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祁樾灵回宫,揉着眼随意挑了一根丝带扎头。
“鲤风,”她唤道,“洛浔不管饭,今天吃什么。”
鲤风怔住了,结巴道:“娘娘,您不能…直呼皇上名…”
“哦。”
鲤风拍了拍手,小奴们送上早点。
她伸头看了看,青菜白粥。
“娘娘。”鲤风抱歉道,“皇后厉行勤俭,还请您将就一下。”
“很好啊,”她无所谓,捧起粥吸溜了两口,“我以前也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鲤风:“皇后娘娘召入宫妃子下午拜见。”
皇后孟姓,是丞相最宠爱的小女儿。
“孟姓?”樾灵“啧”了声。
下午,凤鸾宫。
孟书妍居主位,她素衣淡妆,笑意点点。
“听闻本宫姐姐的女儿也入宫了,快让本宫瞧瞧。”
祁宸烛一袭粉衣,娇媚十分:“臣妾祁宸烛拜见皇后娘娘。”
“宸婕妤不愧为娘娘侄女,一颦一笑尽显姿容,瞧这粉面含羞,日后定得圣宠。”宁婕妤赞道。
“是长姐教导有方。”孟书妍笑道。
“灵妃何在?”
祁樾灵起身,大方行礼:“臣妾祁樾灵拜见皇后娘娘。”
嫔妃们都好奇地打量她,一时窃语纷纷。
皇后笑容不减:“绝代佳人也。”
“谢娘娘盛赞。”
不知是谁酸溜溜地嚼舌根:“破例升妃又头天宠幸,积了八辈子德了,家世不知多少显赫呢。”
宸烛嘴角上扬。
皇后问:“灵妃从祁府出,不知母亲是......”
她正欲回答,祁宸烛却跪了下来。
皇后大惊:“妹妹这是作甚?”
宸烛道:“灵妃姐姐自小孤苦无依,母亲身份卑微,由府中婢子带大,娘娘还是别问了,戳了姐姐伤心事,皇上怕也会不高兴。”
樾灵只觉可笑,你答都答完了,叫人别问。
“灵妃母亲是何身份?”
宸烛一脸为难,还是开口:“浣衣丫头罢了。”
沉默中有人哼笑一声:“当真低贱。”
祁樾灵波澜不惊:“宸烛妹妹积极得很,不清楚的还以为在介绍自己呢。”
皇后脸色微变,宸烛气急:“贱人!你说什么!?”
樾灵侧头斜睨着她:“宸婕妤,这是你和长信宫主位说话的态度?礼仪典范?”
她气结。
灵妃步步紧逼:“入了宫还不辨尊卑,不如去吧《礼则》抄个百八十遍。”
祁宸烛脸色煞白。
“灵妃,”皇后沉声道,“念宸烛初犯,本宫做主,道个歉算过了。”
樾灵明白实势,皇后出面自己也不好死缠烂打。
祁宸烛低着头,像拔了毛的孔雀:“臣妾知错,请…灵妃娘娘恕罪。”
官大就是好,随便压死人,樾灵喜滋滋道:“免礼。”
椒淑殿。
祁宸烛拈着一块粉酥细细咀嚼。
“孟书妍犯什么病。”她招招手,奴婢又送上一碟吃食,“节俭节俭,每日白粥青菜本宫都快吐了。”
旁边小婢打趣道:“娘娘嘴刁,偏爱翠阁的木瓜炖雪蛤,小德子跑了半日呢。”
她斜了小婢一眼:“掌嘴。”
大婢槿柖上去就是一掌。
宸烛喝了口茶,目光寡淡:“把她当做祁樾灵给我狠狠地打!”
“饶…饶命。”小婢话也说不清楚,破碎地乞求。
“哟!烛姐姐火气大得很嘛。”门外传来清脆的笑声。
槿柖住了手,行礼道:“参见佩美人。”
佩美人是江氏二小姐——江子佩,江子衿的妹妹。
她进屋,瞥了眼桌上的“满汉全席”。
“何事?”
“妹妹开门见山。”江子佩道,“联手。”
宸烛俊眉一挑。
“我助你登上长信宫主位,你助我登上燕絮宫主位。”
“小小江氏,倒挺猖狂。”
“你大可不信我,但仅凭你,孟盈之女,有多少人觊觎想把你拉下来,你招架得住吗,背靠皇后即可高枕无忧?后宫里哪有绝对的亲情。”
祁宸烛冷笑:“也没有绝对的友情。”
江子佩不置可否:“不想做皇后?甘愿一辈子被灵妃压着?灵妃一朝得势,你甘心自己和母亲在一个浣衣丫头生的种的脚下?孟丞相的孙女竟比不过一个野种!”
“荒唐!”祁宸烛摔杯,“绝不可能!”
“那便与我一起同船而渡。”
宸烛盯着她:“我记得你还未到入宫年纪。”
“这便是我的手段,江家只有一个名额,该是我姐姐去,但最后成了我。”江子佩举杯,杯面水纹一圈圈荡开,“信我了吗?”
宸烛忽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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