能下地了。”羽浩带着怒气回怼道。
“对,对不起,我本来想着去看看她,但是,但是...”沐海一涨红着脸说道。
“但是你杵在她门口一个时辰都没敲门,最后还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你怎么看到的?你监视我?”沐海一先是一愣,而后就又有些愤怒了。
“呦!你还生气了。降彩为了救你,先后两次跟黑枪里面的器灵沟通,还受了伤,本王子没跟你动手就不错了,还不能多瞅你两眼了。”
“你...”
“行行行,别你啊你的,我可没兴趣监视你,我那天给降彩送药,正好看见你在外面转圈,来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敢进去啊。”
“谁说我不敢,我就是有点心虚。”越说到后面,沐海一的声音越小。
“什么,什么,心虚?扶狌狌,”羽浩一把拽住沐海一的衣领,“你对降彩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松手。”
“什么都没做你心虚什么?你们在那个黑枪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我没心虚,那个幻境里面的事你问问公主殿下不就知道了吗。”
“是问了,她一醒父王就问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羽浩手一松,沐海一立刻往后退了三米远。
“她没说?”沐海一看着自己的右手,又追问道,“她也没问过我吗?”
“你有什么好问的。”羽浩一翻白眼,这令他王子的气派立刻荡然无存,“哦,倒是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事儿。”
“之后呢?”沐海一好似有些期待的问道。
“紫虚师叔说你除了手上受了点上,什么事也没,之后就没再提你了。”
“这样啊。”沐海一显得有些颓然,“她难道就不好奇从我手心里钻出来的是什么?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有那个约定...”
“什么约定,你手心里钻出什么来了?”
“啊,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说完撒腿就跑。
“哎!你别跑,把话说清楚。”
羽降彩看到正在追赶的二人,缓步走了过来,看到了她,二人停止了打闹,而沐海一则略显急促的站在羽浩身边。
羽降彩对着二人屈膝施了一礼,“大哥,扶公子,父王跟师叔让我跟你们说,如果收拾好了,咱们这就启程了。”
这时羽浩一拍脑门,忽然想起自己来找沐海一是干什么的了,懊恼道,“我就说忘了点什么,你回去跟他们说,我们这就收拾。”
羽降彩微微笑一就要走,一直不吭声的沐海一这时开口了,“你,身子怎么样了。”说完便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刻低了头。
“我很好。”羽降彩在说这话的时候别说回头了,连脚步都没停下。
“扶~狌~狌~”羽浩低吼道,他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这两个人在那个黑枪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这二人不会是这副样子。
但是沐海一现在不想理他,他只想去追羽降彩,可是脚始终无法迈出,而他的这个态度也彻底激怒了羽浩,他一拳将沐海一打到在地,“扶狌狌,我不知道你们在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降彩很少会这样对人,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
就在沐海一在想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羽降彩又返了回来,无视当前的场面淡淡的说道,“我忘了,紫虚师叔让我跟扶公子说,那柄黑枪你暂时不要管了,以你现在的道行,还无法驾驭它。他会给你找其它兵器做法器的”
说完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哥,他什么都没做,不过你要是愿意,帮我多打这个蠢货两拳也无所谓。”
“哦,哦”
正午时分,幻羽城外。
两老三少降落在城门外,沐海一看着面前的足有十丈高的围墙,咽了口唾沫,问旁边的羽浩道,“这城墙都是这么高的吗?”
“你这井底蛙,若是所有的城墙都这么高,那每年的修缮费,得多少啊。”
“哦...那得多少啊?”
“你个呆子。”
羽浩扶额,这孩子是有多纯真,“噗嗤。”羽降彩似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但是等沐海一呆呆的看过去后,她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唉,我说老羽头,咱们要不先走,让孩子们到处玩玩,我这徒儿从小就是深山野林里长大的,这大地方,他还没见过。”
羽承天转过头看看自己的女儿,在看看沐海一,无奈的摇摇头,赞同了邋遢道人的提议。
三人目送他二人离开后,羽浩一伸懒腰,“你们两个都少来城里,今儿哥哥我就带你们逛个够。”
“你们去逛就好,我要回听雨小筑了,大哥,祝你好运。”,说完羽降彩也不管二人作何反应,便向着幻羽城入城的反方向走去。
“她,我,我是不是不该来。”沐海一略微有些失落的说道。
“嗨,女孩子的心思,我也不明白。”羽浩将胳膊搭在沐海一肩膀道。
“啊?那我去问问她。”说着就要追过去。
羽浩一把将他拽回来,“大哥,我真服你了,有这么问的吗?”
“没有?”
“没有。”
“那...”
“哎呀,别这呀那呀的,咱们进城逛逛。”
到底是少年心性,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看到人多,铺子多,杂耍多的地方,这些都是以前沐海一没有见过的,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羽浩,这里的人都跟你一样啊,都有翅膀。”
“羽浩,那个果子为什么用竹签串起来了。”
“羽浩...”
“羽浩...”
看到什么都新奇的沐海一此时就如同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这可苦了羽浩向导,不仅耳朵受折磨,还要为沐海一时不时的出格举动赔礼道歉,付银子。
而沐海一呢,玩的很开心,一会儿看看杂耍,一会儿看看小摊上的新奇玩意儿,如果喜欢的话就直接拿走了,什么?你说付银子,抱歉山野之人不懂什么是银子。
可是他不懂,跟着他的羽浩却是懂的,而此时此刻的他就在翻着自己钱袋子,内心在不停的呐喊,“我好后悔呀,我为什么不直接走了,为什么要带他四处逛,我的银子,我还要去斗场的。”
而后他又不得不感慨羽降彩的先见之明,“祝我好运,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就在他无限哀怨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一间药铺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这嘈杂的声音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有热闹,太好了,狌狌。”羽浩转头没有看到沐海一,再看看周围也有没有他的身影,心道了一声糟糕,本来是想借着看热闹拉着他远离小摊的,可是谁知一不留神人就没了,然而,他又想到了一个令他更不安的结果。
于是羽浩立刻向着那个药铺跑过去,伸头一看,“我的天呀。”如他所料,那个不安的结果出现了。
这热闹中心的当事人正是沐海一,此时的他将老板按在地上,强迫他给一个乞丐磕头道歉。在这个乞丐的旁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小乞儿,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害人,赶紧磕头赔罪。”
“我瑞祥堂立足讙朱国千年,从未卖过假药,更未害过人,你是哪里来的愣头青,休要污蔑我等。”那老板虽被按在地上,但还是扯着嗓子喊道。
有围观的观众也纷纷点头议论,“没错,这瑞祥堂可是老字号了,怎么会卖假药。”
“我半个月前打猎,伤了翅膀,就是来瑞祥堂治的,没有两天就又能飞了,他们怎么可能卖假药。”
“对对,这肯定是陷害。”
“这人身上没有翅膀,不是我讙朱国人,该不是会是哪个国家要攻打我们,故意制造混乱吧。”
站在人群中的羽浩,听着这天马行空的讨论,真是五味杂陈,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可笑。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把他抓起来交给司格。”而后还真有人动手了。
沐海一顿时愣了,他做什么了这群人就要抓他,这人给这个小孩吃假药害人,还有理了?心中一怒,空着的一只手,手捏发决,就要把这些人打出去。
此时羽浩知道他不能在装鹌鹑了,否则事情就要闹大了,高喝一声,“都住手。”
“羽浩,你来的正好。”沐海一看到他后,收了功法,而人群也一顿。
“都住手,小王乃是大王子羽浩,出了什么事情,小王来解决。”说着,一只双羽令牌举过头顶。
双羽令牌,是皇室独有,且每一个成员的图文都是不一样的,就像羽浩的双羽令,上面雕刻的是大鹏的羽翼。
民众一看果真是王子殿下,顿时七嘴八舌的将自己见到的,想到的,都说了一遍,羽浩总结了一下他们的话,那就是沐海一是敌国探子,应该立刻处死。
羽浩看着还什么都没弄明白的沐海一,“你先把人放下,放心,他跑不了。”
沐海一一想也是,这里是羽浩的领地,这人应该不敢跑,于是把人放下了,“你为什么抓他啊。”
“他给这小孩吃假药。”沐海一说着,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羽浩,怕羽浩不懂药材,还解说道,“这叫祝余草,吃了可以让人好几天不用吃饭。”
“那这也不是害人的啊。”羽浩想不明白。
“祝余草不害人,可是他害人,”伸手一指地上的老板,“他把祝余草当场石菖蒲用了,这个乞儿有羊角风,用石菖蒲医治可以起效,但是他却把祝余草当成石菖蒲用了,结果害了人命,这还不是害人?”
羽浩看了眼地上抱着小乞儿哭的乞丐,正色到“掌柜,他说的可是事实。”
“这...那...”
看老板吞吞吐吐的,羽浩哪里还不知道沐海一说对了,狠踢了地上的老板一脚,“奸商,去叫司格派人把这个奸商给本王抓起来,瑞祥堂给本王封了,把药铺里的药都查一遍,看看是否还有假药。”
“是”,人群中有人应了一声去喊司格了。而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凡是家中有瑞祥堂的药的也都送了回来,生怕自己买到的是假药。等到司格来人后,二人将事情交给司格后也离开了。
“羽浩,司格是什么?”
“司格就是凡间的衙门,专门抓瑞祥堂老板这样人的。”
“哦,那个孩子怎么办”
“我已经给了他父母丧葬费,他们葬了自己的孩子后,还能有些余款,狌狌啊,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做不了什么了。”
“好吧。”
看了看时辰,羽浩开口道,“别不开心了,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哪里啊。”
“跟我走就知道了。”羽浩神神秘秘的一笑,拉着沐海一就向城中一处不太显眼的茶馆走去。
而他们没注意的到的是,一双阴笃的眼神已经盯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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