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玖不问还好,一问,李浩的身子便僵住了,似乎是话中有些什么使他动弹不得一般。
宇文灏因为太久没喝酒,拿去酒杯就咕嘟一下喝了下去。林玖玖直接把酒壶放在了他的手旁,他也十分自觉地给自己斟酒。
这时,李浩叹了口气,说:“是这样的,如今皇上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已经在大庆国的范围内清理大将军的旧部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离开大庆国,早在你们安稳下来的时候,大将军就已经给我写信说你们在云南了。如今,我便也是想着或许这里还没有给发现,要来投奔你们。”
听闻李浩的话,林玖玖心中不由得大惊。
若是这宫奕辰真的来找自己的话,说不定这云南小国不需要一段时日就会被发现。而且按照利好这么说,想来此次清理旧部是比之前还要来得凶。
林玖玖这么想着,越想越不对劲,便转过头打算和宇文灏商量对策。谁知林玖玖一时不留意,宇文灏就已经几杯酒下肚了,就连酒壶都已经见底了。
要知道这云南的酒可不像中原,性子极烈,虽然说宇文灏也喝惯了酒,但是来到云南之后他也是醉过一次了,之前还得要自己帮他擦屁股,所以这才是如今自己对酒管控得如此严的原因。
眼瞧着宇文灏红晕浮上脸了,林玖玖便知道他是醉了。她走上前去,轻摇了摇宇文灏的手肘。“阿灏,你说如今怎么办?若是不解决这件事情的话,我们或许没有办法在这里久呆了。”
宇文灏还没醒酒,看着林玖玖,晃了晃头。林玖玖看到宇文灏这副模样,便知道酒劲是已经上头了,于是便转头,一脸抱歉地对着李浩说:“李将军,这样吧,今日这阿灏也醉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你腾出一个房间来,不如委屈你一晚上在外边找个客栈先住下可好?”
见林玖玖这么说,李浩当即也就应下来了,还调侃了几下。
林玖玖看到宇文灏的样子,只得去煮些醒酒的汤给他喝下。
红烛烧得噼啪响,上边的火苗也不时闪一下。等到宇文灏醒过来之后,头有些痛。他在床上支起身子,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林玖玖了。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林玖玖也转过头来。
“你醒了?”林玖玖说,“你可还记得今日李浩说的事情?”
“什么事?”宇文灏发愣道,林玖玖看到了有些失笑。
她转头,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暗,知道自己或许没有时间了,便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宇文灏。
林玖玖知道宇文灏这一去可能回不来了,便起舞一支,嘴中还给自己配着乐。
虽然此去甚险,但林玖玖也没有办法要宇文灏放下他的旧部,只是为了和自己一起生活。要是这样的话,林玖玖知道她的良心也过不去。
宇文灏半眯着眼,脑中还有些不清醒。却是随着林玖玖一转、一跃,思路慢慢清楚了起来。
他心中有些欣慰,只是对于林玖玖的愧疚是更加重了。林玖玖这么难才跟着他从大庆来到了云南,而如今不过一个月,他就已经要回去那边了,只是因为宫奕辰出尔反尔的事情。
林玖玖一舞极其轻柔,一身白衣,就像这世间最纯洁的仙子一般,宇文灏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舞欲毕,宇文灏伸手勾了勾,林玖玖便顺着舞姿转到了宇文灏的怀中。
就着烛光,宇文灏看到林玖玖双目中的盈盈秋水,林玖玖也莞尔一笑,道:“不知大将军让小女前来,可有何事?”
宇文灏喜欢林玖玖的俏皮,却也没顺着她的话。
“我这一走,可能要很长时候才能回来,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宇文灏说着,便拉开了林玖玖衣间的腰带,“走之前,我想给你留下些什么东西。”
闻言,林玖玖两颊霎红。
幔帐被拉下,蜡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逐渐微弱。
一夜,如东水逝去。
第二日一大早,李浩便在门口等着宇文灏了。
宇文灏在离别前,和林玖玖深情地对视了一眼,随后林玖玖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宇文灏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为了早些解决事情早些回来,也只能尽量抑制心中的感觉了。
林玖玖没有想到,在宇文灏离开后,竟然这么快,就有不速之客来拜访了。
外面瓢泼大雨,今日没有多少人来,原本打算早些关店回去,可这时却有一人立在了香阁门前。
伞渐收,林玖玖听声抬头微笑道:“欢迎……”
还未等她说完,那收伞的人走到了她的柜前,林玖玖瞳孔骤缩。
虽然面前这个人脸上烂了大半,但是让林玖玖看,她也是能够看出来的。这个人不是别的人,就是之前把自己留在边境的李贵人。
只是至于李贵人如今为何烂脸了,林玖玖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目前李贵人的情况,林玖玖更想知道的是,为何李贵人会知道她在这里而又为何前来。既然李贵人都能够知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距离宫奕辰来也不远了?
李贵人看着久久不言的人儿,嘲讽地笑道:“怎么?如今将军夫人可是贵人多忙事?把我给忘了?”
“忘了?”林玖玖手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柜台,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她,“李贵人给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忘。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想李贵人这次来也不只是叙旧了罢?”
如今宇文灏不在身边,林玖玖只能最大限度地把主导权放在自己身上,同时还得让李贵人不伤害自己。
李贵人闻言,笑道:“果然,将军夫人就是聪明。我想将军夫人如今看到了吧?我的情况。我听闻云南一香阁盛产胭脂水粉,可以掩盖瑕疵,还懂得护肤之道,便来找你帮我治疗了。”
见李贵人这么说,林玖玖有些为难,“你这皮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罢?若是让我掩盖还成,可要是让我给你治疗,想来不大容易,但我可以试试。”
林玖玖说着,心中却不这样想。有救的办法,但若是推一两把火,也可以没救。林玖玖想着,轻轻一笑。
“还有一件事就是,大漠皇后想要你的香料和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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