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妞儿眉头一皱,白了我一眼道:“你这人真没趣。”
我心说就你有趣,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以为我不想去看一下吗,关键老子腿上有伤,现在痛的要死。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在心底默默说说。要走时,广场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立即停下脚步,心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马上对林冰说去看看。
这丫头又白了我一眼:“刚才不是说没兴趣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我懒得理她,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中央,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倒在广场中央,身边还有个小伙在哭泣。定睛一看,立马认出是我的中学同学张俊伟。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他爸。我赶紧上去问他怎么回事儿。张俊伟半天才认出我,张嘴来不及说话,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郭野,我爸快不行了。”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让他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
他抹了抹眼泪,抽泣道:“早上我和我爸去省城买东西,路上我爸说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去医院他不肯去,然后刚走到这儿我爸就倒下了。”
上学那会儿张俊伟胆子小,经常被人欺负,总是我给他出头,可以说那时候我在他心里就是大哥一样的存在。因为后来两人考的高中不一样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再次相遇是会在这种情况下。
这时候林冰也赶了上来,问道:“打120了吗?”
张俊伟点点头说:“已经打了。”
我将张叔的眼皮翻开,发现瞳孔已经涣散,再搭一下脉,毫无脉象可言。
林冰问我怎么样?
我没说话,翻开张叔衣领,再次确认下人是否已经真的死亡,却在其脖颈处发现了一圈黑气。看着这圈黑气,心说不对,这黑气分明就是一股邪气。
不过两分钟,救护车来了,将张叔的尸体送进了医院。同时来的还有巡捕,封锁了现场,我和林冰由于靠尸体比较近,尤其是我,不但离尸体近,还触摸过尸体,毋庸置疑的被当成目击证人要求带回巡捕局里录口供。我是一万个不情愿,领队的巡捕告诉我,如果不配合他们,就以故意谋害他人罪将我逮捕起来。
我去他大爷的!这还有王法吗?
算了,还是过去一趟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到局子之后我和林冰就被分开了,给我做笔录的是个女警,别说长的挺好看,咳咳,有点扯歪了。
“叫什么名字?”女巡捕轻车熟路的问道。
“郭野。”
“职业?”女警又问。
我想了想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神棍吧。而且我平常是靠帮别人看风水,驱邪做法事挣钱的。沉思了一下说道:“传统文化传播者。”
女警看了我一眼,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职业?”
我没想到她会继续问下去,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帮人看风水,做法事的。”
女警再次看了我一眼说:“神棍就神棍呗,还说的这么高大上。”
这话说的我老脸一红,这妞儿也太不给面子了。
女警问我和张叔什么关系,我也只好老实交代,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张叔的死亡以及脖颈处的黑气我是只字未提。录到一半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对着女警说道:“方队,那女的估计是来找茬的,一问三不知,就知道个名字,这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我一听,这女的不就是林冰吗,心里忍不住的想笑。
我们在局子里录了一个小时的口供,后来警方接到了张叔的死亡通知,医院给的死因是心肌梗塞,我和林冰才被放了回来。回家的路上再次碰到了张俊伟,这小子眼睛都哭肿了,我问他怎么没把张叔的尸体带回来,他说医院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两天之后才会归还遗体。简单安慰了这小子两句就告了别,回到家后林冰吵着要吃东西,我只好下厨做了几个菜。这丫头看到这么多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看不出来,你人长得不咋地,做饭到挺好吃的。”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人长得不咋地,读书那会儿可是有很多女孩子追我哦。
“你就吹吧你。”这丫头给了我个大白眼。
她喝了一口汤,说:“对了,怎么没见你爸妈。”
“我爸死了。”
“那你妈呢?”
“我爸死后我妈改嫁了。”
她愣了几秒,以为说到了我的伤心处,脸上有点难堪,说了几句对不起的话,我压根每当回事,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菜。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今天张叔的死有点奇怪。”
林冰吃到一半,将筷子放下说:“怎么奇怪?”
“今天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身上有邪气,我怀疑......”
“那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不打算告诉你同学吗?”
“告诉他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这丫头点点头。
我接着说:“张叔尸体还在医院,今天晚上我们夜袭太平间,去调查下张叔的死因。”
这妞儿跟见了外星人似的:“什么!今天晚上你要去太平间?”
我点点头说,有问题吗?
我以为这妞儿会害怕,没想到她却兴奋的对我说:“简直太刺激了,带我带我,一定要带上我。”
有时候我真怀疑她的名字是不是她胡编乱造出来的,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和林冰两个字显得格格不入啊。
有了上次冥途的教训后,出发之前我准备了很多装备,桃木剑,红绳,铜钱,黄符等等都是必带品。过了九点,天已经黑透,换了身衣服就和林冰出门。我们这里只是小县城,像样的医院整个县只有一家,张叔的尸体肯定就是在哪里了。我的腿有伤不能长时间走路,路上打了个车,花了二十块钱,一阵肉疼,给鬼算命又没有收入,这些年全靠老爸死时留下的那点积蓄和我平时给人看风水挣得点钱维持着,日子实在过得紧巴巴。
到医院的时候才十点多钟,这个点医院还有人,等过了十一点进入子时医院几乎没人了。我和林冰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见时机差不多了,给她打了个眼色。等我们进去的时候连前台的小姐姐都去睡觉了,心说真是天助我也。
虽说是小地方,但是医院的规模还是有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太平间在哪儿,后来实在不行只能又回到大厅看了下整个医院的区域平面图。确定了太平间在负一楼后,又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这医院也是真的抠门,负一楼也不开个灯。整个黑漆漆的。
林冰这时候感到害怕了。
“之前还不是很兴奋,说什么一定要带我吗?怎么这会儿害怕了。”我故意嘲讽她一下,谁叫她今天一天都在损我,还乱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郭二甩。
这妞儿听到这话马上反驳道:“谁....谁害怕了。”
话是说的挺漂亮的,只是底气不足了。
“不怕你腿不要抖啊?”
“放屁!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腿抖了,那是风吹的。”这妞儿嘴还挺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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