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并未多问什么,直接跟着张管家去了谢安那里,不管谢安找她什么事,她都是要见谢安的。
很快穿过几道门来到一座厅堂,张管家道:“表少爷,伯爷在里边等着呢!”
“麻烦了!”说完,林晚抬脚进室内。
映入眼睑的、是个魁梧的背影,身着锦袍,站在墙上古董架子旁,手里像是在捣鼓什么东西。
谢安背对着林晚,认真擦拭着架子上的古董玉器,一个个被他常年的触摸,现得油亮亮的。
“舅舅!”
林晚唤了声,过了会儿,那人似没听到,依旧捣鼓自己手上的东西。
她被晾在一边,倒也没多大的情绪,想看看她这个舅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谢安擦拭玩手上的古董瓶,将它摆放好,才转身,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一会儿,随后走到正位坐下。
“你今天去了湘水阁!”声音并无一丝情绪,一句话给林晚难堪。
“去了!”
林晚实话实说,毫不遮掩,因为对方用的并不是问你去没去的疑问句,而是个陈述句。
“这些地方往后少去,你父亲送你来,不是让你寻花问柳的。”
语气严肃,这是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训话,林晚只得受着。
“我记住了!舅舅。”
“嗯!坐吧!”谢安见他认错,脾气瞬间消去,仿佛刚才严厉的长辈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林晚坐下,心里笑了笑,自己儿子逛青楼不知道,外甥逛青楼的消息倒走的快。
“你前些日子病了,身体怎么样了?”谢安继续打量审视她,第一次见这个外甥,面容俊秀的少年,从他的脸上,似乎能瞧见他那已逝去的二妹妹。
“谢舅舅记挂,我好了。”
“嗯!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张管家说吧!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谢安从林晚进门到现在,就没露出一个笑意,这话说得,不是一般的客气啊~
林晚也客气回:“我会的。”
“嗯!”谢安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喉,再问:“你出门前,你父亲如何交代的?”
“父亲说,让我来了京城,上进读书,入仕为官。”
“这是好的。”尽管是夸赞,谢安依旧表情淡淡。
林晚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舅舅,不过是念在自己跟他有一丝相同的血脉,她在他的心里可有可无,完全不放心上。这样固执似乎带有某种偏见,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你姨母听说你来了京城,记挂这,想着后天太后的寿诞,带你一起进宫。”
进宫?林晚明白了,这不是谢安要见自己,而是皇宫里的那位谢贵妃,也就是自己的亲姨母,要见自己,若不然,他是见都不会见自己。
这就让她好奇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亲外甥,就算两家闹翻了,他也不至于如此不待见自己吧!
“你意下如何?若是没意见,就回去准备着。”谢安闭眼,不再说话,完全没给林晚拒绝的机会。
“是!外甥这就回去准备着。”林晚退了出去,深吸了口气。
变故太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俗话说一步一个脚印,她学海阁都还没进去,就要先进宫了,仿佛背后有好多只无形的手,快速推着他向前。就是不知宫中,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少爷,舅老爷跟你说什么了?”旭升迫不及待问。
“没什么,就客气客气。”
二人这才终于回了清苑,阿星率先出来迎:“少爷,少爷!!”
“怎么了,这么高兴?”林晚被阿星甜甜的笑意感染。
“周妈妈来了!”阿星激动。
林晚不知是何人,进了院子,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立在门内,身后一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丫鬟,两人一般淡然的表情,加上相似的面容,很容易猜出是母女。
她记性好,这个小丫鬟林晚见过,就在她生病的那天晚上,跟阿星一起伺候她,只是后来便不再出现了。
“周妈妈,什么时候到的?”林晚询问。
“今天午后到的。”周妈妈回话。
林晚看了一会儿人,道:“进屋说!”
屋内,林晚坐在榻上,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问:“我爹让你来的?来干嘛?”
“老爷让老奴来照顾少爷的。”
“哦!”
林晚再而看向消失好些天的小丫鬟,问:“周莹是吧!这些天都做什么去了?”
“奴婢去打理京中的宅铺生意了。”周莹不急不慢答话,小小年纪透着一股老成。
“好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我今天累了,先歇歇,玉霜留下!”林晚打了个哈欠。
“是!”一干人等都下去了。
林晚躺下,再询问了些玉霜些不明白的,于是也搞明白了。
这位周妈妈,自己娘的陪嫁丫鬟,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什么皇宫宴会都去过的,那位周莹,是她的女儿,从小在精通算数,所以便被派来京城打理生意。
真是好巧不巧,她刚好要入宫来着,这位周妈妈来得恰到好处。
她那大舅舅,说些话也就客气客气,全没点实质,什么叫自己准备着,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准备什么?果然还是自家爹考虑多些,什么能手都派来了京城。
这事也解决了,林晚再起来,练着各种姿势的功,汗水直流,在终于撑不住的时候,躺下睡去,也不管身上有多脏。
……
秦王府。
天色刚刚陷入黑暗,慕容垣正给自家父亲写着信。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传达消息。
“皇上要见我啊~”漂亮妖治的脸勾露出一丝笑,暖色的灯打在脸上,眼睛里璀璨明亮,犹如夜间的星星。
一旁秀气的白衣书生警觉问:“可有说什么事要见世子。”
“来报的公公并未透露何事。”小厮回话。
“世子,这似乎有诈……”白衣书生担忧。
“就算有诈我也得去不是?不然就是抗旨不尊了,我在这京中还有好些日子待呢!别忘了父王派给我的任务。”慕容垣口吻轻松,一点没有那书生的紧张。
“世子说的是。”
“走了,我也许久未见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叔’了,着实想念呢!”这话里似乎有话,耐人寻味。
“我陪世子一块去。”白衣书生道。
“不用,阿文留下,打理府里。”慕容垣转头对沉默的另一人道:“阿郁陪我去。”
“是!”二人相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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