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城主,天色已晚,现在问的如何了……”是南风在敲门。
南风?荀良扣起的手指渐渐放下,推开门的一瞬间,荀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
哪里出错了?
苏曲的眉头如蜻蜓点水般皱了一下,他看了看地上的张妈妈,又看着推门而进的南风,心中五味杂陈。
南风也看了看地上的张妈妈,又看着苏曲的眼睛,疑惑的问道:“城主,怎么了?”
苏曲摇摇头,看着荀良道:“荀先生,多谢你。”他用眼神传达给荀良一个信息,希望荀良可以在他们走后,把这个张妈妈接到七安轩暂住,他担心张妈妈这几日会突然暴毙。
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这些东西应该除了张妈妈和那个人,便没有第三人知道了。
荀良看着苏曲,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城主,外面要下雨了。”南风看着地上的张妈妈。
张妈妈没有抬头,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十分吃力。
“走吧,南风。”苏曲大袖一甩,脸上恢复了平静,径直出了这间房,立于栏杆处,望着漫香楼的下面,“既然要下雨了,便早些回去吧。”
正中央,是一座圆形的台子,两处之间挂着红色的纱幔,看着浮华艳丽。
舞台的正中央,是一把椅子,那椅子制作的倒是精致,像是少女的裙微微绽开,椅面的边缘处围了一圈的珠宝做出来的花。
再看看这每层楼,美,却浮躁。不过既然是烟花之地,浮躁些又如何?
一排排的烛火,照的整座楼通明艳丽。
南风站在苏曲的身后,屋内便只剩下荀良与张妈妈。
“张妈妈,今日之后,你便同我去七安轩。”荀良看着张妈妈说道。
张妈妈缓慢抬起头,那张脸已经白如粉霜:“去那作甚?”
“你也说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你若肯去七安轩暂住几日,我们便可保你,若是你不去,指不定今日就死在这了。”荀良冷声开口。
去不去,想不想活命由她自己决定,若是她自己都不在乎她这条命了,就算想保,也力不从心了。
张妈妈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手扶着桌子:“荀先生……刚刚苏城主是这么叫的……”
荀良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七安轩我便不去了,劳烦荀先生替我像苏城主道一声谢。方才我向你们说的那些,句句属实,请荀先生一定要协助苏城主,让南风得到相应的惩罚……”张妈妈说道。
“张妈妈,你真的说的……句句属实吗?”她说的不错,看似这个故事紧凑无比,找不出破绽,可是细细的想,还是有一点值得怀疑。
她说南风在陪同许七安来漫香楼看她之前,提前来了这里一趟,给了她一包药,让她在许七安的茶水里放上,说是特意准备的。可是南风若是给她药也只可能是一小包,正常人一小包的药粉定会全部导入茶水里,况且她是提前准备好的茶水,不可能没有时间把包着药粉的纸扔掉,还留在身边留了那么久?
要么她从头到尾都在说谎,要么她隐瞒了自己也是帮助南风的同伙,他们都想致许七安于死地,可是许七安与他们二人关系实在太好了,好到不可能对他们产生怀疑,信任的把那杯水喝了下去,才导致患了幻症。
“当然句句属实,难道……荀先生还怀疑我想害小安吗?!小安我一直把她当做亲闺女!”张妈妈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声音像是被撕破了一般。
“张妈妈,你先别激动,我并没有说要怀疑你的意思。”
张妈妈冷笑了几声。
“可即便我撒了慌又如何,我不说,你们谁也不知道。”
“许七安,是南风和你一起杀死的吧。”荀良脱口而出。
张妈妈愣住了,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还真是厉害,不愧是荀先生,什么也瞒不住你。
“你们里应外合,配合的还真是好。”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张妈妈还在垂死挣扎。
“你想保自己,可南风想杀了你。”荀良又说道。
“不,刚刚的不是他,是那个人……”张妈妈摇着头,似乎已经承认了荀良所说的这些。
“是谁?”荀良再问。
荀良觉得自己可以再问出个结果来,已经在张妈妈身上设下了一道保护罩,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张妈妈摇头:“荀先生,你走吧。”张妈妈坐回了凳子上。
荀良无可奈何,便开门离去,走前忽然瞧见屋内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没有多想,便走了。
屋外飘进来一到亮光,随着门又被关上,那到亮光又被堵在了门外,张妈妈唉声叹息,目光像那房间里的一幅画看去,是一幅红衣女子的画,画中的人手执一支红梅,躺在雪地之中。看着妩媚娇艳,却又觉得眼中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机。
张妈妈看着看着,心中不免觉得凄凉。
“你是要杀了我吗?”张妈妈对着那幅画上的女子说道。
画中的女子静静的用那双摄人心弦的眼眸看着她。
“我的命你随时都可以拿去,但是,我死也要拖着南风一起下地狱!”张妈妈的声音像是在嘶吼一般,她走到那副画的面前,指着画中的女子,忽然大声的笑着,“这么多年,你们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我,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如今死了也好,倒也不用受你们的约束了……”
“嗖——”一根红色的丝线从画中入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来,直直的缠绕住张妈妈的脖子,越来越紧。
张妈妈的眼球凸出,难受的发出嘶哑的声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来回翻着身。
那画中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周身绕着几缕红烟,手中也依旧拿着那多娇艳欲滴的梅花。
她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张妈妈,举起手中的梅花细细的在鼻尖嗅了几下。
“死不死……下不下地狱……你说的可不算哦……”那红衣女子欢快的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张妈妈死死的看着她,终于那根红线割穿了她的脖子,红衣女子看着她的尸体,将手中的一支梅花扔在了她的身上,张妈妈的尸体便消失不见了。
红衣女子慢悠悠的又走回画里,屋内残留的一丝血腥味,给这里又增添了一分诡异之色。
整座漫香楼悄无声息。
夜,才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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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香楼外。
“荀先生,张妈妈呢?”苏曲看了看荀良的身后,并没有看见张妈妈。
“她不愿意,非要留在这。”荀良上了马车。
一行人离开了漫香楼,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
另一边。
白桃李跟着雪夜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累的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了。
“雪夜,你为什么来的时候带我来的那么快,回去的时候要那么慢,你不是来的时候用的灵力吗?”白桃李停下了脚步,叫住了雪夜。
雪夜停下了,回头看着白桃李:“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带你回去不用灵力,而是徒步走回去?”
白桃李点头。
“因为我现在不想用灵力,”雪夜回答道,便又接着转身往前走,“再坚持一会,快到了。”
其实雪夜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罢了,这么走着确实有点累,可是心里倒也开心。
白桃李看着这周围漆黑一片,便加快脚步跟上了雪夜。
“很黑。”
“怕了?要不要我拉着你?”
“不怕,我只是说一下很黑罢了。”白桃李心里有点小气恼,这雪夜不想脾气喜怒无常,还有些自作多情?
雪夜微微勾起了唇角,不顾白桃李便直接拉起白桃李的手:“走吧,小姑娘。”
白桃李心里慌了一下,不行。
“……谢谢你啊,不过,我可以拉着你的袖子的……”白桃李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拉手不太好,虽然都没有那个意思……
这样想着,便把手从雪夜的手中抽了出来,拉住了雪夜的袖子。
雪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起的手指有放了下去,罢了,就拉袖子吧。
师父也拉过手,不过师父是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师父不同于别的男子,拉手也只是师父对我的关爱。白桃李想着这样准没错。
不禁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男女之情。
两人一路走过去,几乎家家户户都熄了蜡烛,睡下了。
快到城主府时,白桃李看见荀良与温言站在门口,和苏曲几人说着话。
她没有高声叫着“师父”,而是走了过去,还想偷偷溜进去,最好不要被发现才好。
“桃李。”荀良一眼便看见了白桃李,再一看,她身旁站着雪夜,不免皱起了眉头。
“师父……”
“荀先生,”雪夜笑道,“今日玉龙节,在下带着白姑娘去看了看烟花,想必荀先生不会介意吧。”
荀良看了他一眼,便说道:“桃李,过来。”
白桃李便乖乖的走到荀良身旁。
“进去。”
苏曲等人看着雪夜,不知是怎么回事。
“师父……”白桃李见荀良似乎有些生气,便进了城主府,去找木鬼和许七安了。
“荀先生,这位是?”苏曲看着雪夜问道。
“苏城主,在下雪夜。”雪夜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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