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不用争论该走哪条道了,我们顺着右面的岔道一路狂奔。眼瞅着黄皮子就要追上来了,周祖青从口袋里掏了一把大蒜往后面一扔,黄皮子用鼻子闻了闻,退了两步后便不再前进。
我们这会儿早没了力气,趁着黄皮子不敢追上来各自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
我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灌了两口问周祖青:“你们刚才跑哪去了?”
老小子毫不客气的从我手里夺过瓶子也猛灌了两口说:“鬼面蝠攻击我们,我们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到处乱窜,不小心碰到了两侧的翻板机关,准备想告诉你的,发现翻板机关只能向一侧打开根本出不去。”老小子说的煞有介事,说完还露出了被鬼面蝠撕咬的伤口。
我看了下伤口,和我身上的伤口很像,于是又朝着身后的黄鼠狼甩甩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老小子说:“我们进来之后也遇到了分叉路口,选了左边,走了一段然后就碰上了这个。这畜生还吃掉了我的一个徒弟。”
我心说怎么没看到那个年轻小伙子呢,原来是被吃点了。这次救人不成,反而死了两个徒弟,估计这老小子心里郁闷坏了。
黄皮子似乎已经适应了大蒜,爪子往前伸了伸,大有一副冲过来将我们撕碎的架势。周祖青一惊,“大蒜已经不管用了。快跑!”
我还想再问,老小子早就不见了踪影。此时身后的黄皮子也朝我们追了过来,我们只能拖着身子继续往前跑。可是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只听林冰一声痛叫,我回头一看,这妞儿正摔了个狗啃屎。而黄皮子就在她身后不过一米的距离,张着嘴巴就要咬下去。
我心中一凛,用力将桃木剑扔出去,不偏不倚正中这畜生的眼睛上。痛的它怪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趁着这畜生还没缓过来赶紧抱起林冰就跑。
这丫头一看是我,“哇”的一声就哭了:“我以为我死定了。”
我边跑边说:“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我的脚好像扭了。”这妞儿擦了擦眼泪,望了一眼自己的脚踝。
“没事,我背着你跑”我将这妞儿在我怀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将她挪到背上。
“对了,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你一个问题?”我说道。
林冰将头伸到我的脖颈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我:“什么问题?”
我故作神秘说:“你猜猜?”
这丫头歪头想了一会儿:“怎么?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是什么?”这丫头显得有些失望,连语气都降了下来。
我轻咳一声,随即道:“我发现你好重,你是不是又胖了?”
这妞儿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在我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么一打趣,好像也没那么怕了。我从包里掏出八卦镜,问林冰要了点眼泪,这妞儿好奇的问我要眼泪干嘛,我刚要解释,身后的黄皮子突然往前一跃,林冰马上发出一声尖叫,差点没把我耳膜震破。
见势不妙,我赶紧贴着墙边上跑,死玩意儿跳的倒是挺远,就是准头差了点,没扑到我们反而撞在了墙上,“轰”的一声巨响,四周墙壁一阵颤动。死玩意儿从地上爬起来甩甩头,脑袋上皮都撞破了,一大块猩红的血迹顺着眼角处流下来。看样子撞得不轻!
见到黄鼠狼吃瘪,林冰在我背上笑起来又接着问我:“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本来是想用八卦驱邪对付黄鼠狼的,刚才为了躲避它的攻击,一着急八卦镜掉在了地上,当下也没脸解释了,只能多使点力气和黄皮子拉开距离,好不容易看到了众人,发现都站在原地不动。
我急的大喊:“快跑啊!黄皮子来了!”
周祖青一回头,看到黄鼠狼追上来了,赶紧伸手在包里摸索着什么,接着远远就听到老王八蛋爆了句粗口:“**,大蒜没了。”
对于黄鼠狼怕大蒜,起初我有点不太理解,我只知道这儿玩意爱吃鸡,小时候家里养的鸡没少被这东西偷过。后来才知道这些蒜头都是周祖青通过特殊方法祭炼的,对付十分邪祟管用。只不过碰上了这么大一只黄皮子也能自认倒霉了。
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站在原地不动了,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发现一条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说是河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水池,水面冒出丝丝雾气。我走到池子边,用手摸一下水面,妈的!冰冷刺骨。这要掉下去还不得冻死。
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谁曾想身后的黄皮子在距离我们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冲着我们又是怪叫又是呲牙,就是不敢上前靠近半步。我望着面前的水池,心说难不成这畜生害怕水池?
我将林冰轻轻放下,检查了下这妞儿的伤势,脚踝处已经红肿,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修养几天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丫头重新穿好鞋袜,指了指身后的黄鼠狼问“黄皮子是什么?”
汗!这丫头竟然不知道黄皮子是什么?
我答道:“黄鼠狼。”
“黄鼠狼能长这么大?”这妞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周祖青冷哼一句:“这东西常年在地底不见阳光,又是靠吃死人肉为生的,长这么大有什么奇怪的。”
林冰冲着周祖青做了个鬼脸:“哼,谁要你说。”
老家伙遇到林冰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虽说现在安全了,但也成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打量了下四周,心说也没条船什么的,这怎么过去?
方兰兰救人心切,脱下鞋子想要游过去,被苏秀云阻止了。
这会儿我再仔细看水池中央,透过雾气发现水底都是死鬼,各个双手举过头顶,我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刚才触摸水面的时候没被水鬼拖下去,不然必死无疑。震惊之余,水池中央开始咕噜咕噜往外冒泡,我握紧手里的桃木剑,招呼了一声小心。随着水泡越来越大,水底下浮出一具尸骨。
距离我们十多米外的黄皮子看见尸骨,就和看到天敌一样,立马转头就跑。我正纳闷,又是什么厉害的怪物,能让黄鼠狼怕成这样,转过头再看时,原本空荡荡的骨架迅速长出血肉,看起来十分诡异。
周祖青突然发话,只听他说:“好像是枯荣尸。”
“枯荣尸?”我心里默念了一遍,马上想起来,所谓的枯荣尸就是僵尸的变异版本,是用特殊方法养炼而成的,这种邪尸,三十年脱皮,三十年再生,比普通僵尸厉害百倍都不止。我现在终于明白小时候老爸为什么不让我来西郊,原来这地方藏了这么多厉害的邪祟。碰到这玩意儿没有其他方法,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刚想背起林冰逃跑,忽地发现水面上的尸骨背脊处被八根铁链穿透,铁链的一段分别固定在水底的八个方位上。铁链上祭满了咒文,被铁链锁着的枯荣尸嘴里发出两声“嗬嗬”怪叫,无论怎么挣扎就是上不来。
再看周祖青,这老王八蛋早就跑没影儿了。这老杂毛我算是看清他了,一有危险就溜之大吉,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
枯荣尸生长血肉的速度很快,不过长齐了半边身子后便停止了生长,另半边依然是空洞洞的骨架,说明这具邪尸还没成型。望着还未成型的枯荣尸,我竟然生出了为民除害的想法,不过这种幼稚的想法很快被我压下。这种邪尸的恐怖是难以想象的,尽管还没成型,依然有能力把我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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