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外

    
    第235章，先驱的开幕宣告
    “呼，总算找到合适的机会了。”
    魏秀红眼轻轻合起，长期高频用脑，凡人的身躯还真是有点累，需要补充点红浆。
    苏眠双目依旧未曾睁开，双手随意一推，将金将银将推出门外，声音软糯糯：“那个科洛跑了，陈平会搞定祂。”
    “不，我只是准备拖延一些时间。”审判先驱很快恢复精力，手中圣枪凝现，她无视了骤然响起的警报，对苏眠笑笑：“别看我这样，自己的敌人还是亲自处决比较好。阶梯的最终个体就是冲着我来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欸，那祝你好运。帮大忙了呢，我和那家伙也有冲突的。”
    “哦？”魏秀逐渐非人化，释放着血光的双眼闪烁一下，“原来如此，你们的态度是那样的啊。”
    “嗯哼，睡觉不好么？”
    “不……只是，我很怀疑你有没有让那个大家伙睡着的能力。”
    “这就……不劳你费心。哦，他们快到了，我先去城外了。大冬天的，蛇就不要出来乱跑了，让驯蛇人姑娘把它带到合适的地方吧……”
    魏秀笑着看她离开，不着痕迹地抹了抹冷汗，随后凡物的无用特征全数消退，审判的先驱降临！
    “……”
    这一次冲进来的特勤们显得极为冷静，面对明显不是人的魏秀拿着明显是凶器的圣枪这种血光闪烁的造型，居然都能抑制自己开枪的冲动，保持着沉默监视，很优秀的人呢。
    “我是……先驱。在此，宣告……”
    仿佛背负着什么重担一样，审判先驱挑衅般对着天花板冷笑，以圣枪撑住自己，说几个字就停顿一下，缓缓说出让懒大叔惫懒的样子全数消失的话语：“晚钟，鸣响。”
    圣枪平举，魏秀的血光碎瞳极为认真，全力向前撞出了手中的圣枪！
    无言的轰鸣响起，初时只局限于这一世界，但转瞬间就突破世界防线、天血层，跨越虚空，向着虚浮之上待机的锈红星球传达。
    锈红的星球表面裂开巨大的豁口，死寂的巨眼睁开，仿佛天子巡视、捕头办案，审视一个个世界，带来终焉。
    速度……并不算快，虚浮世界如同泡泡，对红光虽无法有效阻挡，但却可以偏移。
    “从现在开始……”先驱扫视着仿佛石像般围观的所有人，缓缓收回遍布裂痕的圣枪，冲破厚厚的黑水晶屏障，“倒计时开始！”
    呼~
    …………
    阴冷，潮湿。
    约有四米宽的被压后的痕迹在这里蜿蜒，痕迹上覆盖着冰霜的残痕，背生八对羽翼的飞蛇蜷缩到一起，蛇目紧闭，濡湿的心情极为糟糕，好像睡睡，但不行……
    耳边响起嘈杂的钟鸣，想睡也会被吵醒的啊。但是周围的环境不睡一觉，简直对不起自己这么些年在主世界憋在地下的憋屈！
    “唔，貌似我还是在地下戴着，除了更冷了点，没什么变化。”
    盖尔沉吟几秒，游动身躯来到被地龙钻出来的天坑旁边，羽翼震动，翎羽间隐隐有嗡鸣声响起。飞蛇转瞬间就冲破孱弱无力的岩石阻隔，数千米的巨型怪物背着阳光投下巨大的阴影……
    “红色的日炎……哦，耳边的钟声是那位奏响的……”
    飞蛇的蛇信灵活探出，转向环海都市的方向，随后羽翼伴随着嗡鸣，蛇躯卷起狂暴的风压，摧毁林木、公路、电缆、铁路，留下濡湿的蠕行痕迹。
    “主战场居然是那边么？我还以为会是神落川。”
    盖尔颇为心急，但蛇的冷血让祂保持着冷静，就算伊尔会来并把自己拔皮抽筋烤着吃，自己不能慌……慌了会死，莽了会死，不作为会死，不能相信蛇母。相信自己现在占据的优势，仅此而已。
    摒弃了王位，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羽翼之上，自己得以存于此处。网总算是被稍稍宽大的一些，自己不用龟缩于黑水晶的一侧，接下来只要……
    先驱修复圣枪表面的裂痕，枪尾顿地，临时构建出一处被锈红封锁的区域：“别急着走么……”
    亲自宣告时刻的结束与开始，魏秀从中获得了什么不为人知，但至少，挽留一下即将被踢出局的阶梯最后个体，体型膨胀到身高数百米的使徒科洛，似乎没什么问题。
    体表被灰白的皮肤覆盖，手持两把宽阔曲剑的巨人低头审视血光冲天的先驱，仿佛不断重叠又泯灭的声音断断续续流出：“你，何意？”
    审判先驱亮了亮左手手腕，精密的腕表吸纳不可见的时光，燃烧着灰蓝的光焰，隐隐形成鱼的模样。
    “时间之鱼……”
    “对，就是那条废鱼的遗物。”魏秀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狩猎过阶梯使徒，然后又抬起另一边的手腕，光洁，干净，很漂亮，然后呢？
    魏秀的笑容逐渐深邃：“我觉得这里还缺少一个手环，你说呢？”
    终焉之枪和双曲剑的尖锋碰了碰，红与灰交织，同样虚幻的终结之力对碰，停滞的锈红区域溅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你要小心点，这层封绝的效果也就那样……收着点力量啊。”
    魏秀笑得很狡猾，只有我知道的上限，你会怎么应付？
    巨人科洛冷笑一声：“我被弹出去不也是一种选择么？”暧昧43
    “啊，不会，我可以跳跃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时间的长短并不算是问题……”
    “你有些自傲了，先驱，时间之力可不是你通过一个小小的腕表就可以掌握驾驭的……”
    “不然，试试啊？”
    魏秀把圣枪刺入一旁的地面：“你看，敲钟让我的圣枪被反震击碎，而同样你的曲剑也在……嗯，总之是刚刚的某次战斗中被打出一个个坑洞，所以为了避免需要换一个不趁手的武器，我们就玩玩特技和秘术？”
    科洛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她自己这是武器本来的样子。不过自己武器的耐久度不算高也是事实……况且如果面对时间秘术的挑战祂都不敢应战的话，祂还有什么资格停留于阶梯？
    魏秀淡定点头，计划成功，这样子封绝就能等到飞蛇到来，而且通过时间的战斗，也可以自由把控时机，不需要去找命运之网和时间帷幕借力了。
    时间尽头十指指尖亮起十片破碎的灰刃，审判先驱按动腕表，十二个符号亮起，这是两个存在的默契，就以这些时间之力作为交锋的，先驱的目标是斩杀，而尽头的目标是赢。
    开战的同时，封绝之中被手掬起的一捧时流被剧烈搅动，时间被切断、重组、跨越、粉碎、否定、确立……
    “嗯，你看得懂吗？”
    一边跑一边看，正确的选择组合的视线能够突破封绝的红幕，但却无法突破时间交锋中帷幕。
    时间应是隐秘，彭说的！
    错乱的时流中，魏秀1号带着骄傲的笑容走到帷幕门前：“太小气了，人家想看看都不给……你们是黄花大闺女么？”
    科洛4号严防死守，拉开帷幕可不行，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诶呦~
    魏秀来劲了，这时候就该全力猛击，既然你们不愿意开幕，可我作为这个刻度第一位也是最优秀的开幕师，怎么能放过这种事情呢？揭开时间的帷幕，放出幕后之物，然后让审判来得更惨烈一些吧！
    只有赫尔一位，这个因果太重了。
    三球联合，也该重组了……
    这并非赫尔罗斯的意志，而是魏秀的意志。红、灰、黑三球或许并不稳定，但应该强大，足够强大……
    正确的选择组合停步，两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明明选择的是正确的选项，为什么要碰上飞蛇啊？还是迎面而来？
    嗯，换个角度想想，飞蛇可是很不错的坐骑，本身又不是龙种和神种，无需额外的骑乘等级……嗬，呸！一定是风压太大了，脑子都错乱了。
    正确的选择二人组齐齐发力，搜寻正确的路线以规避那铺天盖地的天灾。他们完全不相信人类的工事能够阻挡那堪称十三级飓风的灾难！
    “emmm，话不能说死，黑水晶都被他们淬炼出来了，区区飓风算什么？”
    “可是，飓风又不是飞蛇的能力……”
    陈平一愣，那飞蛇的能力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正确少女翻看着记忆，没有，没有描述，也没有猜测，不知道是被隐藏，还是无足轻重。
    如果被隐藏，那飞蛇和蛇母的关系就要重新思考；如果无足轻重，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轻轻一个蔑视来看着飞蛇咯？
    正确少女目光古怪，这个距离下陈平心思她一览无余，而刚刚闪过的想法让她感觉哭笑不得，不愧是那位的化身，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这个。
    不过，正确根源和选择根源的反应是一致的，那就是与其无用左右摇摆，不如一往无前，向着飞蛇迎面冲锋。
    “哦！”
    正确少女高呼一声，一脚踢飞挡路的路障，踏上轿车的车顶开始跑酷。
    陈平同样高呼一声，然后原地高抬腿，目送她跳开几十米，随后自己果断钻入一旁，他认为最好的选项中跑了过去。
    以凡人之资冲击一位放弃王位的王，绝对不要！正确也不要！
    而且身为正确的奴隶，也不见得是好事。或许正确，但不见得适合自己，或许适合自己，但不见得能达成自己的诉求……所以，还是智慧更好用；所以选择才是自己的根源，而非正确。
    正确少女跳出千米，远远回头看了一眼陈平，心意的连线已经被空间斩断，谁对谁错，并不是正确的选择能够确定的。
    “无论如何，总之先看看谁能活下来好了……”
    正确少女的尾指已经愈合，只是丢失了那份概念和骨骼无法行动，姑且算是不影响吧。她的目标自然是飞蛇，或者也可以是阻挡飞蛇的人……
    选择陈平暂时没什么想法，总之先规避开飞蛇区域和封绝区域，嗯，也要规避好那些打了鸡血般开始念诵咒文呼唤王和唯一的邪神信徒的区域……真见鬼，自己的任务这不是乱成一团了么？除了斩妖除魔那一段还算正常……
    “完成度还算好，你……你们间接阻止了十三位王和一位唯一的降临准备。祂们将错失先机，随后自无机会。”
    跟随陈平而来的静默大师心灵传音，基于某些考量，本体似乎依旧没有连线陈平，而是交给他作为代行。
    静默大师最为出众的一点就是，他本质上是个人类，就算不被网认证，但至少也不会被弹开……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意志、力量！
    仓促培养的化身，但也各有水准。比如嵌入鬼灵世界中强化堡垒的翡翠之龙和原初魔鬼，又比如与阴谋阵营的化身们交流提供情报的主教，又比如在燃火世界中战斗的翼狩。
    “既然如此……”
    陈平飞快筛选着炸裂般增多的无数选项，寻找着在锈红的光辉下，自己应该存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