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过去,白浅浅从商子契那里,打听到周可淑的喜好。
没想到的是,那么严肃死板的周教授,竟然喜欢吃糖,还是大白兔奶糖!
听到这个消息,白浅浅乐了半天,最后忍着笑,去小店买了两大包,装了满满一口袋的糖!
偷偷摸摸溜到办公室,周可淑架着眼睛伏在电脑旁办公。
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就喊请进。
直到白浅浅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她才有反应般抬起头,看到白浅浅的瞬间,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
这个举动,又让白浅浅在心底好好乐了一阵。
“你来干嘛!”
这语气,绝对算不上多愉快!
“周教授,您看您休息时间都这么辛苦,对了,午饭吃了吗?可别把身体累垮了。”
“收起你的假惺惺,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咒我!”
“哎呀,天大的委屈,我咒您干嘛,想您这样尽职尽责的教授,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看着白浅浅捧心的嘴脸,周可淑简直怄到吐血!
“不管你想干嘛,别在我这里下功夫,不可能的。”
哗啦啦的糖果从白浅浅托着的手心滑落在桌面。
看着那包装纸上印着蓝白相间的大白兔,周可淑的眼里跳了跳!
“教授啊,我没想干嘛,就是来道歉的,之前是我太狂浪了,不知天高地厚。”
“哼!”
虽然听着还挺让周可淑舒心的,但你要真以为她愿意就此作罢,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女人的心,比针眼还小!
白浅浅再接再厉。
“周教授,你看啊,你说你不喜欢关系户,我也安安份份住到校寝了。
你说你喜欢靠实力的学生,我自认为,您也观察了我一段时间,我的成绩算能入你眼,是吧!
再一个,您要说您不喜欢转校生,唉,要说起这个,我就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在南城的家人都不在了……
白家伯伯可怜我,让我来皇都学习,也是为了能让我离开那个伤心地,唉,您要真怨我这个,我也是真没办法了……”
说着,耷拉着脑袋,沉下肩膀,也不再吭声了。
这番情真意切的言论,她就不信她周可淑不败下阵来。
室内气氛低沉下来,周可淑像是酝酿了很久,剥开一颗糖,递给白浅浅。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但既然这样了,你也该认真学习才是,先前你顶撞的行为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往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到白浅浅将自己递过去的糖含在嘴里,安安静静的耷拉着脑袋坐在对面。
这会儿看起来,周可淑的心都软了一半,哪里还会想着与她计较。
“行了,你回去吧,这些糖谢谢了。”
见任务成功了,白浅浅点头起身,她突然觉得,周可淑这个古板的女人,其实也挺可爱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被叫住。
“你以后别再做怪了,省得带坏子契。”
……
可爱!这女人哪里可爱了!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反正这次有了商子契的原因,她必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后门。
和其他人竞争,这倒有意思……
等到时候学生会把消息一出,她再去找周可淑要批条,绝对是没问题了!
出了办公室,正好迎面撞上沈君,两人已经好几天,都形同陌路人,这当初一起上课的同学,都颇为奇怪。
白浅浅倒是不担心沈君去揭发她,若真能去揭发她,沈君当初也不会附在她耳边,对她说上那一句话。
她转身,打算从回廊的另一边走,却被沈君叫住。
“等等!”
白浅浅回头,看着他,面露不解。
看着对面的人像是有些挣扎,却依然镇定开口。
“等等,我是来找你的……”
操场空旷的台阶上,白浅浅与沈君,沐浴在阳光中,耳旁是树叶与风的沙沙声,静逸极了。
插了吸管的玻璃瓶饮料被递到眼前,白浅浅伸手接过,将耳边被风吹散的头发抿到耳后。
“不知道你喝不喝得习惯这个,但我手头也没有你喜欢的东西拿来招待你。”
招待她的东西……
白浅浅知道他的意思,这是接受了自己是个魅者的事实,她吸了一口瓶里的汽水。
相对于这种弱酸性的东西,她喝的其实很难受,但并不会有太大妨碍。
相对饮品而言,她最爱的是酒!烈酒!
“没事,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沈君必然是找她有事。
本来有些踌躇这话该不该问出口,毕竟对于一个恨魅者入骨的人,让他向恨之入骨的人寻求帮助,无异于是种屈辱!
“是,是有件事情。”
有些难以启齿,白浅浅明白这种感受,她默不作声,静静等待沈君缓过来后,继续听他说道。
“我家原本是军人世家,妹妹十岁那年,为了给她庆祝生日,全家开车去野外烧烤……”
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沈君双手抱着脑袋,重重的呼吸了几口,使劲搓了把脸,这才缓过来继续说。
“那天天气很好,河边长满了浅紫色的小花,妹妹很喜欢。
我当时为了逗她开心,看到河的对岸,那边的花儿开得最美,我就想啊,我想那边的花她肯定更喜欢。
我就渡了河,那河水真凉,真他娘的凉!”
他说着,面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白浅浅递了张纸巾给他,他没接,伸手拿自己的衣袖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我原想着她会喜欢的!”
“她会喜欢,她肯定会喜欢!”白浅浅接道。
“是啊,她肯定会喜欢,我也是这么想,我采好了花,乐颠颠的又渡了一次河,
等我把花拿到河那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并坐在车子旁边,脖颈处往下的衣服,都浸着血。
那血啊,染在我妹妹的白色裙子上,他们就那样瞪大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说到这里,白浅浅就明白了。
“我吓坏了,和所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当时就跑过去想摇醒他们……”
沈君有些泣不成声了,将脑袋埋在膝间,白浅浅伸手搂住他,手在其后背轻抚着。
“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过不去了!”
被一股力气顶开的白浅浅看着赤红的双眼的沈君,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该去摇醒他们的,不该的……我当时没想到,我没想到……刚碰到妹妹。
她的头就滚到了我的脚边,爸爸的,妈妈的,他们的……全掉了下来……
后来我就晕了,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是野兽,是野兽撕碎了他们!”
“你没信!”白浅浅突然出声,这是制管局的手段,每一个看到因魅者而死的尸体,他们都会告诉别人,这是野兽干的!
干这些事情的,可不就是野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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