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胡说八道,你个奴婢还说出来,简直是在挑拨歌知小姐与太子妃的关系。可知罪!”弄歌咬着牙瞪她。
小蝶诚惶诚恐的道:“弄歌姐姐,你别误会了,小蝶没那个意思的。小蝶只是替小姐担忧,这才实话实说。”
弄歌呸了一声:“别乱认亲戚,谁是你姐姐了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妹妹。”
“弄歌姐姐……你……”小蝶脸色惨白,揪着歌知的衣袖委屈极了。
歌知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笑着对弄歌说:“这么长时间未见弄歌,弄歌还是一如往常脾气不好啊。”
弄歌嘁道:“我怎样,轮不到歌知小姐你来说三道四。歌知小姐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吧。”
弄歌将红纸给了小蝶,让她挂在姻缘树皇上。她又回头说:“弄歌怎样我的确问不着,只是听说弄歌现在是伺候太子妃的人,你现在如此无礼,太子妃难道不会介意吗。”
我便料到歌知会把话扔给我,我正要说,却被顾修拦住了。他低下头对我道:“这事便交给弄歌自己来说。”
我亦小声:“弄歌似乎很讨厌歌知小姐。”
顾修不置可否:“这事回府我再同你说明。”
弄歌都快要和歌知吵起来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间针锋相对,听起来语句很不好,却又让人听不出来这是在吵架。
“弄歌,你来太子府不过只有八年而已,而我与太子有着数十年交情。情真意切,伦理你都不应该管我,对我奴婢出言不逊。你俩同位奴婢,都是一样的。”歌知端着笑意,眼神锋利如剑,看起来着实像是在与弄歌聊天
弄歌仰天大笑:“你可得了吧!你家丫鬟那德行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我不打她都是好的。”
面对歌知这么一个笑面狐狸,还可以面带笑容的临危不惧。
果然啊,这读书多的人吵起架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我暗叹。
“如月,咱们去拜见清和大师吧,让他为我们的孩子祈福。”顾修拉住我的衣袖,都没等我说话,拉着我便走。
他着实不怎么会照顾小孩,也不懂折磨表达这种情感,很多时候盯着我的肚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摸着亲两口,永远是那一句“我会把你当做亲生儿子对待”。好像生怕我误会他不会疼爱这个孩子一样。
“太子,你要去哪儿?”歌知在后喊。
我瞅见她要追上来,弄歌横在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绕过寺庙人群,顾修便在一处便社门外停留。
看门的僧人识得顾修,见是他便笑着道:“阿弥陀佛,顾施主来可是来寻清和大师?”
“是。还劳烦师父进去通报一声。”
“恐怕顾施主要等会了,清和大师在帮他人超度亡人,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僧人道。
顾修微微皱眉:“京城也未听得消息有伟人去世。”
僧人笑道:“顾施主都不知,小僧更不知晓了。顾施主若是愿意等,便在偏殿等候就可。不过小僧看着令夫人月份大了,清和大师这恐怕一两个时辰好不得的,不如顾施主便回去,改日再来。”
顾修有些失望:“那好吧,下次清和大师有空了,我再来。”
路上顾修告诉我这寺庙名为昌禾,是前皇帝亲自带人修建而成,在京城为圣地。而这清和大师可是曾与先皇上过战场,征战数年的友人。后来郅国平定,清和大师觉得自己双手占满鲜血,灵魂肮脏不堪,便同先皇一起修建昌禾寺庙,他在这里打坐,算起来应有五六十年了。
“清和大师受得父皇爱戴,因此昌禾寺庙香火鼎盛,多少人想踏破昌禾寺庙门槛求得清和大师一面。”
我听得咋舌:“那看样子清和大师不会随意看待他人的才是。”
“对啊,他都是大师级别的人了,能同他相见的都是有缘人。”
我笑:“那你便是那个有缘人了。”
顾修嘿嘿笑了笑,扶着我下了阶梯:“凑巧而已,凑巧而已。倒是今日可让清和大师得以相见的又是谁,京城除了父皇,谁又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可父皇这时候不会来的啊。”
这些过往事我的确不懂:“说不定是清和大师那些故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顾修当真了。他连连点头,夸我聪慧。
马车回府的路上,弄歌脸色也是铁青铁青的,平常话多且有些清淡的她,如今一路是一言不发。我倒是看不懂了,歌知是大将军的女儿,弄歌是顾修府里的丫鬟,按理说两个人是不应该有交往的才对。可是今天二人话语间明显不是第一次吵吵了。
“如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王爷又没什么事,就让他陪你吧,我想休息一晚上。”下了马车,弄歌小声对我说。
我没说什么,倒是顾修让她好生休息,一晚上不行明日也可。
我饿的很,厨房准备了饭菜,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许多。
“怕你没吃饱,我又让厨房准备了一碟子梅花酥,等会省的你饿了。”
现在快要申时了:“再吃点心,我怕是晚上不用吃晚饭了。”
“不吃就不吃,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府里随时为你备着。”顾修为我脱了鞋袜,我正想阻止,他已不容我多说。
“宫里不忙了?”
“灯会就在后日,前几日忙活总算弄好了宫里的体面。”顾修看着我:“我打算等到后日我便与你一同进宫面见父皇,求他赐婚。”
我手心泛了凉意:“我可以,不去吗?”
“怎么了?”
“我……不想进宫。”那里会让我想起在苗疆的日子,被勒长风囚禁在宫里,仿佛生活在了地狱里。
顾修察觉到我的顾及,看了看我,便将我搂在怀里:“不想去就不去。”
我舒了口气,很感谢顾修的体谅和理解,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也许他也是不想提及我在苗疆的日子,那里是我的屈辱,待顾修娶了我,便是他和我共同的屈辱。
其实我也知道,更明白顾修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对我和勒长风横着一道坎,很难过去。我又怀了勒长风的孩子,他怎会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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