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坦荡荡

第18章:谁要害她

    
    “气死我了!”
    李鱼儿素手轻抬,一方檀木香桌咔嚓掀翻在地上,瓜果砸了个稀烂,即是这样仍减不了怒气,她的灵力又砸上了梳妆台,床前帷幔都剧烈晃动了几番,
    她心口起伏,抠抓着门边,久久没平复下来,
    两个婢女趁此时间赶紧收拾东西,一言都不敢发,
    李鱼儿咬着牙:“我要他死!”
    “鱼儿师妹!这是怎么了?!”王敬尧差点就冲进了李鱼儿的闺房,
    他刚才来找她,听到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儿,好不容易等声音停歇了才敢出声,
    李鱼儿脊背一僵,赶紧压下了自己心中烦躁,整理了一下妆容,趁着婢女开门的时候勉强释出了笑,可脸色仍然憔悴了不少:“是敬尧师兄啊,找鱼儿是有什么事吗?”
    “突然想起个事,要与你说一下,只是你真的没事吧?”王敬尧眼底的担忧再明显不过,倒是挺真心实意的,
    “什么事?”李鱼儿压低了声音,示意他进来说,迫不及待的问,“是那个杂役的事吗?”
    王敬尧心疼的望着她的脸色,没答话反而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她的脸,
    李鱼儿脸上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身子也不着痕迹的退了退,不过王敬尧沉醉于手下滑嫩,一时间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敬尧师兄……”她忍不住提醒了声,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厌恶,
    王敬尧惊觉,赶紧撤开手,笑了笑:“鱼儿师妹,是我失礼了。”
    “……没事,那个杂役的事?”
    “哦,我那日在他身上下了点毒,想来近日便要发作了。”王敬尧嘴角露出得逞又自信的笑,
    李鱼儿眼底的惊喜快要满溢出来:“真的?是致命的吗?”
    王敬尧声音幽幽:“师妹放心,埋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李鱼儿心中一下子大石落地,不过转瞬又想到了什么:“他现在跟在大师兄身边,万一大师兄帮他怎么办?而且我怀疑他还知道了我下药的事情,至于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师兄发现的?”
    “什么下药?”王敬尧觉得有些不对,
    李鱼儿掩饰的哦了声,笑笑,嗓音酥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担心他会让大师兄帮他找解药,大师兄看起来很是信任他。”
    她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不管是谁,大师兄眼里心里信任的人永远只能是她一个。
    王敬尧见她这般表情,经年的痴心妄想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表情隐忍:“鱼儿,你心里难道就陆归雁一个人吗?他有什么好的,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一刻过,之前又多次羞辱于你,你,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李鱼儿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背对着他缓缓道:“我喜欢大师兄是我的事情,敬尧师兄,你懂得的,对吧?”
    “疯了,真是疯了。”王敬尧喃喃道,
    “这次的事情真是多谢敬尧师兄了,以后有什么好处我也会常常念着师兄的。”李鱼儿达到目的,自然开始下逐客令了,
    王敬尧攥紧扇柄,半晌不甘的离开了,
    李鱼儿才笑出声,
    上次是她鲁莽了,怪不得大师兄不喜欢,她怎么就忘了呢,大师兄向来以修仙渡人为己任,他一定喜欢灵力强境界高的……
    ——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再不走我就放五毒咬你们了。”蒴古睨了许苏和陆归雁一眼,
    陆归雁岿然不动,正襟危坐,
    许苏看他这样,也不好意思起身,心想能不能多打几个商量,起码让他消了自己身上那什么七日骨的毒也行啊,
    “那个……”
    “你闭嘴。”蒴古举起个瓶子怼着她,
    “我一看你小子就不是什么好鸟,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想学我的看家本事,你就想着吧,我要是教给你我就不叫蒴古。”
    许苏:“……”
    和谐社会友善点不行吗。
    陆归雁见她这样,态度很强硬:“今天你教也要教,不教也要教。”
    许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死了呢,这么为难人家小姑娘不好吧?
    “为什么啊!”蒴古一下摔了瓶子,呜呜哇哇哭起来,“你们欺负人!”
    许苏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要站起来,突然间,蒴古又恢复正常,木着张脸盯她:“别妄想能感动我,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况且我也不是贬低你啊,你的灵根这么低,估计到时候连毒草毒物都认不全,我得教到猴年马月去啊!”
    许苏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提醒她:“哎呀,蛇,你后面罐子里的蛇爬出来啦!”
    蒴古一扭头就看到个黑花蛇长着血盆大口要咬她,她一把掐住这蛇的七寸,重新把它塞进了罐子里,
    许苏吓得冷汗直冒,
    她面前的桌子上落下一小摊毒液,
    刚才那蛇喷出来的,
    就差一点儿她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蒴古奇怪的看着她:“你真不怕我这些宝贝啊?”
    许苏啊了一声,没回答她反而反问:“你就这么喜欢蛇啊?”
    “当然,”蒴古吐了吐舌头,“没人跟我玩我就只好摆弄它们了。”
    许苏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说:“其实有许多毒草比这些蛇毒毒性还强,而且对自身也没有多大的危害,我看你嘴唇不似健康颜色,你莫不是常常拿自己试药吧?”
    她能猜到这些并不奇怪,古时总有许多另走僻径的毒师拿自身试毒的,他们曾与毒共生,甚至以自身饲毒,对制毒如痴如醉。
    蒴古惊奇的挑眉:“看来你也并不是完全不懂嘛。”
    “这都是一看便能看出来的事情,也没什么。”
    “你……”蒴古顿了顿,“你真想学制毒?”
    许苏一愣,点点头:“自然是想的。”
    “我,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你们得给我好处,我可不是白教你的。”蒴古别扭道,
    陆归雁也跟着点点头:“可以。”
    蒴古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视线在她和陆归雁之间来回扫着,怀疑道:“你们……到底谁是主子谁是杂役啊?”
    许苏尴尬无比,连忙站到陆归雁身后:“我我我,我逾越了,是师兄太好了,总是为我们这些贫苦的杂役着想。”
    陆归雁沉默一瞬,然后道:“她说得对。”
    许苏:“……”
    蒴古:“……”
    蒴古咳了咳:“不过与我打交道你们也占不到什么好处,我这人吧,性情怪僻容不得什么人都在我面前蹦跶,其他乾门的弟子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放在心上,你要是受得了就留在我这儿,要是受不了就走人。”
    许苏:“好。”
    “这是毒经,给你看吧,把看得懂的部分都抄下来。”蒴古递给她一本厚厚的册子,
    许苏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砖头’,一时无言,默默接过,
    三人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
    蒴古瞪着眼:“还不走?!一本毒经还不够啊?!你身上的毒自己解!解不开也别来找我!”
    陆归雁还点了点头,带着许苏翩然离去。
    回去的路上,
    许苏抱着那本书问陆归雁:“蒴古师姐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院子里,还有,她说乾门弟子的那些话是什么话?”
    “不知。”
    “一个都不知道?你们不是挺熟的吗?”许苏更奇怪了,
    “不熟。”陆归雁回答,
    许苏把剩下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不过是因为她情况特殊,教习特意嘱咐过我,乾门弟子中也只有我一人敢接近她和她的院子。”
    “这样啊,也怪不得,一院子毒物,谁敢去。”
    “你就是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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